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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不好意思。”太子笑容一敛,隔着几步的距离看向对方。 对方一怔,只觉太子这目光中带着几分寒意,令人不由脊背有些发冷。 李熠略挑了挑眉,开口朝一旁的霍言声道:“将马牵走,着人把马镫修好再还回来。” 霍言声闻言忙应是,那人见是李熠发话,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将马给了霍言声。 随后,李熠和十方都默契地没再提那马镫的事情。 但在场的某些人,面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谁都知道,李熠那句轻描淡写的“修好了再还回来”,定然是有别的深意。 这一场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众人都想着成全凌知渊,所以上场的没几个骑射好的。再加上十方中途一举打掉了二十一枚果子,后头的人心态都崩得差不多了。 凌知渊最后心不在焉地跑了一圈,箭筒里的箭甚至都没射完。 最后那彩头自然毫无悬念的落到了十方手里。 因为簪子是凌知渊取走的,最后便由他还了回来。 十方随手取过簪子,连看都没看凌知渊一眼,抬手便将簪子别在了李熠的发间。 凌知渊面色苍白,转身时无意间一瞥,这才发觉十方发间的白玉簪子和李熠那支竟是一模一样的…… 第7章 晋江独家发表 十方和李熠回到座位上不久,霍言声便回来了。 他凑到李熠耳边低语了几句,李熠目光闪过一丝冷意,对这答案似乎并不惊讶。 “殿下想如何处置?”霍言声低声问道。 李熠尚未开口,十方便转头看向他,问道:“是不是马镫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李熠点了点头,霍言声见状便朝十方解释道:“那马镫是被人故意破坏的,马镫上的断口很新,可以断定是今日所为。”这答案不止李熠不惊讶,十方也早就预料到了。 毕竟,那马是临上场前凌知渊刚换给他的。 “此事倒也算不得大事,况且我也并未受伤。”十方开口道。 李熠闻言深吸了口气,只当十方要替凌知渊求情…… 没想到十方略一沉吟,却开口道:“我知道殿下素来宽仁,大概是不想与他计较的。不过此事恕我斗胆僭越,该给凌小侯爷一个教训才是,免得将来任谁都敢在殿下面前……不识好歹。” 十方似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不识好歹”这几个字说出口。 他倒是没为此事着恼,之所以有此一提,纯粹是为了李熠考虑。 太子殿下这么好拿捏,若是不趁机立立威,将来这帮勋贵子弟还不蹬鼻子上脸? 可他不知道这话正中李熠下怀,李熠原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单独找机会教训凌知渊,闻言当即开口道:“那就依着兄长的意思,给他点教训吧。” “霍言声。”李熠朝霍言声道:“你差人去凌府给侯爷传孤的口谕,就说他儿子蓄意破坏大殿下的坐骑,致使大殿下险些当着孤的面受了伤,让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儿子。” 霍言声闻言忙应是,心中不由替老侯爷和凌小侯爷都捏了把汗。 李熠这话看似没做什么实际的处罚,却句句带着警告。蓄意“伤害”皇子,这罪名可不小,而且还是当着太子的面。这轻重凌知渊或许不懂,凌老侯爷却不可能不知道。 说白了,这罪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全看李熠会不会揪着不放。 所以李熠让凌老侯爷自己教训儿子,凌老侯爷绝对不敢轻视,定然会使劲儿“修理”一下凌知渊,以平太子殿下的怒火。 这样一来,太子既没有亲自动手,坏人都让凌老侯爷做了,还能让凌知渊吃不少苦头,简直就是一箭数雕。 狠是真狠,损也是真损,痛快当然也是真痛快! 霍言声跟着李熠久了,有时候李熠话不说透,他也能猜到其中的弯弯绕。 但十方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听闻李熠这处置,只觉得李熠当真是宽仁无比。 可怜凌知渊还不知道,朝侯府传口谕的人已经在半路上了。 当日的马会尚未结束,他就被定安候派人“抓”了回去。 “孽障!”定安候关起门来,一脚将凌知渊踹倒在地。 不待凌知渊求饶,他便取出鞭子狠狠抽了凌知渊数鞭。 定安候是武将出身,如今虽然手里已经没了兵权,功夫却没荒废,他这几鞭是下了狠手的,落在凌知渊身上,鞭鞭见血,简直是毫不留情。 “眼看到弱冠之年了,整日游手好闲,每日就知道跟那帮狐朋狗友厮混!”定安候气得面色铁青,指着凌知渊鼻子骂道:“你平日里在教坊司调/戏个小官人也就罢了,如今色/欲/熏/心,竟然敢打太子的主意,你真当你老子头上这侯爷的爵位是个免死金牌?” 凌知渊被打得痛哭流涕,却还辩解道:“我是对太子有意,可并未做出格的举动……就算朝太子讨个彩头有些唐突,可殿下并未打算追究……” “那马镫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定安候道。 “我……”凌知渊没想到此事竟也传到了定安候耳中,下意识否认道:“孩儿不知道。” “不知道!”定安候扬起鞭子又是接连数鞭,这才怒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谁,就敢胆大包天,用你那脑瓜子想一想,寻常人太子殿下会带在身边?十方是谁,是你能惹得了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