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在线阅读 - 第144页

第144页

    段云深:……

    段云深在勇于承认错误和做缩头乌龟之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做缩头乌龟。

    他说不出口,人家珍而重之的带着,自己怎么好意思说那东西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做的。

    若是在以前,段云深可能迟钝地觉察不出景铄带着这个是因为自己,可是景铄昨夜都说得那般直白了,自己再为了装傻而装傻,就有点不是人了。

    段云深一边艰难地摇头说“没事”,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给景铄换下来。换个自己做的,女红可能是不成了,自己天赋有限,要不要为他研究一下别的款式?

    .

    嘉王景逸禁足,陛下下令召回镇守边疆的大将军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暴君彻底疯了,不把这江山折腾亡了就不肯罢休——嘉王爷多么仁厚的人啊,待人亲和,当年放弃荣华富贵保卫边疆,暴君居然怀疑他意图谋反!大将军镇守边疆何等辛苦,对边疆何等重要,居然说召回就召回。

    别说是平民百姓,就连太皇太后党之中也有人对召回大将军一事有所顾虑,毕竟边疆安危不是小事。只是他们利益牵扯,所以才没有做声。

    全京城由衷觉得此事是好消息的,只怕只有贺珏了,因为此事意味着他恨自己的兄长十几年,这恨就快要可以了解了。

    他兄长贺勤将他推入寒冬的冰湖,冻伤了他的身体底子,让他拿不动剑挽不了弓。而贺勤却在挤开他之后,坐上了将军的位子,领兵打仗万人敬仰。

    这仇很快就可以清算了,那个位子就算自己坐不了,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仇人坐在上面。

    昨天贺珏收到景铄的消息,便将陈玉庭秘密送了出去。

    按照约定,陈玉庭只需要扔在北市的一处街口,给他身上穿上一件带有标志的衣服,就自会有人去接他,其它的物证人证贺珏也在藏住自己的前提下秘密送到了太皇太后党的手里。

    当时贺珏便猜到此事快结束了,果不其然,今日便收到了宫中的消息。

    贺珏心情舒畅,就好像已经亲眼看见了自己兄长的下场。

    这样的好事自然想找个人庆祝一下,原本最好的人选应该是景铄才对。毕竟按现在的进展,景铄也快要得尝夙愿了。

    只是昨天景铄捎来的信之中,除了交代让他把人证物证扔出去,还让他离自己远点。

    贺珏当时哭笑不得,只觉得景铄果然是栽了。

    他自然知道景铄捎来这话是因为当初那云妃宫中的小奴才那戏词一般的故事闹的,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庆祝的事情却找不得景铄了,便想拉着渡鸦喝酒来着。

    渡鸦顾及贺珏的身体底子不好,本是不愿意他喝酒,但是贺珏是主子,他非要喝,渡鸦也便硬拦,黑着脸陪贺珏喝到酩酊大醉。

    贺珏喝醉了就折腾人,调戏渡鸦不成,就折腾着渡鸦满京城跑,不是想吃城西果园的果子,就是想吃郊区的河里的鱼。也就渡鸦任劳任怨,半句怨言都没有。

    中途因为贺珏想要分享自己的喜悦,还让渡鸦送了一坛子自酿的果子酒进宫给景铄,送就送了,这人借着酒劲儿,还捎上了书信一封。

    信上就写了四个字,“早生贵子”。

    渡鸦送了酒,回来又伺候贺珏洗漱,把贺珏放床上的时候,贺珏已经睡着了。

    可渡鸦站在床边舍不得走。

    他能觉察出,贺珏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欢喜——就算将贺勤拉下了将军的位置,将他打入地狱,又能如何呢?下一任将军依旧不会是贺珏,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复仇只是让自己已经扭曲的心理找到平衡点,但是并不能疗愈曾经的伤口。

    .

    因为果子酒和“早生贵子”四个大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渡鸦并没有偷偷入宫,而是走了程序由宫里的人一遍遍审核代转,最后才到了景铄的手里。

    景铄看了“早生贵子”四个大字一眼,然后就随手搁下了。

    当时他大概没想到贺珏的手可能开过光。

    至于那酒景铄也没动,让送进来的小太监随手搁在一边。

    景铄没有喝酒的喜好,准确说,他可以称得上是厌恶喝酒。醉酒带来的空虚感要比清醒的时候更浓烈,情绪起伏也更大,理智丧失,既容易坏事也让人心理上不舒服。

    但是无奈贺公子送来的果子酒成色实在不错,放在屋子里就有一种淡淡的青梅香,酒味醇香混杂,别有一番勾人,所以很容易就引起了段云深这种美食爱好者。

    段云深也不爱饮酒,但是这味儿和普通白酒不同,闻着实在诱人,征得景铄同意,就把那坛子酒打开了。

    天地良心,段云深真的就喝了两口尝了个味儿,但是这世界上有种人叫做“一杯倒”。

    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是个一杯倒。

    一开始段云深还不觉得什么,尝过了就放下了,接着回去研究自己的旅游攻略去了。

    研究着研究着,就开始觉得自己脸上发烧身上热,转头想问景铄觉不觉得气温有点怪,张口就发现自己好像舌头有点木了,咬字变得很奇怪。

    景铄这时候侧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自家爱妃明显是醉了,脸色有些红,眼睛里朦胧了一层水汽,看得出神智还算清醒——但是景铄的直觉告诉他,很有可能只是“暂时”还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