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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意,道:“这次放了两勺糖浆,我觉得这样更养生,大人您觉得呢?” 小白兔暗自窃喜,连连点头,故作正经道:“的确如此。” 两人心照不宣坐在床头吃糖糕,小白兔吃的满手是糖粉,还是阿枫打来水一点点将黏腻的糖浆擦洗干净,小白兔刚擦完爪子,帐篷外响起一阵喧闹。 “你别动。”叶白兔见阿枫要出去询问,立刻制止,自己蹦下床榻,走到门口。 妖物巨大的嘶吼声仿佛自天间传来,直直压向小小的帐篷,闹得人心惶惶。身着孤鹤峰服制的弟子们互相奔走,形容虽慌乱倒也镇定,看样子没发生什么大事,偶尔传来几声“水妖、头一次遇见”等议论声。 叶白兔裹着帐篷帘,悄悄坐在一旁听消息,旁人只道他是叶诀仙君的大弟子的灵宠兔子,也不敢来轻易惹他。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远远传来一声:“好了!”众人神情皆是一缓,议论声也大了,说是奇怪,并不临河而居,水妖为何会跑到丛林中来。 又过来一个弟子,气喘吁吁道:“南槐剑盟的人来了!听说受伤了,想留在此处居住。” “什么?”不单单是在场的众弟子,连叶白兔也十分惊讶。 叶白兔火速跑回帐篷,同阿枫讲了。 “真的是……南槐剑盟?”阿枫不敢相信,再度确认。 叶白兔沉默着点点头,他看到少年的脸由方才的和煦渐渐转为晦暗,眼中光芒尽失,嘴角向下,似是十分难受。 “你……?”叶白兔小心地问着,青松派是受南槐剑盟指使的,阿枫知道,却从未听他提起过关于南槐剑盟的支言片语。 阿枫把吃剩一半的糖糕放回盘中,敛眉淡淡道:“我仅剩为数不多的记忆,是从南槐剑盟开始的。” “他们拷打你了?”叶白兔忙问。 阿枫犹豫了下,如实回道:“那是个雨天,雷电霹雳,一群自称南槐剑盟的人将我逼上一处断崖,当时的我身上也是累累伤痕,不想再受辱,便跳了下去。” 他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诉说一个毫不关己的人物生平,叶白兔看着他的手,初开客栈时,阿枫的手指指腹被削去了一半,几番药水浸泡后,才长出粉色的新肉。 怎么能不疼呢,阿枫选择跳下,定是想了结此生吧。 “后来大难不死,又记不清从前的事,便一直流浪。”阿枫道。 叶白兔见他手指微微颤抖,走上前去,柔软的小腹抱住少年的胳膊,“莫怕,现在你有靠山了。” 阿枫勾起唇角,笑得有点勉强,却也用力点点头:“是啊,我有大人了。” 叶白兔又安抚了好一会儿,独自一兔走出帐篷,南槐剑盟既然来了,他需得去探探底细。 小帐篷离议事的主帐篷路径不远,小白兔仗着自己是叶诀仙君的弟子的灵宠,一路大摇大摆,倒是有好多弟子给他让路。 他在议事帐篷后方学了个僻静开阔的地方,偷偷向议事厅探出兔头。 议事厅气氛诡异,长椅一侧坐着萧鸣泓和君长宴。之前不可一世的南槐剑盟盟主,槐丰子,捂着血淋淋的受伤手臂,其门下弟子正为他包扎。 槐丰子满脸褶子几乎要挤到一处,皱眉哀叹:“老夫门下的弟子太不中用,区区水妖都对付不了,怕是走不出秘境了。” 说罢还连连叹了几声。 萧鸣泓眉峰一挑,并不应答。 这槐丰子像是不会瞧脸色,自顾自继续道:“老夫一人死不足惜,只是南槐剑盟的五十名弟子却失了庇护,老夫死不瞑目。” 话说到这份儿上,萧鸣泓微微一笑:“槐盟主修为高深,不必忧心。” 话中只是安慰,其他的事,并不提及。 …… 叶白兔趴墙角听半天,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首先,这天泉水池并非固定的地点,是随着山中灵力的波动随时变换,唯一的线索便是穿梭在林间、溪泉、山坡处,宛如游龙般的一道灵光,皆称其为灵龙。 传言,灵龙的尽头便是天泉水池,所以想要寻得天泉水池,只需追寻灵龙的方向。 可这说来简单,秘境中处处隐藏着危险,故各大门派指携精锐弟子进入,且再三嘱咐要保全自身,切不可谓寻得天泉水而一时忘了处境。 孤鹤峰只携筑基上层的弟子,共六十余名,而叶白兔扫了眼帐篷外站着的剑盟弟子,神识一探,连刚刚突破筑基期的弟子都硬拉来了。 南槐剑盟不缺人,可弟子都上哪里去了?叶白兔苦苦思索,忽然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南槐剑盟的精锐弟子……不会都去抓祁泊枫了吧? “孤鹤峰的弟子个个是修真俊秀。”槐丰子意有所指。 而萧鸣泓连场面都懒得撑,漫不经心地商业互吹:“剑盟也不差,座下弟子也可独挡一面。” 槐丰子却不依不饶:“不不不,剑盟弟子修为浅薄,哪比得上孤鹤峰,孤鹤峰一向仁善,不会忍心看到尔等曝尸荒野吧?” “……原来如此。”叶白兔暗道,这剑盟好不要脸,弟子力量不够找不到天泉水池,便惨兮兮来寻孤鹤峰收留,想借力蹭个天泉水。 但他一点都不担忧,反而好整以瑕蹲下来准备看好戏,萧鸣泓这人看着春光和煦、面活心软好说话,内里却深不可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