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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明珩沉着脸,面色不郁,回答的语气也比平时重且生硬。 拓跋泓也不恼,反而拉起他的手耐心解释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就是这么说说,危险的事我会让乌蒙去做,我就后方坐镇,好不好?” 明珩垂眼看他,心里天人交战——是信还是不信呢? 拓跋泓这人哄自己开心时毫无原则,自己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但是私下里阳奉阴违的事情也没少做。就好比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他骑马,这人永远扯着嘴角笑容乖乖地点头答应,转头却趁着自己不注意就偷偷往马厩里钻。 明珩告诫自己这次要态度坚定一点,一定不能被美□□惑。但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举手投降,于是机智得把问题甩给了贺泽玺。 他扭头问床上的人:“泽玺,你觉得呢?” 明珩笃定贺泽玺肯定也不会同意拓跋泓去安陵,所以才借他的口说出了自己想法。 谁知道,贺泽玺却突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抬起头盯着拓跋泓的肚子看了起来,拧着眉问:“你这个样子怎么假扮我?” 明珩在一旁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你这大肚子想遮也遮不住啊! 拓跋泓一时也有些被难住了,捧着肚子表情有些呆愣…… . 当天夜里,乌蒙孤身离开了木屋,行迹有些鬼祟。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回来,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布包。他没有走正门,直接从院墙用轻功翻了进去,之后站在院子里左顾右盼了良久才移动到拓跋泓和明珩的屋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很快,门被打开,明珩和拓跋泓齐齐出现在门口。 不待乌蒙开口,拓跋泓抢先问:“东西买来了?” 乌蒙神色复杂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布包,良久才无比艰难地点了点头,缓缓将布包递了出去。 拓跋泓面带微笑地接过了布包,拍了拍乌蒙的肩膀,称赞了一句:“干得不错。” 乌蒙露出一个不哭还难看的笑,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再问一问:“大汗,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啊,”拓跋泓不加思索回答道,“一切都是为了能顺利潜入安陵。” “可是……可是……”可是也不必非得用这种方法啊!乌蒙在心里崩溃怒吼。 拓跋泓可不管他的想法,抱着布包喜滋滋进了屋。乌蒙只得求助明珩,希望明珩能和他一起说服大汗。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明珩缓缓扭过了脸,刻意与他避开了眼神对视,神情还挺心虚的。 明珩仰头望天。他不是不懂乌蒙眼神的含义,只是,那什么……说实在的,他也挺期待的,所以这件事也是他默许了的……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从小木屋悄悄离开,朝着安陵的方向驶去。 如今整个塔泽以北已经成为了安陵的管辖地。在拓跋泓和明珩成亲之后,原本驻守城中的掖揉士兵就从北部全部撤出,换上了安陵的将士。不过塔泽形势复杂,这里的安陵人和掖揉人早已不分你我,两族人民和平共处,交往和谐。因此乾元帝在获得塔泽以北的所属权后也未大刀阔斧地整肃 ,一切制度沿用以前,也未将北部和南部进行合并。因此,在进入塔泽以南时,马车被城门口的官兵拦了下来检查。 “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守城的官兵挎着刀站在马车边审问驾车的人。 乌蒙此刻是易容的状态,顶着一张黝黑粗糙的中原男人的脸,用标准的安陵话回答了一句:“我们是北部过来的,正准备回家呢。” 官兵继续问:“家在哪?” “家在江南,”乌蒙老实道,“我们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听说塔泽人好茶,这不就来做生意了嘛。” “嗯,”官兵点点头,又指了指被帘子遮着的马车,问:“车里是什么人?” “是我家少爷和少奶奶。” 官兵抬了抬下巴,颐指气使道:“掀开,例行检查。” “这……”乌蒙面色有些犹豫,试图求情,“我家少奶奶怕见生人。” 官兵嗤笑了一声,随即虎着脸教训:“这是规定!你说你家少奶奶怕见生人,怎么,不会是长得特别丑,不敢见人吧!哈哈!” 身后的几个小兵也跟着嘲笑了起来。 乌蒙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磨了磨后槽牙,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拳头。 他娘的,敢说他家大汗丑!不知死活! 那群官兵还在放肆嘲笑,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一道清亮平静的男声。 “这位官爷,我家娘子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何故如此恶语伤人?\ 笑声戛然而止。那群官兵都下意识看向了帘子。 话音落下之际,一只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骨节分明,五指修长,肤白如脂,是一双极好看的男人手。只见那只手微微一抬,将帘子缓缓掀了起来。帘子后,露出一张脸。 带头的士兵在看清男人的面容后先是一愣,随后两眼一翻,露出一个不屑的嘲笑。 与那只漂亮精致的手不同的是,男人的脸五官平庸,虽不至于难看,但也没有一丝出彩的地方。 那官兵听男人声音清润悦耳,连手都这么好看,还以为会是一个俊美的男人。谁知真人却让人失望至极,不禁有些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