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利益关系
他扔下步微月一个人回家,竟然是为了相亲,想想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微月,此刻只想赶紧回去找她。 文殊看出了他内心的焦躁,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让他先平息下内心好好谈谈:“先喝杯水吧。” “我不喝!”厉景烁推开。 “景烁!”文殊轻喝。 厉景烁顿了顿,伸手接过母亲手中的水杯,凉水灌了满肚。 “清醒点了吗?”文殊极有耐心的问他。 厉景烁被这一杯冰凉的水激的冷静了许多,话音也不再那么冲:“妈,为什么要让我娶朱雨玲,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见他脸上仍然满是怒气,文殊又有些无奈,开口劝了:“景烁,我知道你心里不同意你爸给你的安排,可是今天你朱伯父跟你朱伯母都在,不管怎么样你得忍忍。” 厉景烁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捏着没再说话。 文殊见势,不由得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不喜欢朱雨玲,我也知道你另有喜欢的女孩子。”文殊伸手抚在他的手背上,语气里满满的心疼“但是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危机重重。市场永远在变化,我们如果不前进,就只会后退。” 就算让他跟朱雨玲结婚是为了他和公司好,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剥夺他自由的权利,让他一辈子都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父亲的做法。 “那就要靠别人来帮我们吗?”厉景烁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朱家的产业和我们家做的业务相辅相成,正好可以合作,不管是对他们家还是对我们家都是百利无一弊,是双赢的好局面。”文殊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而且我们家现在是真的需要朱家。” 她这一口气叹出来,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如果能有别的法子,谁愿意用自己孩子一辈子的幸福去做抵押呢? 文殊的掌心紧紧覆在厉景烁的手背上,希望他能为这个家多考虑一点。 厉景烁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抬眼看到母亲眼中的疲惫和无奈时,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眼,不能也不敢再往外吐一个字。 他沉默着,缓缓握紧了拳头。 文殊看出来他的让步,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出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都要在外人面前做的好看点,不能失了身份面子。” 厉景烁点头,起身开门,让文殊走在前面,自己随后跟了出去。 文殊拉着他坐到朱雨玲身旁,他本来不愿意,文殊悄悄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厉景烁看了一眼文殊,终是妥协的坐下。 朱雨玲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厉景烁轻轻咬唇,羞赧的脸颊微红。 为了更好推进婚事的紧张,厉父出来打圆场道:“看这俩孩子,坐到一起多般配啊。” 朱父点头,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你们厉家这小子果然是不错,随您,生的英俊,气质也卓然,很不错啊!” 连带着被夸了的厉父哈哈大笑。 文殊立刻客气的说:“我们这小子可配不上您家丫头,这丫头长的水灵灵的,乖巧懂事,不像我们家臭小子,脾气倔的很。” 见有人说厉景烁的不好,朱雨玲立马急了,打抱不平道:“没有,景烁他……很好的……” 声音越来越小,简直成了蚊子音。 一屋子的人怔了一下,都笑了。 这丫头显然是很相中厉景烁。 朱父开玩笑打趣自家姑娘:“这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朱雨玲的脸色更红,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说话,此举更是引来大家的一阵调笑。 只有厉景烁一人,端坐在沙发上,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容,好像融入其中,却又处处透露着叫人摸不透的疏离。 仆人切了水果放到桌上,厉父招呼朱家人不要客气。 朱雨玲两根细白的手指捻起一根叉子,转头轻声细语的问厉景烁:“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我给你叉。” 厉景烁刚想拒绝,就收到文殊警告的目光,于是讷讷答道:“苹果吧。” 朱雨玲面上一喜,叉了一块苹果送到他嘴边。 冰凉的果肉触到他的下唇,厉景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张开嘴接受她的好意,咬着牙从她手中接过叉子,淡淡的说:“我自己来就好,朱小姐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朱雨玲有一丝失望,但一想到厉景烁至少没有拒绝她,便又觉得或许自己还有希望,于是甜甜的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厉景烁没有只客气的笑笑,没有说话。 那一块苹果,到最后也没有被他放进嘴里。 朱家人和厉父闲聊了一会儿后表示请离,厉景烁站起身将朱家人送出了大院,和朱家父母礼貌的道别。 朱雨玲说,有时间约他一起去看电影,他笑了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等到朱家人的车走远了,他才转过身问厉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厉父像是料到了厉景烁事后会来质问他,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看不明白吗?” 夜色侵染了天际,院内的气温随着二人的针锋相对更是冷到了极点。 文殊抬头看了眼星辰渐出的天空,又转回来看看明明眉眼相似却永远气场不和的父子二人,叹了口气。 “有什么话进去说,外面冷。”她说。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但也同时听从了家里这个女人的话,先后跟着进了屋。 仆人重新沏了三杯热茶。 “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我不会和朱雨玲结婚的。”厉景烁也不废话,直接看门见山。 厉父冷笑一声,也很直白的告诉他:“那我也跟你直说,那个叫步微月的丫头,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要想成为我厉家的媳妇。” 厉景烁太阳穴上青筋暴起:“那我也告诉您,这辈子,我厉景烁非步微月不娶了!” 厉父闻言,愤怒的举起茶杯砸到地上,滚烫的茶水在地板上蔓延。 文殊平静的看着父子二人争吵,裹紧了身上的披肩,一个人上了阁楼。 就算她在,也不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