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烈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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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把你往这儿带,能看不出来吗?”傅言真有些无奈。 曾如初想到门外那些笑声,所以他们知道她是傅言真的女朋友吧,还喊她小同学…… 想到这个尴尬到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傅言真捧着她的脸,神情很认真:“我确实想跟他们说。” 曾如初:“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傅言真定定看着她:“我是说,所有人。” 曾如初:“……” “要是你舅舅、舅妈、表哥他们知道了,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受着,”傅言真既是承诺,也几乎是祈求,“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了。” 可曾如初听到他提及他们,她这心就很慌。 他们是两个世界里开出的不同品类的花。 他放荡不羁,炙烈坦荡,告诉她“爱要大声说出来”。 她畏惧是非,谨小慎微,眼下只能选择“沉默的爱”。 “……还是不能说?”傅言真看到她眼里的躲闪,语气里有明显的失望。 他松开手,默了许久,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做我傅言真的女朋友,让你这么抬不起的头吗。” 这种挫败感,让他心情跌进谷底。 浑身都大写着烦躁。 曾如初唇抿的很紧,见他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试图迂回,“……你让我想想好不好?” 傅言真抬起眸看了她一眼,没再逼她。 后面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起身推开门,回训练室继续去练箭。 可明显是心烦意乱,靶子被他射的乱七八糟,效果差到离谱。 不到半小时,他就不想练了。 他看了曾如初一眼,“东西收拾一下。” “送你回家。” -- 回去的路上。 他实在没心思再陪她走,因为一到她家小区附近,她就开始躲闪。 看着,他都觉得累的慌。 他直接打了辆出租。 半道上,言知玉又给他打电话。 他们离的很近,曾如初能听到他说话。 是他妈妈打来的。 要他快点来他爷爷这边。 傅言真面色沉冷:“不去。” 他妈妈也语带威胁:“你不来试试……” 傅言真冷笑一声,直接掐断电话。 曾如初下车时,听到他更改了地址。 他上车时说的是,“先到临江大道,再去南麓湾。” 但他现在让司机在前面掉头,折回俱乐部。 他不要别人一而再、再二三的教他做事。 烟雨暗千家。 雨前的沉闷和阴郁让人喘不过气。 江风里也搀兑着一阵潮腥。 江城小半月没见雨。 险些让人忘了它本来的模样。 她到家时,暴雨滂沱砸下。 像是压抑了许久,来了一场气势汹汹的报复。 -- 周一来,赵允恬见她眼里有血丝,问了声“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曾如初点头“嗯”了声,她确实没睡好。 夜里温度降了许多。 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还闷出了一身的汗。 即使天凉好个秋,她半夜还是蹬掉了被子,后面只裹着一床薄毯。 因此着了凉。 课间操都没劲儿去,头昏了厉害,跟袁安说了声,便趴桌上补觉。 没一会儿,她忽觉身上一暖。 抬眸一看,傅言真站她桌前,一件外套搭在她身上。 他刚来,看到她这么趴桌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她看着他,蓦地,就又开心了。 像那句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竟觉得他的衣服,比她蹬掉的那一床软被还暖。 但很快这点喜悦又消失无踪。 傅言真披在她身上的这是件新外套。 但还是有烟草味。 她便知道他在来的路上,应该是抽了烟的。 曾如初掩去那点异色,问了句:“怎么才来啊?” 傅言真淡淡回了句,“家里有事。” 看出他不太想说话,曾如初没再多说什么,只“哦”了声。 傅言真看了眼她的脸色,转过赵允恬的椅子坐了下来,低眸看她,问了声:“身体不舒服?” 她嗯了声,“感冒了”。 傅言真抬手去碰她额头。 还好,不烫。 视线一瞥,注意到她桌上的水杯空着,便起身出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倒完水回来后,又问了句:“吃药了吗?” 曾如初摇头。 “我去给你买。”傅言真说着便起了身。 她伸手去拉他,“我不吃药。” 傅言真挑了下眉:“怕苦啊?” “会犯困。”曾如初摇了摇头,“上课注意力就不集中了。” 傅言真:“……” 学渣不太懂这个想法。 曾如初一再强调说她免疫力很好,下午应该就会好一些。 但傅言真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逾,让他去校医院拿点感冒药回来。 要是她挨不住,好歹有个东西救个急。 曾如初口干,想喝他打来的热水,但是一碰杯子觉得烫。 傅言真拧开买的矿泉水,想给她搀点时,又似想起什么,“能倒吗?” “?” “我刚抽了烟,”傅言真不想瞒她,如实相告,“嫌弃吗?” “……”她摇了摇头。他们都……亲过了,哪里还嫌弃。 傅言真笑了声,给她倒了些凉的兑上。 曾如初喝完,刺痛的嗓子得到一些舒缓。 傅言真起身回到自己座位,没再找她说话,让她安静休息。 曾如初迷迷糊糊的趴了二十多分钟。 听到走道传来动静,猛地惊醒。 她慌忙直起身。 傅言真抬眼看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曾如初将他的外套拿下,放到他桌上:“同学们就快回来了。” 四目相对,她看到傅言真眸光陡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