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姚纪灵冷眼看着她,这个蠢货,若非自己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阎婉清恨恨道:“那又如何?让我嫁给宁王,我还不如去死。” 姚纪灵蔑然冷笑:“你若是死了,这个仇就真的没办法再报了。” 阎婉清忍不住尖叫起来:“那你说要怎么办?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自然怎么说都可以?你不知道我的痛苦,不知道我的绝望,我这一辈子都完了,都完了!” 姚纪灵弯下/身,将掉落在地的剪刀捡起:“自然是让害你如此的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害我的人?”阎婉清喃喃,没有害自己的人,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想起太子的眼神,心口一阵寒凉。 若非自己算计他,他也不会让自己落至这般境地。 “你可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会对你这般绝情?” 一说起这个,阎婉清就满心不甘:“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 “那你可知,殿下心悦之人,究竟是谁?” 阎婉清目光猛地一凝,转首看向姚纪灵:“你知道?” 将剪刀重新丢回箩筐,姚纪灵弯起唇角,帐内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唇瓣犹如鲜血般艳红骇人:“玉儿,是这个人么?” 阎婉清有种狠狠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一个名为玉儿,不知身份不知长相的小贱人,击败了自己。 姚纪灵蓦地上前,两手从阎婉清的背后绕过去,轻轻捧住她的脸颊:“看看镜中这个人,在此之前,她是多么的明艳动人、骄傲尊贵,可是现在呢?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被某个肮脏卑鄙的小人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真正美好的事物而已。” 阎婉清呆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是啊,几天之前,她还是那么骄傲,那么高贵,那么目空一切。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会不喜欢自己,天下的男人,不都喜欢美貌的女子么? 自己哪一点不好了,论身份,论长相,论家世,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自己? 见她似乎听进去自己的话,姚纪灵满意的放开她,“想知道这个肮脏而又卑鄙的小人是谁吗?” 阎婉清顺着她的话问:“是谁?” “就是他——”姚纪灵伸手,朝着男丁营帐的方位指去:“苏墨钰。” 阎婉清一呆,随即否认:“怎么可能?苏墨钰是个男人!”虽然她很讨厌苏墨钰,但怎么也不会相信,太子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适才我以情醉试探,他与太子之间,的确存在某种奇怪的关系。”姚纪灵想了想:“面对太子殿下,他竟然不用敬称,而且……” “而且什么?” “我唤他钰儿,他也认了。” “玉儿?”阎婉清倏地睁大双目。 姚纪灵纠正:“错了,不是玉儿,而是钰儿。”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阎婉清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钰儿,钰儿……真的是钰儿……”她吃吃笑了起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苏墨钰,他的名字里,也有个钰!” 第150章 人生如戏 “但是……”阎婉清猛地止了笑,眼中掠过一抹不可思议:“但是他是男人啊!”说完,眼中又露出一抹厌恶与憎恨:“不可以,不可以!太子殿下怎么可以喜欢一个男人!他……他不喜欢我,难道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这太荒唐,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姚纪灵不紧不慢道,“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喜欢男人,定是那苏墨钰,用了某种龌龊手段去引/诱殿下。” “没错,是苏墨钰的错,都是他的错!”姚纪灵一句话,就左右了阎婉清的思想。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要寻死么?” 阎婉清的目光,从恍然,渐渐变得阴冷起来,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而她却露出了一抹欢畅的笑意:“不,我怎么能去死?我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我不能让太子一错再错下去。是了,不能再错下去,他可是太子啊,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肯定会拿来大做文章,让他储君之位不保,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只要杀了苏墨钰,殿下就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姚纪灵怜悯地看着她,轻轻摇头。 回到她的身边?这个女人,身份虽尊贵,相貌虽娇美,可惜,却是个傻的。 不论有没有苏墨钰,容蓟都不会娶她。 若是她能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落到今日这番下场了。 “苏墨钰不能杀。” “为什么?”阎婉清红着眼睛怒问。 “苏墨钰是朝廷命官,杀了他,不但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不杀他,难道要任由他继续蛊惑殿下?” “当然不是。”比起阎婉清的气急败坏,姚纪灵却是慢条斯理,轻轻拉着阎婉清的手,在榻边坐下:“要对付他,有很多种法子,最好的一种,就是让他身败名裂,让太子殿下对其深恶痛绝,甚至,亲手杀了他,这样,不是更能解你心头之恨吗?” 阎婉清被她说的一阵心动,这的确是个最好的办法。 让殿下亲手杀了苏墨钰,这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结果。 “可说得容易,要对付他,怕是有些困难。”近来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都开始向着他,阎婉清越想越不甘心。 “小姐放心,不是还有我么?”姚纪灵温声温语道:“我会一直帮你的。” 听到她的承诺,阎婉清这才觉得有了些底气,“你为我费尽心思,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毕竟是大家族长大的孩子,再蠢,也懂得利益交换的道理。 姚纪灵淡淡一笑,悠然道:“我想得到的很简单,阎小姐是天之骄女,自小锦衣玉食,不知穷苦之人的艰难,我和弟弟在京城也没个亲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