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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奇。 她迅速把这种感想抛之脑后, 在仔细听完校长的各项吩咐后,看着地图准备去与其他术士汇合。 “还有最后一件事。”戴着墨镜的男人叫住她,“悟让我转告你——‘你要是知道那家伙的事,就在交流会结束后跟吉野顺平说一下。’” 千枝实眨了眨眼:“请问是在说什么?” “我不清楚, 只是帮麻烦的家伙传个话罢了。” 夜蛾正道没有多说。 他知道有些事为了长远的计划,五条悟无法直接开口, 但若仅仅是对吉野顺平说些内容空洞的安慰话语,恐怕也只会被视为教师在履行职责。 而芹泽千枝实不同。 作为休水事件的经历者,她去说点什么也完全合理。 “来自最强咒术师的请求……唉,真是沉重。”她转了转自己的胳膊,扬起微笑,“不过请交给我吧。” …… 东京,世田谷区的某家医院。 炼狱夫人坐在病床旁,替昏睡中的儿子擦干额上的汗水。 “医生说桃寿郎的状况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可以回家治疗。”回到病房的炼狱先生拎着一袋子刚刚取好的药,对自己妻子说,“我现在把车开过来,你先休息一会。” 炼狱桃寿郎的父母从半夜起就没停下忙碌。 原因说起来很离奇,他们昨晚都梦见一位看不清样貌的陌生青年,那人不断跟他们说着桃寿郎出事了之类的话,等两人从噩梦中惊醒后,炼狱夫人不放心地去儿子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桃寿郎发了高烧。 “你也几乎一晚没睡,不能开车。可能得麻烦邻居了,一会给灶门先生打个电话拜托他帮忙吧,”炼狱夫人理智地阻止了丈夫,但眉头依旧蹙着,“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病……” 而且之前在半夜将桃寿郎送去医院时,他醒过来一次。 那双金红色的眼睛与少年平时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像是燃烧着某种更为古老而坚定的感情。 一瞬间,居然让作为母亲的她感到了陌生。 “先别多想,总之等他病好起来……” 炼狱先生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电话响了,于是他放下药,赶紧出了病房。 “喂?” “您好,炼狱先生。” 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道沉稳的女声。 “我的名字是产屋敷镜弥,这次来电,是因为有些事需要告知您和您的夫人……” …… “就算一直那样盯着我,我也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啊。” 某处不起眼的街角咖啡店,青年放下手中报纸,苦笑着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座位上的武士。 所幸这个幽灵最近习惯了两只眼睛的状态,否则恐怕会引起骚乱吧。 “一边帮助咒灵……一边帮助人类,你究竟想干什么?”继国岩胜问。 “原来岩胜先生昨天在吗?”房石阳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紧接着啧了一声开始往里面放糖,“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提前回家了。” 他昨晚发现恢复记忆的炼狱桃寿郎发烧之后,不仅将这件事告知了炼狱家的父母,还通过之前抄录的电话,去公共电话亭将此事通知了产屋敷一族。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那你居然没有阻止我,还以为你跟鬼杀队的人都有仇。”房石阳明微微挑眉,神色意外,“比如趁我不注意直接杀了炼狱桃寿郎之类的。” 当然如果他真的准备这么做,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 “与鬼杀队的恩仇,都是陈年旧历……”岩胜移开视线,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我最近好像……开始遗忘一些事。” 那些常年累积在记忆深处的执着和苦痛开始消退,就像逐渐褪色的画卷。 可能是这个时代的新鲜事物在起作用,又或许是因为些别的。 有时候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幽灵,忘了自己曾经是鬼,忘记曾经杀过那么多人,转而像个人类一样和网友交流,出门走动,和朋……和同盟者聊天。 真是讽刺,明明成了早就该烟消云散的古旧残影,却唯独在此时体会到了何为‘活着’的一角。 “我也觉得适当的遗忘是件好事,很能提升生活幸福感。”加完糖后,房石阳明觉得这杯咖啡总算能正常饮用,“等有空了你也写本书如何?把那些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写下来之后,往往忘得更快。” “……” 继国岩胜低下头,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 过了半晌,青年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对了,岩胜先生。” “何事?” “你能够接触现世的时间,是不是比以前长了一些?” 武士沉默一下,然后淡淡开口:“……或许吧。” …… 东京高专,某个安静的房间内。 呼地一声,贴在墙上的一枚符纸被红色的火焰覆盖。 京都校的带队老师庵歌姬看向追踪学生的屏幕,画面中的低级咒灵逐渐化为灰烬,但那击杀它的黑发一年生连看也没看,操纵着式神就向森林深处移动,那庞大的水母灵巧穿梭于树木之间。 “这孩子……是叫吉野顺平?我记得资料上说他一个月前刚转学过来?” 还以为这种才接触咒术界不久的孩子比起其他学生会逊色一点,没想到也这么拼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