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快穿结束之后![星际]在线阅读 - 第93节

第93节

    世界失去了光。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你们所看,慕斯礼被婴儿丁言压了,意识沉睡不醒。——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说可以买慕斯礼股的原因!因为慕斯礼就是丁言啊哈哈哈哈(略误)

    看到上章有小天使说“感觉要完结了可怎么又峰回路转了呢”……咩哈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我跟你们说最后这几章全是神·展·开!!在没有收益没有榜单甚至连留言都要没有【重点】的现在,我全靠着对你们的爱还有这最后的神展开撑着,才能做到周更乃至周双更啊!快来折服在本宝宝的脑洞下吧!!(骄傲挺起我高达d杯的胸)

    第68章 chapter.68

    在温小良瞪着坟墓的时候, 丁言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那座离他们只有十来米的白塔, 非常特别。它的建筑风格明显属于奥丁, 但却没有门, 也没有牌匾;看似通体锈蚀斑驳,但那些“铁锈”却十分坚硬, 摸上去手感细腻, 可触摸久了又会产生刺痛感。

    用一个词来描述这座塔, 那就是“诡怪”。

    丁言转身看向园艺师:“这座塔里有什么?”

    园艺师:“不清楚。”

    丁言:“谁进过这座塔?”

    园艺师:“从我搬到这座山,一年以来, 到过这里的人只有你们。”

    丁言:“在那之前呢?”

    园艺师:“这是慕家的私人领地。”

    言下之意,倘若有谁进过白塔,那也一定是慕家人,或是得到慕家允许的访客。

    他们的对话吸引了温小良的注意力。她走过来,摸了摸塔身上的“锈蚀”,又绕着塔走了一圈, 沉思良久,忽然恍悟:“是它!”

    丁言:“你知道它?”

    温小良:“‘不修塔’。我听慕斯礼提起过。”在她还是“温茉茉”的时候,“据说不修塔是某个无法回到母星的高等文明生物, 在范特星为自己建造的坟墓, 无门无窗无缝,塔身坚固异常, 强攻不破。”

    丁言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慕斯礼告诉了你进塔的方法?”

    “没有。”

    “一点提示也没有?”

    她刚要点头,却想起慕斯礼曾说过的,慕家口耳相传的古老预言。

    【晴日飘雪的午后, 拥有双魂的二人,将以血唤醒沉寂的坟冢……】

    丁言注意到她的沉默:“想到什么了?”

    她没有回答,望向天空:大片大片的晴蓝,日光灿烂得像要烧起来。灰鹰掠过碧空,留下哨声似的鸟鸣。风里带着燥和热。

    她扭头望向丁言,他还在等她的回答。

    “……你说,”她问他,也是问自己,“一个坟冢里,除了尸体,还会有什么?”

    丁言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笑意:“陪葬品。”

    不错。那么,高等文明的陪葬品会是什么?点石成金的微型核反应机?起死回生的秘药?预知未来的天书?

    有没有可能……她和当当的契机就在这座塔里?

    抿了抿唇角,温小良下了决心:“我要进塔。”

    丁言看着她:“反物质聚合炮或许可以破坏塔身,但不能保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而且,”他敲了敲塔身,“如果传闻属实,这里确实是某个高等文明生物的坟冢,我想ta宁可毁掉整座塔,也不会让盗墓贼称心如意。”

    这座塔里,十有八九装有自爆系统。

    “我明白。”温小良说,“但不是非要破坏塔身才可以,我知道一个……”

    话犹未尽,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像火灼似的心头一跳。她摸着脸,一抬头,一片雪花打着旋儿落在了她的眼瞳里。

    ……下雪了。

    万里无云,甚至连四周的风都还是那么温和,可雪却一片接一片地落下来。

    太阳雪。

    园艺师脸色一变,转身往墓碑奔去,边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压缩式的温室帐篷,跑到墓边,帐篷“砰”的一下张开,一下子就把坟墓……旁边的一棵小树苗罩上了。

    温小良这才发现,原来就在慕斯礼的墓穴后方,生着一棵幼小的蝙蝠树。这颗星球的环境根本不适合蝙蝠树,也不知园艺师费了多少心血,才养活了这么一棵。

    换了平时,她很乐意和他交流一下培育蝙蝠树的心得,可现在,她的心神都集中在这场“太阳雪”上了。

    晴日飘雪,这是古老预言里的重要一环。太阳雪虽然少见,但也不算十分难得,所以重点还是要落在后头上的“拥有双魂的二人”上。

    双魂,可以理解为两个“思维束”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所以她就是预言中拥有双魂的其中一人,那么预言中的另一人……

    她的视线落在丁言身上,立刻又移开了。不可能是他。

    那么,另一个人就应该是……“格林老师!能过来一下吗?”

    园艺师望过来:“什么事?”

    “塔身上,好像长了一种奇怪的植物。”

    园艺师面露惊异,走过来:“真的?我之前都没发现,在哪里?”

    “这边,您看……”温小良一只手指着白塔,另一只手却扬起来,抄到园艺师背后给了他脖颈一个手刀。

    园艺师一僵,回过头来:“你干什么?”

    温小良:“……”他怎么不晕?……糟糕,她现在用着当当的身体!战五渣啊!

    园艺师面色铁青,温小良表情僵硬。气氛尴尬里透着□□味。

    忽然园艺师表情一变,似乎想回身,却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露出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丁言。

    丁言收回手,很自然地问:“接下来做什么?”

    温小良:“……把你的刀借给我。”

    用从丁言那里借来的刀,温小良从园艺师身上放了半碗血,洒在塔上,又在丁言不赞成的目光里给自己也如法炮制,最后仰着脖子在塔前等啊等……

    连个蚊子响都没等到。

    为什么?血不够?

    温小良有点懵,手里捏着刀,不知道是不是该给白塔再添点料。

    “你把血洒在塔上,是为了开塔?”丁言忽然出声问。

    她看向他,不解地皱着眉:“根据预言,是这样没错……”

    丁言没说什么,抽出她手里的刀,往指腹上一划,反手按向了塔身。

    温小良既好笑又无奈:“不是谁的血都可……”

    “轰!——”

    塔中忽然传出海底火山爆发般的闷响,靠近地面的那部分塔壁开始变形、旋转、内陷……最终形成了一扇门,那扇门在他们面前敞开,白光从塔身里明艳照人地透出来。

    丁言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女人。

    温小良:“……”脸疼。

    两个人并肩走入白塔。

    塔内简直是壁画艺术爱好者的天堂。墙壁、地砖与穹顶上皆绘满了壁画,主题从宗教故事到近代科学、再到现代人文、乃至未来幻想黑科技……林林总总,奇美瑰丽。

    大大小小的雕塑散布于塔内各处,造型有的抽象有的具体,材质亦是千奇百怪。

    他们路过了一座人鱼雕像,波浪形底座湛蓝晶莹,比蓝宝石更深邃,比海洋更富流动感;而底座上的人鱼雕像则如水银般不断扭动,形状随时间流逝而改变,尖耳与利齿消失,鱼尾分化为双腿……

    “这个变化……”丁言凝视着古怪雕像,“是水弥星人从人鱼进化为人类的过程。”

    温小良微微颔首。

    这里的东西真是出乎她意料。假如这座白塔确实是一个坟冢,她只能感叹坟冢主人的品味真是太妙了。

    而对丁言,她只能默默在心里添加了十点好感度。他和她一样,第一时间认出了那座雕塑的真意。在这种事情上,他们还真是合拍。

    丁言:“如果人类继续进化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温小良耸耸肩:“或许会生出第三只眼睛,或许变成软塌塌的史莱姆,或许所有的肢体都退化,只留下一团思维束……谁知道呢。”

    丁言呼吸一窒,他缓缓转过头,凝视温小良,慢慢道:“……只剩下思维,也算是活着吗?”

    “只要拥有自我意识,其余的都只是形式而已。”

    她活得太久,在漫长时空中见识了太多生命形式,说起这样的话来格外理直气壮,说之前甚至没有动过脑子,说完之后心神就被前方的一面巨幅壁画吸引了去。

    丁言默默地跟在她身旁,脸色变化不定。

    两人一路前行,温小良欣赏艺术之余,始终保持着警惕,但墓穴里该有的机关,他们一样也没碰到,一路就这么顺风顺水地来到了塔身的最中心,与一条探向地底的螺旋石梯不期而遇。

    明明楼梯通向地底,却有一股清新的微风自底部吹来。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丁言率先迈出第一步,温小良紧追其后。

    他们踏过的石板上长出蓝苔藓般的生物,幽微蓝光从其中浮现出来,掠入半空,随风起舞,照亮四周。

    和风吹得人每一个毛孔都熨帖,舒服得教人想闭上眼睛。

    在这样悠闲的环境里,温小良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分神去思考一个她进塔时就十分在意的问题:慕家预言说只有拥有双魂的男女才能打开白塔,现在白塔接受了丁言的血,难道说丁言也像她一样,体内共存着两个思维束吗?如果真是这样,另一个思维束是谁?丁言自己知道这件事么?——不,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不良反应?难道他的思维海比慕斯礼更庞大,能轻易容纳两个意识吗?

    ……不。至少在这个时空里,在这个时间点,在精神力这一单项上,不会有谁比斯空星的星主更强大了。她敢百分百肯定这一点。

    那究竟为什么……?

    “你之前提到‘预言’,”男人的声音平和得令人提不起戒心,“能完整地说一遍吗?”

    温小良仍然沉浸在思索中,随口回答:“那是慕斯礼家族内部流传的预言,不能告诉外人。”

    “但慕斯礼却告诉了你。”

    “因为当时我是他的未婚妻。”

    “……”

    “……”

    温小良僵住了。丁言也停了下来,回身望向她。

    四周漂浮的幽蓝光点突然光芒大盛,似一场世纪末的陨星雨。石梯尽头传来飘渺的歌声,淅淅沥沥,忽远忽近,如折射在露珠里的倒影一般,虚幻,杳冥。

    温小良垂着头。丁言站在比她低两阶的台阶上,眼珠黑得深深的,一动不动将她望着。

    他说:“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