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这群蠢材真是够了！莫雨怒上心头差点乱了真气, 他要找云朵自己不会去找吗！还用得着等这两个笨蛋来？！ “不用了,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通天泽里有铁骨枝，暗器我自己可以用内力逼出来，你们两个就去寻些铁骨枝过来，清了余毒便是。” “少爷，这样不好吧，还是让小云姑娘来给你看看吧。”莫辩机苦口婆心的劝道。 莫阿金鄙视道：“辩机，你是不是傻，少爷他肯定是怕小云姑娘看到他受伤了担心啊。” “可是，少爷伤成这样这样，就算找来铁骨枝他也不可能一下好起来啊，以小云姑娘的本事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小云姑娘只会更生气吧？” 莫辩机心有余悸，有些委屈的看着莫雨，上次他就是企图帮莫雨掩盖受伤的情况，结果在小云姑娘的药园子了捉了一个月虫子外加拔了一个月的草。 莫雨冷漠的挥手，一巴掌将两个逗比轰了出去：“快点给我去找草药！”莫雨决定，回去就把这两个智障扔去尚兽苑扫一个月的马粪。 “啊！” 莫辩机和莫阿金摔成一团，却不敢再磨蹭，乖乖的去找铁骨枝了。 “唉，又要去药田里捉虫了……” “阿金，算我求求你了，你可闭上你那张惹事的嘴吧！” “怎么又怪我？少爷明明是气你搬出小云姑娘来压他才生气的吧！少爷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希望小云姑娘再管着他啊！”莫阿金很不服气，“你老是小云姑娘小云姑娘的，我们的主子是少爷又不是小云姑娘！” “说你蠢你还真的是蠢，”莫辩机拔起一株铁骨枝，翻了个白眼，“我问你，少爷要罚你，小云姑娘护着，少爷会罚你吗？反过来，你惹了小云姑娘，你看少爷会护着你？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跟在少爷身边的是我，而去药园子里拔草的是你。” “诶？” “要不是我经常在少爷面前给你美言，你早就被少爷打发去尚兽苑扫马粪了！” 莫阿金：qaq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抱错大腿了吗？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带特别安静啊，竟然一个山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呢？”莫阿金有些奇怪，早些时候他们来通天泽的时候，这附近还能看到巡逻的山贼呢。 “好像是啊……” 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来来回回的重复着着。衣衫凌乱的女子握着匕首，被怨恨迷乱的双眼，泄愤的戳刺一具早就失去了余温残破的身体。 云朵有些伤脑筋的抓住了她的手，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一刻钟的事情了，虽然她见多了血肉模糊的场景，但是不代表她喜欢看这种场景被制造出来啊，再说了，这么下去也不好。 “够了，他们已经都死了。” 虽然有几个山贼趁乱逃了去，不过云朵并没有去追击，解决完八角寨里的山贼，让大花和小花看着董龙，确保董龙没有办法逃离后。云朵费了一些功夫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找到了之前听到的，被山贼抓来的普通村民。 虽然做了心里准备，来到这个山洞的时候，云朵还是被恶心到了。之前见过的两个山贼，正在压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少女进行着侵犯的暴行。 迷晕了那两个山贼，只不过其中一个少女已经瞳孔涣散了。让云朵有些意外的是，那个还活着的少女在反应过来之后，随手就抽出了被扔在一边山贼衣服里的匕首，一刀就扎向了那个山贼的脖子。 想要上前的云朵差点被喷溅出来的鲜血撒了一脸，不过呱太和衣服还是遭了殃。 “呱……”呱太委屈巴巴的看向云朵。云朵拿出一块手帕给凑到面前的大脑袋擦了擦。 emmmm……算了，毕竟是受害者，还是体谅一下吧。 “小姐！衣服找来了！”莫蓉蓉抱着从山贼营寨里翻来的衣服跑了过来。 “给她披上吧。” 云朵叹了口气，松开那姑娘的手，拿走了匕首。女孩儿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遭到这样非人的对待，没有疯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莫蓉蓉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这样的阵仗，很是同情眼前的少女，赶紧把衣服给她披上。 云朵拿过剩下的一件，扬手盖到了那个死去的姑娘身上。 “蛇仙大人……谢谢您……”活着的那个女孩抓紧了衣襟，朝着云朵跪了下来。 蛇仙……呃……是在叫她吗？感觉有点奇怪啊……云朵摸了摸鼻尖，不过总比怕她好多了。 “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家吧。”云朵觉得这女孩也怪可怜的，于是决定让莫采薇或者莫红泥送她回去。她应该就是巴陵附近的人吧。 一听到家这个字，女孩眼泪一下子又决堤了，哽咽颤抖着开口：“小女名柳玉……本住在闻香岭中的一处小山村里……前些日子，这些山贼闯进了村子里，见人就杀……最后还把我和香月掳到了这里……我已经没有家了……” “小姐，这个姐姐她好可怜啊……”莫蓉蓉听的两眼泪汪汪。 蓉蓉本来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本是昆仑山附近一个小山村里的孩子，但是因为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了，年仅七岁的小姑娘被父母狠心的遗弃在了茫茫的雪原里，冻的奄奄一息。 幸好遇到了一队走商的恶人，发现了她，就捡回了恶人谷，和谷里的孩子一起在顽童书院里长大。十一岁的时候被赐了莫姓，分派到莫雨身边打杂，后来又被莫雨嫌弃什么也做不了，好在对草药还很感兴趣就被莫雨送到了云朵的药园子。 云朵身边一直没有侍女，因为她身边总是跟着五只狰狞的蛊兽，谷里寻常的侍女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去，就算去了也战战兢兢的，云朵也不想为难她们。 因为有烟的女儿这一重身份在，谷里人尊称她一句小姐，云朵也没有真把自己当大小姐来看，反正她以前没有侍女的时候她也过过来了，没什么所谓。 蓉蓉也算是阴差阳错，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关系，她倒不怕云朵的蛊兽，反而把它们当成了玩伴。而且特别喜欢呱太和阿紫，还问过云朵她能不能养。 云朵被她缠的没办法，测试了她的血脉之后，给她培养了一只小玉蟾，传授了她玉蟾一脉的心法武学。 这丫头宝贝的天天把她的小玉蟾“蛐蛐”顶在头上，去哪都带着。要不是这次出来的时候，她的小玉蟾进入了第二阶段，要在药泉里沉睡一个月。莫蓉蓉肯定要把它带出来。 “承蒙蛇仙大人搭救，柳玉愿做牛做马报答蛇仙大人恩情！” “你连我是何人都不知晓，就要跟着我？”云朵也很同情这个叫柳玉的女孩儿，不过她考虑的要比莫蓉蓉多的多。 “我的父母都被这些可恶的杀贼杀了，又……失了清白，蛇仙大人替我报了仇……”少女哽咽着，目光中满是对山贼的憎恨和对未来的凄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我不是蛇仙，我是恶人谷的人，”云朵盯着柳玉的眼睛，“你知道恶人谷是什么地方吗？” 柳玉茫然的摇摇头。 云朵一滞，纠结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里面有很多做过坏事的人，也有被冤枉的好人，还有很多性情古怪的人……” 柳玉疑惑的盯着云朵：“……不是哪里都有坏人和好人吗？我们村里也有坏人，会欺负别家的人。” 你们村……云朵捂住眼睛，一瞬间把小雨师父代入到了村长的位置，简直辣眼睛，打住，打住！ “总而言之，你进了恶人谷，在江湖上就会被正派人士人人喊打，不管你觉得你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大概就是这样吧……你还要来吗？” 恶人谷也有恶人谷的规矩，走过三生路，终老恶人谷。那里对所有人来说，确实是个想来就可以来的地方，却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云朵可不想这个可怜的姑娘在恶人谷里后悔终生，毕竟她都这么可怜了。 第99章 寻来铁骨枝解了寻心针的余毒后, 莫雨调息了一下内力。如今一番休息下来, 不说全部, 却恢复了六七成，不过对付董龙那种货色是完全够了的。 此时，出去寻云朵一行人的莫辩机回来了：“少爷！少爷！那董龙和一众山贼不知因何缘故全部被吊在了八角寨门口了！” 莫辩机奉了莫雨的命令去找云朵一行人, 人虽然没找到, 可是他却看到了被吊在大门口的一众山贼！ “什么？”莫雨微微一怔, 很快反应了过来：“应该是云朵做的吧, 走, 过去看看。” 带着莫阿金和莫辩机走到八角寨附近, 除了死了的和被吊起来的山贼, 整个八角寨都空了。 进去之后就能看到一张链接着两个瞭望台织成的巨大蛛网。上面粘着十来个被蛛丝紧紧困缚的山贼，其中就包括董龙。 天蛛小锁蹲在一边的瞭望台上看到莫雨便顺着蛛网趴下来，巨大的身体从直径接近两米的大蜘蛛渐渐缩小成了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迷你蜘蛛，顺着蛛丝落到了地上。 “跟着它去看看云朵哪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莫辩机和莫阿金点头称是，跟着小锁往山寨里走去。 “哇, 原来小云姑娘武功这么厉害的吗, 这一下子就把整个寨子的山贼都解决了。她不是蛇尾吗？怎么用武功啊？” 虽然云朵在恶人谷中呆了四年, 却根本没有出过一次手。谷里人都知道云朵医毒双绝，却不知道小姑娘武功也是一绝。所以这还是莫阿金第一次见到云朵出手，登时就惊到了。 “小云姑娘可是妖，能是寻常人能比的吗？你以为肖药儿大人真的是看在不灭烟大人的面子上才让着小云姑娘的吗？”莫辩机抽了抽嘴角, 小声道：“就咱两怕是连小云姑娘的宠物和坐骑都打不过。” 莫阿金想想云朵的六只蛊兽, 又想想烟送给云朵的狼王火眼白蹄, 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又不甘心的辩驳一句：“起码那几只蝴蝶我们还是打的过的。” “出息！”莫辩机朝天翻了个白眼。 “嗨，不说这个了！”莫阿金觉得换个话题“我有个事一直很好奇啊！” “什么？” “就是小云姑娘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带着她的蛊兽吧？”莫阿金回忆道，“金水镇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后来登船的时候，蛊兽又不见了……就算是变小也应该是要出来换气的吧，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笨蛋，那些个蛊兽和真正的动物是不一样的，我听咱们谷里的几个五毒教弟子说，他们从小饲养的蛊兽达到大乘之后，是可以和自己的血脉相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藏……藏在身体里？那六只蛊兽全都藏在小云姑娘的身体里吗……？”莫阿金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极为震惊。别人的蛊兽他可以理解，那最多都只有一只，而且个头最大的也就只有腰那么高。哪像小云姑娘的…… “你想什么呢！”莫辩机无语。 “我只是惊讶，小云姑娘身板那么小竟然能容纳那么大的东西吗……” 莫阿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辩机揍了一拳：“我看你是想死吧，小云姑娘你也敢瞎编排！” 莫阿金后知后觉自己话里的歧义，赶紧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张破嘴！呸呸呸！”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是让少爷听到，非拔了你的舌头不可！”莫辩机皱眉训斥道，阿金这张破嘴早晚要惹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惊讶了嘛……”莫阿金笑嘻嘻的和莫辩机插科打诨，“走走走，我们快些去找小云姑娘吧！” 莫雨站在董龙面前，看着董龙眯起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映着篝火的光芒像是再度看到了当年被火焰与鲜血浸染的稻香村——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的仇恨。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董龙被天蛛注入了神经毒素，这会儿意识虽然清晰，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将死之人，知道了又有何用，”莫雨冷声讽刺道，“血债血偿，用你这条烂命还我稻香村乡亲们的性命，却是便宜了你这个狗东西。” “稻香……”董龙话音未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莫雨冷漠的放下手，看都没多看他一眼。董龙的脖颈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而后大量的鲜血骤然喷溅了出来，整个人失去了生息 。 略后退半步避开喷溅的鲜血，莫雨静默的站立着。清冷的月辉披在他身上沁凉如水，他终于为稻香村的乡亲们报仇了，可是，以前的时光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初没有能保护的，如今即便手刃了敌人，那时的憎恨与痛苦却依旧无法消除…… 温暖的柔荑轻轻握住莫雨的手，莫雨回过神，是云朵。 “小雨。” 云朵从关押人质的山洞里走出来，她之前让莫采薇，莫红泥和莫菲她们去清查八角寨里的情况，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关押着人质之类的，并让小锁留在这里，等莫雨来就带他们过去找莫采薇她们。 没想到，会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的莫雨。不过看到已经死掉的董龙，云朵就知道为什么了。 云朵知道，莫雨最恨得从来不是当初践踏稻香村那些人，而是当时弱小的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仇恨会因性命而起，却不会因性命而终结，一但开始，终其一生就只能背负着走下去。 莫雨反包裹住云朵的手放下，看向身后被莫蓉蓉扶住的柳玉：“我没事，她是谁？” “她是柳玉，她是被山贼掳到这里的，村民们都死了，”云朵轻叹一声，“等采薇她们回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到时候让她和辩机，阿金他们一起回恶人谷吧。” “嗯。” 董龙已死他也没有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了，更何况他们这次出来的主要事情可不是为了区区一窝山贼。至于柳玉，莫雨并不在意，恶人谷并不限制人进入。至于进去之后是个什么样就看个人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