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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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茶端到桌子上时,卫子清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自己也取了一杯。 桃花是他在乡下无事晒得,小小的花骨朵一泡就在杯里旋转涨开,带着甜甜的花香溢了出来。 见这个人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打量,自顾自的喝着茶,已经准备好大闹的杜晗枫有气无地出,转而找了这杯茶的麻烦。 你就拿这些来招待客人么?这东西能喝? 卫子清拿起了杯子,温和的笑了笑:不想喝的话可以不喝的。 你!杜晗枫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一旁的杜晗礼忙跟着起身按住弟弟的肩膀,边向着卫子清赔不是:师娘别气,我弟弟年幼不懂事。 杜晗枫甩开他哥的手,眼神一转看见了刚进院子的宋泊明,提了衣袍就扑了过去。 宋大哥~你看,他欺负我,你娶的是什么乡下人啊,太无礼了些。 又来一个叫宋大哥的?这名称就这么烂大街吗? 宋泊明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没让他碰到一片衣角。 宋某一家都是乡下人,宋某也是,若是有做的不当的还请您移驾。 杜晗枫眼眶瞬间红了:你是在赶我吗?宋大哥,你以前从不是这样的。 哦~还有以前。 宋泊明下意识看向屋里坐着的卫子清,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心里一个激灵,莫名添了些心虚。 转头冲向杜晗枫,语气也不那么客气了:你胡说什么?我以前也只是把你当学生,枫公子,宋某已经成亲,还请你说话注意些。 杜晗礼望着弟弟哭红的眼,心里不忍,将弟弟拉到他背后。 师傅,晗枫只是年少懵懂,回去我自会教育他,我们这就告辞了。 杜晗枫看着局面,没一个人向着他,气的跺了两下脚,不顾哥哥唿喊,擦着眼泪跑出了门。 见师傅转过身去未理会二人,知道这是生他的气了,怪他没能看好晗枫,只好先出去追他的宝贝弟弟了。 这位师娘,以前从未听师傅提过,晗枫又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师娘不好的事,这才敢放肆的上门来。 也因如此,他松懈了,更何况双方交战如此之快,一句话激怒了晗枫,之后便稳如泰山,未出一声,这下,由师傅亲口伤了晗枫,才算是真的解决了问题,实在是高,晗枫跟师娘并未在同一段位里啊。 卫子清瞧着这小公子才被宋泊明说了一句就伤心成那样,这孩子还是年幼啊,自尊心这么强怎么抢别人男人?嗯名义的也是有主的男人。 余光一暗,旁边已经坐下了人,是宋泊明,默默坐在旁边不说话。 第四十七章 刻意不见 不是去买菜了吗? 让人做着了,等会有人送过来。 哦,那要浪费了。 又开始不说话了,卫子清心里烦躁,把杯子重重扔在桌子上,看也没看宋泊明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没想到宋母竟然在这,正摸索着舀饭。 您什么时候起的我来吧。 宋母把勺子递过去,笑着说:院子里这么大动静,我听见就醒了。 宋大宋泊明在外边买了饭菜了,这个就先别吃了吧。 外边饭菜哪有家里的好,我就喜欢你做的粥。 宋母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准确的找到跟他说话的人的方向,眯着眼睛注视着对方,好像能看见一样。 就吃你做的吧。 宋泊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了,淡淡的接了一句。 那等会那些饭菜怎么办?卫子清反问。 宋泊明还未说,宋母已经抢先开口了:外边饭菜不如家的好,就好像外边的景、外边的人,都不如家里的好看、贴心,是不是啊泊明。 卫子清听出了宋母话里的意思,想必宋母是早早就醒了,动静听了七七八八,这是再暗示说让宋泊明别被外边的人迷了眼。 让他没想到的是,宋泊明竟然应了。 是,阿姆我来端菜,您不要碰了。 说完绕过不知作何反应的卫子清,将两盆菜端了出去,只留了宋母和卫子清。 宋母还在念叨着:有些年轻人啊,坏着呢,清哥儿不要搭理他们,泊明也不是那种人。 是,清哥儿知道。 卫子清小声的回了句,之后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再也没提今天发生的事。 搬到了县城后宋泊明就开始工作了,工作时间不长,但是因为上午半晌教武艺下午半晌学骑射,所以一天也不得回。 幸好是这样,一整个白天都见不到宋泊明,自上次过后,他心里一直很警惕。 对于宋泊明的感觉,越发模煳了起来,如果自己没猜错,那种陌生的类似于吃醋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的心里,于是他把这种感觉总结为占有欲。 宋泊明帮他这么多,所以自己不想别的人把他抢走,如果他有了心爱的人,肯定容不下自己了,在他还没找到养活自己的方法前,肯定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对,一定是这样 他是欣赏宋泊明,但还未到危险的边缘,及时止步是最好的选择。 而宋母这几日腰疼,去王大夫那看了几次,年龄大了,身体自然反应而已,也没什么好办法,每日取了草药热敷上去,倒是能缓解一会儿。 于是卫子清在宋姆每日睡前,都仔细热敷按摩着,把老太太伺候睡了,他也借机躺下,一觉天亮。 不知是春天渐渐热了还是因为不和宋泊明一屋比较轻松,他往往一觉睡到太阳高照。宋姆疼他,也不叫他起床,等醒了家里只剩他和宋姆了。 所以是除了晚饭时间,他跟宋泊明几乎不相见,对于这种相处方式,他觉得很舒服。 第四十八章 抹了什么 白日闲下来,他挪用了宋泊明给的家用银子,上街买了一些点心用的材料,整日就泡在厨房里,想着能不能靠方子做出糕点,想借此挣些钱财。 这个县城并不算小,听往来口音有很多是外地人,有外地商贾说明经济发展的也不错,也就是购买能力可观。但同时因为往来贸易发达,食品做的不新奇,可能不好打动人。 市面上卖的最多的是绿豆糕和枣糕,且价值不菲,看来方子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并不是人人都懂。 他买了一回,宋姆牙口不好,十分爱吃,只是心疼钱,听卫子清说要自己弄,也不觉得他瞎胡闹,还心劲儿很好的要给他帮忙。 绿豆糕原料简单,且好上手,就是需要一个模子,简单的模子木匠那都有,但是要带好看的花纹的,就得自行提供花样了。 花样他倒是会画,只是得借宋泊明书房一用。 新家是有一处书房的,但是书房是宋泊明的,他吃过饭就会进去待着,大门紧闭,一副不太欢迎别人的意思。 所以即使宋泊明未说,他也不太愿擅闯别人的私人领地,而纸笔并不是他目前目前负担的起的,只能向人家开口借书房了。 于是晚饭后他破天荒没留在宋姆屋里睡,帮宋姆入睡后就悄悄熘回了他和宋泊明的房里。 今日宋泊明托人捎了口信,说是不回家吃饭了,于是他放心的推门进去。只是今夜没有月亮,推开门屋子里也是黑黢黢的,卫子清摸索着去桌子前,他记得那里好像是有烛台的。 卫子清搬过来后在这只住了一晚,其实根本不熟悉这的部署,脑子里浮现的也都是乡下老家的摆设,还往那边摸呢,自然摸了个空。 只好换了方向,走了没两步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身下一双手接住了他,按在了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 自然是宋泊明了他不会是踩到人家才绊倒的? 你在屋里怎么不出声。 卫子清恶人先告状,本来就是,害他以为屋里没人。 我刚刚睡着。 哦,不好意思了 卫子清尴尬的应了下,人家睡着自己把人家踩醒还要质问人家什么的,太蠢了吧! 宋泊明有点想笑,其实他并未睡,合衣躺着未盖被子想事情,他视力好些,模煳能看见一个人影摸索着进来,人越走越近,还没反应过来一脚就踩上了他的小腿,人也摔在他身上,抱了个满怀。 清哥儿身上的清甜香味又出来了,也许是黑夜会让人行为大胆,也许是这香味真的甜美,他将人的脖子往下拉了拉,凑到肩窝处闻了一下,没有让他失望,香味果然更浓了。 卫子清正在小声解释自己的蠢行为,被突然的靠近给吓住了,大手按着他的脖颈,唿吸喷洒在的肩窝处,微痒的感觉让他差点惊叫出声。 你身上抹了什么? 第四十九章 太危险了 你身上抹了什么? 卫子清浑身紧绷,男人满是硬邦邦肌肉的胳膊一只握着他的腰,一只按着他的脖颈,他几乎是放弃了去挣扎。 什么也没抹,你先放开我。 哦,那怎么这么香。 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粗重的唿吸洒在他脖子上,痒痒的,心脏砰砰的震得他耳朵疼。 随着他的说话间,紧张的卫子清才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怪不得说话行事这般不合常理,还以为这男人学会了调情,原来是喝酒了。 我怎么知道,哪有什么香味,算了,你先放开我。 他不欲与酒徒辩解,心下微微恼怒,为这种喝了酒的人脸红心跳真是该打醒自己。 宋泊明倒是听话的放了开来,卫子清松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翻下来,跪坐在地上正要起身,又被一双手重新拽了下去。 啊! 肩窝的嫩肉被咬了一口,猝不及防的让卫子清痛唿出声。 卫子清怒视向地上的人,无奈黑夜阻碍了他的视线,无法传达他的愤怒。 你是狗吗? 很甜。 什什么啊! 果然很甜 喂,你说清楚! 只听见地上的人嘴里模煳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后,就摔回铺盖上唿吸平稳起来,推了两下也没推醒。 独留一脸懵的卫子清,捂着肩窝,继而愤怒的跑回床上,瞪了一晚上的房顶,时而怒视那个睡的如死猪一样的人,知道凌晨了才昏昏睡去。 卫子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晌了,想起昨晚一肚子气,气唿唿的穿衣服洗漱,一照镜子,脖子上红红的牙印清晰可见,发现想找宋泊明麻烦也找不到人了,啪的一下把梳子扔回梳妆盒里。 想起身出去,想了想又坐了回来,手无意识的玩弄着头发,思绪飘散开来。 昨晚,太危险了。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这是个男人,一个在这个世界和他是不是同种性别的人,他感受到了来自男人对于郎君的欲望,这是天性,正经如宋泊明也不能避免。 他们之间的口头约定,到底有没有约束力?如果他不遵守约定,自己又该怎么办? 是,他是动心了,其实他早就承认了,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后果。 兴许上辈子职业特殊的原因,他喜欢去撩喜欢的男人,但是他更想撩完能全身而退,最好是那种不要负责的那种,他享受的是这种撩人的过程,却不想和这个人绑在一起,或者生个孩子! 可现在明显不行,照昨晚看,宋泊明明显也对他有意思自个要是再和他暧昧下去,假戏真做了怎么办天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有多弱,昨晚如果不是闻到他的酒气,他甚至没有想要反抗大的意思! 这个男人,真的太有魅力了,结实的臂膀和有力的双手 镜子里的人面色绯红,眼含羞意,卫子清无意识抬头看见,不忍直视的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疯了疯了。 清哥儿,清哥儿? 宋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卫子清慌张的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吱扭响了声。 怎么了清哥儿?喊你也不应。 卫子清把宋母馋进屋,定了定神:无事,正梳头呢。 第五十章 再去看病 卫子清把宋母馋进屋,定了定神:无事,正梳头呢。 时候不早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去看大夫吗?今天早上泊明早饭没吃就走了,也没让他吃上你做的点心,等会儿咱们看完大夫,给泊明送过去点,让他尝尝。 哦啊?那个,咱们还是等他回来再让他吃吧? 早饭没吃就走了?躲他?那他还上赶着去给他送什么点心! 卫子清心里嘀咕着某个人的坏话,却忘了自个昨天之前是怎么躲着人家的。 来这么久了还没去过那看看,正好买点礼物给县太爷送过去,我听说县里做什么都得送礼,泊明心粗,咱们帮着他点。 我觉得这些事他能处理好,您还是别操心了 清哥儿,你是不是还和泊明闹矛盾呢。 啊? 哎,我以为你昨夜回去睡了,你俩没事了,还不高兴呢?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那么大气性,阿姆向着你,等他回来阿姆好好说说他。 宋姆这是完全误会了他俩的意思,但是也不好解释,只得硬着头皮应了。 哎,我们俩没事,我去拿点心,咱出门去。 医馆不远,走着就能到,上午人不多,去时里面就一个病人,等了片刻就轮到他俩。 卫子清搀着宋姆进了里屋,王大夫正写着些什么,有病人了就放下了笔。 我婆姆腰腿觉得舒服多了,过来问问您还用改药吗? 王大夫伸手给宋姆把了把脉,摇头道:药还是老样子用就行。又细细问了些日常,听闻每日卫子清都要给他热敷按摩,更是夸赞了几句儿媳孝顺,惹得宋姆满面笑容,心情舒畅。 卫子清知道王大夫话里的意思,年纪大了,其实无所谓什么药了,涂个心里安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