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代嫁宠妃(重生)在线阅读 - 第59节

第59节

    她顿时急了,和李显约定好的,明日进东宫,结果他送的玉不见了。

    仔细回想,白日里也没去哪里,双玉还在,只那块单独挂着的不见了,红绳也是齐头断的,分明是谁割断的。

    略一思索,更是恼怒。

    霍征说那样的话,分明是话中有话!

    只当他少年轻狂,竟说混话,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故意的,他借着近身时候,摸走了她的玉,一时片刻也坐不住了。

    徐椀连忙让洪运赶车,这就出了徐家。

    外面还大亮着,再一想,直接去了药铺,到了药铺门前,老大夫在前面分药 ,一问霍征,竟然真的在,他也是才回来。

    显然是分了银钱,故意在药铺等着她。

    只气得她咬牙切齿地,跟老大夫说在门口等着,让叫霍征出来。

    出了药铺,徐椀就站在车前,街上人来人往,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这个混小子,真是一时也不能大意!

    正是恼火,背后脚步声起。

    少年脚步轻快,才一转身,这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怒目以对,腿一动就要踢他:“我的玉呢!你拿了我的玉?”

    霍征也不辩解,直接从怀里将玉拿了出来,圆润的玉上,挂着个红绳,再普通不过的红绳,他挨着她了,低头来给她系上:“刚才骗你的,那红布条就是随手挂树上的,看见你身上挂着的玉,都知道是名品,我送不起,只要送你个平安,这红绳才是我在菩萨面前跪过的,还与你。”

    徐椀手一动,接了玉来,推开了他。

    他也是笑,才不恼。

    药铺门前,少年和少女站了一处,少女背对着街上,亭亭玉立。

    她系着自己的玉,低着头,露出后颈玉一样的肌肤。

    当街走过,马车缓慢。

    窗帘挂在一边,卫衡顺着顾青城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枕了自己的双臂靠在车壁上,也是轻吹了声口哨。

    他翘着腿,肩一动,就撞了顾青城的肩上:“好哥哥,你妹子要让人拐走了!”

    随着马车的轻颠,顾青城已然收回目光。

    他手垂在身侧,轻抚着腰间的玉如意:“你想多了。”

    卫衡笑,更是扬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二哥和那位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无非不就是一个轻敌?你老早跟我说,这是你妹子,是你家姑娘,要是无动于衷,到头来也怕是白忙活啊,白忙活。”

    说着好奇地嘶了一声:“对了,我听说你被人家拒婚了?”

    回眸,顾青城嗯了声。

    卫衡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也有今天,皇上问了你几次了,你左一个不中意又一个不中意的,到底要搪塞到什么时候?以后可别拿我挡刀子,我是正经人,要定门好亲事的。”

    顾青城伸手挑着窗帘,微微探了身出去。

    能看见少女还站在车边,远远地也能看见霍征,却没想到他年轻个几岁时候,竟是这般模样,口中虽然不说,其实怎能不怒。

    坐直了,也是垂眸:“快了。”

    卫衡侧身:“什么快了?”

    顾青城轻勾着唇:“皇上再问起我,你就说我心中有人了,要问是谁,就说是赵家的姑娘。”

    卫衡:“诶????”

    马车行过,天边染上一片红霞。

    回了将军府了,二人下车,顾青城一进府,立即有人上前回话,问起地下修建的暗池,说是已经完工了,只差引水了。

    他点着头,吩咐下去,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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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郡王本尊

    闭了一会的气,透出水面。

    徐椀一扬头,伸手抚过脸面,靠坐了木桶里,温水在她身上流散开来,想在这桶里折腾闭气,到底还是小了点,自己也施展不开。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她洗澡的时候会故意练习闭气,可进入里的那种窒息感还是太过强烈,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这么一来,她倒是想起了将军府的地下暗池,那个池子她最喜欢了,引了温泉水,尤其是天冷的时候,进去泡一泡,浑身舒坦。

    可惜将军府没有。

    手腕上的红布条一直还没有解开,该死的霍征竟然系了个死扣。

    徐椀一抬起胳膊就能看见,洪珠进来给她添水,瞧见了,赶紧去拿剪刀:“小姐不要理会他,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好人。”

    回头到了浴桶跟前,徐椀伸出胳膊,配合着她把红布减了下来:“你听他没一句正经真话,也是稀奇,能把真话说得那么假,又能把假话说得那么真,也是难得。”

    洪珠给她后背浇着水,也是哼着:“我就没瞧过这样的人,没个正经。”

    徐椀伏身在浴桶边上,一手还撩着水:“我见过。”

    擦背的手一顿,洪珠也是笑:“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好像……”

    说到后面已经笑得不行了,徐椀知道她猜到了,也是忍不住,她爹这些日子日日在娘眼前晃悠,这么多年了,脾气秉性可是一点未变。

    不过,她伸手敲着浴桶,也是摇头:“他比我爹要甚,我爹那点心思都放我娘身上了,他这竟是连香火钱都要打主意的,可见此人不信牛鬼蛇神,心术也是不正,信不得。”

    洪福在一旁听见了,也是过来了,接了半句:“谁信不得啊!”

    徐椀笑,不在意地摆摆手。

    拿到自己的玉了,她可是真是恼了,原本以为他嬉皮笑脸只不过是混惯了,没想到竟然还自作主张摸了她的玉去,气得她当即翻脸。

    低头把自己埋没在水里,在水里还能听见洪珠和洪福说着话,她从来不敢一个人的时候闭气,生怕出什么意外。

    洗漱一番,那边洪福已经铺好了被褥,徐椀换了中衣中裤,也擦干了长发,这才过去,床褥之上,一团白色的小东西已经先躺在枕边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猫儿,它也察觉到有人看它,抬着头看她。

    时候不早了,洪福点了熏香,到了跟前:“小姐看着猫儿多可爱,给它也起个名字吧~”

    小小一团,柔软的毛发服帖地在身上,小脑袋瓜还蹭着枕头,无论从颜色上还是模样上都和小白小时候如出一辙。

    徐椀上床,看了它两眼,随口嗯了声:“那就叫小黑吧。”

    通体都白,怎么又想叫小黑了,洪福看着她,见她已经盖好了薄被,抿住了唇。小猫儿在旁喵的一声,想上前吧,还有点犹豫。

    徐椀已经闭上了眼睛:“给猫儿抱走吧,我睡了。”

    以前总是要抱着小白的,现在对这个猫儿可谓是真算冷淡的了,洪福也没办法,直接把猫抱了起来。

    出了里间了,洪珠已经收拾好了,见到她抱了猫儿出来,小声上前:“怎么了,还是不喜欢啊?”

    洪福点头,把猫儿放进了笼子里。

    姐妹两个人一起退了出来,外面繁星点点,洪福直是叹气:“看着小姐也不像是伤心的样,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洪珠拍了拍她肩头,二人走下石阶:“你是不知道,小姐从来念旧,怕是一段时间都不能忘了小白了,别勉强了,这猫儿怕是不能得她欢心。”

    洪福应了声是,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窗口威风吹过,寂静的夜里,其实徐椀睡不着,昏暗的屋里,似乎只剩下了她自己的呼吸声,浅淡的,还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霍征,她讨厌不起来。

    想着去东宫的事,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一早起来,大嘴巴的花桂就过来了,本来是来拿日用东西的,结果到了后院就一直唠叨个没完,徐椀这边正洗着脸,她就在身后来来回回踱着步。

    “小姐,赶紧过去看看吧,主子怕是要疯了,疯了啊,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婚书,这不可能按理说这不可能……肯定是被你爹劝的……现在她就一心奔着你爹,竟是什么都忘了,怎么能……都现在这个样子了,再办婚事得多少人笑话……小姐……”

    徐椀洗漱一番,也穿上了新裙:“我娘自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的事依着她就是。”

    花桂当然是不放心:“可她现在还怀着身孕,要我说不如还远远走了去,咱们在外面不是也过得很好么,不知道老太爷都没了,还在京都干什么。”

    徐椀让洪珠拿了香品,这就往出走:“天下之大,躲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难得活得痛快,就随她们去吧!”

    花桂见她这般说了,也是低头不语。

    洪珠过来拉了她袖口,两个都到外面去说话。

    洪珠是察觉到徐椀近日的情绪的,低声求着她:“小姐这几日都有心事,就是不说而已,但凡能不到她面前的事,就别和她说了。”

    花桂却是叹气:“是了,我也觉得小小姐怎么竟说老成的话,她怎么什么都懂了似的,本来我就是想让她劝劝主子……”

    话还没说完,徐椀已经走过来了。

    香品都放在了一起,洪福伸手拿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到了前院,赵澜之果然在,新宅准备妥当,不日就要搬过去了,他和徐回两个人商量着婚事,徐椀出生时候是没有办法藏着掖着,到了怀着的这个,爹娘都是一样的想法,让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只怕到时候她都要改姓赵了。

    婚书已经拿到手了,爹一时把差事又放下了,专心照顾着娘,走了石阶下面,听着他在屋里又罗里吧嗦地,没有进去。

    徐椀的心智毕竟已成人,珍惜这得之不易的一切。

    走出徐家大门口,没等洪运赶车出来,顾家的车先到了,马车就停在她的面前,窗帘挂了起来,顾青城端坐车上,光侧颜对着她。

    明显是来接她,侍卫队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马车走得不快,徐椀坐了顾青城的身边。

    他回眸,瞥着她:“好些了?”

    徐椀点头,低着头:“好多了,谢谢你,也谢谢你送的猫儿。”

    她脸上也无半分欢喜,他都看在眼里:“不喜欢?”

    徐椀轻摇着头:“不是,只是更喜欢小白,看见猫儿更添伤心罢了,就是再像,也不是小白,我养了那么多年,平时就跟着我住,和我玩闹,日日在一块儿的个东西,怎么能忘的了?”

    他闻言偏了些身子过来:“你倒是念旧。”

    继续点头,她下意识唏嘘着:“人非草木,怎能无情,日夜在一块的,别的也是无可替代。”

    她只当说着那猫儿,顾青城却是垂了眼。

    从窗口往外看,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沉吟片刻,才是抬头:“你我孽缘甚深,非三言两语能讲清,不过你这话深得我意。”

    什么话,徐椀看着他,莫名起了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