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成为大老板在线阅读 - 第21节

第21节

    阮穆腿短,坐在沙发里,想要靠沙发背腿就像坐在床上一样,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重生的年龄太小了,连两句冷嘲热讽的话都说的奶声奶气,这些人偏偏还觉得可爱,他真想剃个光头,等什么时候头发长长一点,朱清和就到北京了。

    “陆阿姨,我听说心思不正的人鼻子会有点歪,那高美丽就是这样。陆奶奶,你和那些给我爸说媒的人说一声,别再给我爸张罗了,他不会娶新老婆,我也不要后妈,要是给我知道,只要登我家的门,不管谁来我都会把他打出我家去。”

    陆佩芬的脸色变了变,笑着说:“你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呢?你爸自己带回来的也不行?那要是佩芬阿姨呢?”

    第40章

    陆佩芬的声音刚落, 陆母盯着阮家两口子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门道来,可惜只在两人脸上看到一抹错愕和微恼。

    阮母赶紧摆手说:“小芬可不敢乱开玩笑,不说我们管不了你阮宁哥的事,就是看着你我们也不能答应这事,你还年轻,长得跟花一样,哪能浪费在我家阮宁身上?他死心眼, 就认准老王家的闺女了。”说完干笑一阵,心里也是苦的厉害。

    陆母眼睛里透出精光, 手背掩在唇上笑着说:“人这一辈子谁没个看错人的时候?既然分开了,那就是没那个缘分, 光他惦记着有什么用?人还是该往前看, 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的。”

    阮穆当即拉下脸来:“陆奶奶这是来我家说我妈的不是?我记得前阵子我爸已经找过您了,不让您管我家的事, 陆奶奶忘了?”而后转身看向陆佩芬, 眯着眼, 小模样十分可爱,却满是轻蔑:“你想给我当后妈?”

    陆佩芬不过是想暗示一下,谁知道这孩子居然这么不掩饰地说出口, 母女两的处境全都变得尴尬起来,阮家两位老人也看过来,她干笑道:“瞧你这孩子,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你敌意不要这么重。”心里却是十分厌恶这个碍事的小鬼, 真要嫁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发的远远的。

    阮穆笑得更欢,神秘兮兮地看着自家爷爷说道:“我能读懂人的心思,陆阿姨你信吗?”

    陆佩芬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们现在这些孩子成天都琢磨什么呢?要是给你们老师知道,当心罚你。”

    阮穆嘴角的笑微微收敛,分明是稚嫩不已的声音却让人听到几分彻骨冷意:“陆阿姨给我当后妈,带出去也是很有脸面的,又和我们家是世交,能言善辩,会来事,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夸赞你,说阮家找了个好媳妇。”

    陆佩芬原先吊起来的心突然放松了些,她还当这个小鬼是诚心要和他对着干,这些恭维的话她听着很是受用,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点得意,笑得温婉大方。没留意到一边坐着的阮家二老微微变得凝重的表情。

    陆家虽然是书香之家,但是说到底比不上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除了那点清高什么都没了,偏偏当今清高最无用,同事之间为了职称等等和利益挂钩的东西都快闹翻脸了,没靠山能怎么办?可是忍着又不服气,一家人坐下来稍稍合计就找到了法子,加上陆佩芬本来就喜欢阮宁身上那股劲儿,大人一说连想都没想当即就答应了。

    阮穆话锋一转,句句如刺将母女两人脸上的笑全都击碎:“你身上的那些好却和我没关系。你肯定想嫁进来就把我这个麻烦给踢出去,送去国外或者推给我妈,因为你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想着法子占着我爷爷奶奶还有我爸,他们不会想起我最好不过,这个阮家有多大的力量,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好处到时候都会眷顾到你们头上。虽然嫁给我爸这个二婚委屈了些,但是看在以后享受不尽的好处上,也不亏。”

    阮穆一番话直接道出了陆家的谋算,上一世的经历全都汇聚在寥寥数语中,他当年拼了多大的劲才保住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世,他更不会让这些蝇虫碰一下。不过他更清楚的是,陆佩芬会很容易的将这番话给挡回来,所幸的是高美丽那件事家人已经看透陆家的居心,所以不管阮穆的话是真是假,他们都能听进去。

    前世陆家人以为会很轻易的就把他给打发出这个家门,却忘了他的姥爷家有着与阮家相当的身份,看着是个见过世面的但说到底还是个眼界短的,被王家收拾了一顿倒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了。这一次他只是给他们敲敲警钟,免得他们还以为自己真能翻了天。

    陆佩芬当即捂着嘴大笑出声:“你这孩子,难道是被高美丽给弄出被害妄想症了?阿姨没你想的那么闲,都快赶上一出宫斗大戏了。你放心,我要是真给你当了后妈,绝对做不出你说的这些事来。”

    阮穆这个时候笑出声来,冲着爷爷奶奶扮鬼脸:“你不还是想给我当后妈?刚才装什么呢?我爸要敢叫人进门,我就回王家去,反正我姥爷最疼我。”

    阮爸拍着孙子的头爽朗笑出声,声音浑厚响亮:“等过阵子我就去你姥爷家,好好的和王老头子告个状,你这小子好的不学,竟然挑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告诉你,我们可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你这点小心思,可还是嫩了点儿。”

    阮母顺势缓和气氛道:“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在探讨未来?越听越乱,对了,说正经的,你家闺女找到合适的了吗?前阵子我那一帮玩牌的姐妹说她有个侄子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正好也在大学里教书,一表人才的,。要不我给你们张罗张罗?你也别笑话我,我就想着这么做能给我家阮宁也带来点好运气,遂了他的愿。”

    阮家人这么一唱一和的连唱,就是傻子也听明白当中的意思了,无非人家还是中意前儿媳妇,没心思再考虑别人了。阮老爷子的话更狠,说两人是生死相交,谁都别想插进来,不然别怪他们两个老的联手整人。这样的逼迫感,压得她们母女两人连气都喘不过来,陆母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尴尬,而陆佩芬却不服输,强撑着精致的妆容,那劲头不得逞不罢休。

    阮穆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她想闹由她去,如果针对他,他再不是那个年幼的孩子,这天下间除了年龄问题,没有什么不是他能解决的。

    陆佩芬恨得肝胆俱裂,却还是强笑道:“有阵子没见,小穆这嘴巴厉害了啊,将来要不要也当老师?也算继承母业了,温文尔雅多好。”

    阮爸连头都没抬,冷声说:“他又不是女娃,做那个没出息,等大了给我滚去磨练去,敢怂我不打断他的腿。”

    陆佩芬终于觉得再也撑不下去了,阮伯父这话是拐着弯的骂她爸没出息了?她笑了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阮母看着越发尴尬的氛围,又重新问了一遍,陆母这才局促地说道:“她的心也野了,什么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照样管不了。她要是同意见就见见吧,能成更好。”

    阮穆心里大笑不已,瞧瞧陆奶奶这张十万分不情愿的脸,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世上最不缺莫名其妙惦记别人家的人,想法设法的往跟前凑,要不是顾着爷爷奶奶的脸面,他真想问一句:“我们家的家事,关你们两个外人屁事?”

    陆佩芬刚要张嘴,听到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紧接着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声音里面满是欢喜:“小子,快来看你妈托人带回什么来了,一路上都不让受颠簸,害得人家就那么给端回来了。看着好说话的王老师,也是霸道的厉害。”

    他抱着箱子走进客厅,冷不丁地看到有人在,愣住了。

    陆佩芬赶紧站起身走过去就要勾阮宁的胳膊,阮宁快速躲开,连声惊呼道:“别,别,撒了我家的宝贝,当心我跟你急。”说完,他又看向陆姨,笑得有几分意味不明:“陆姨,您来了啊,不是又忽悠我妈给我介绍对象吧?要是为这事来的,那您赶紧回吧。”

    陆母抽了抽嘴角,本来满怀信心,谁知道最后闪了嘴,现在真是……被这一家人闹得里外面子全没了,她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只怕连这点交情都给扯没了。笑着摆手要说话,哪知被坐在沙发上摆弄阮老爷子佛珠的阮穆给抢了先,天真却又可恨:“这回不是别人,是陆阿姨想给你当老婆,给我当后妈。”

    阮宁气得当即跳脚,他这阵子被王咏梅冷处理的都快心力交瘁了,一个张志文就闹得他要死要活,生怕那人把自家老婆给拐走了,这陆家人可真是爱凑热闹。上次高美丽的事情,他看在自家爸妈的面子上忍了,这会儿倒好,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要是个母的就给他塞?他就这么饥不择食?

    “陆阿姨,我和我爸妈有事要商量,不方便给外人听,请您先回去吧。”阮宁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温和欢快,而像是面对他的下属,透出浓浓的警告,当中还带着让人痛心的警告。

    陆佩芬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就算他这么过分的撵人,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喜欢他。她们没有任何理由再待下去,所以只能动身走人,临走前,她瞪了眼懒懒靠在沙发上的阮穆,这个死小鬼,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远远地滚开。

    母女两人刚走到门口,阮宁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带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打扰我爸妈,他们需要安静。我的儿子还小,他很想他妈妈,如果再让我听到从你们嘴里说出那些不负责任的话,可别怪我不给你们体面。”

    陆佩芬忍着眼泪出了阮家的门,回到家里跑进自己房间才开始掉金豆子。

    陆母和陆爸把这事说了,陆爸想了想,摇头说:“人家能坐到那么高的位置,脑子里可是装着真东西的,咱们比不过人家,当初只看着他们随和,以为就能给咱们拿捏,没想到闹了笑话。算了,在想别的法子吧。说起来,佩芬确实到了该谈对象的年纪了,人家要是给介绍,就见见吧。阮家跟咱们家是天地,攀不上。”

    “就怕你那闺女难死心,她喜欢阮宁的事你也知道,当初为了让拿两口子离婚,费了多大的劲儿?你就这么让她放手,哪可能。随她去罢,她聪明,说不定还真给你攀上这门权贵。”

    阮宁等那母女俩走了,平复下心情,对着自己的妈说:“妈,你以后耳根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软?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结实这么个人。一天到晚投机钻营,谁家欠他们的?成天就知道做美梦,上战场拼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家出来个人?光看叫花子过年,不看叫花子挨打受骂,以后少让他们进家门。再说了,哪个正经人家会当着孩子的面说给找继母的?嫌咱家太平?自己身子不正,怪不得能带出高美丽那种学生来。”

    阮母不住地点头,摸着鼻子说:“是我的错,我和你保证再没下次了,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你爸是男人,又是从上面退下来的,没法子撵人,我还脸皮薄,咱们家就给人拿捏了,你放心,下回再不会这样了。”

    阮宁也不忍心和自己的妈发脾气,阮穆跳下沙发拉过奶奶说:“快看我妈给我们送什么东西回来了。”

    等拆开一看,里面不过是腌好的酸枣和一两本适合阮穆看的书而已,里面还夹着一封信。

    阮宁满怀希望的打开,但是里面只有劝诫阮穆好好学习的话,还有今年会回家过年,带着朱清和一起,之后便再没有其他了。他心里挺失望的,如今他成了臭不可闻的那个,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阮穆打开瓶子拿了一颗塞进阮宁的嘴里,笑着说:“爸,别愁眉苦脸的,有我帮你,你还怕什么?我妈这阵子气头上,等她不气了,我再帮你说。过年的时候,她回来,你也多请两天假,人家外国还要讲个什么罗曼蒂克,过个情人节,城里很多人家都流行了,只有你傻了吧唧的跑到部队上去抗沙包,说你什么好?”

    阮宁被他小大人的话给逗笑了,在他头上敲了下,笑着说:“臭小子,就你懂,你要是敢给我小小年纪带回女朋友来,看我怎么修理你。”

    阮穆想到朱清和,试探着问:“女朋友不行,男朋友行吗?”

    阮宁不疑有他,点头说:“行,这酸枣还挺好吃的。”

    第41章

    朱家村有几个去了南边的人, 在中秋节后一天回来了,临走前还能见着二两肉,回来却又瘦又黑,他们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去了。

    更有意思地是逢人就说大地方虽然赚钱多,但是规矩也多,一做错什么,领头的就开始罚钱, 眼看着厚厚一沓子便得越来越薄,谁能咽得下这口气?这不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累得跟牲口, 上头的不高兴了还要骂两句,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朱清和就摸着下巴站在那里, 听得津津有味, 前世他所经受的就是这样的处境,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 有不少人受不了离开了, 只有他还咬着牙一直撑, 就为了那几百块钱。对村里人来说那是很大一笔钱,能办很多事情。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目光躲闪的朱玉良,心底发出一阵冷哼, 故意问那个侃侃而谈地人:“叔,不是说外面遍地都是金子?你们弯下身子捡还能熬成这样?”

    那人顿时来了脾气,吐了一口骂道:“放他妈的狗屁,这话谁跟你说的?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那些人就是来忽悠咱们这些啥也不懂的大老粗, 给你三百,东扣西扣什么也没了,说起来人家就是给你三百块的工资,是你自己犯错,怪的了谁?以后他就是给我一万我也不去干,天上没掉馅饼的好事。还遍地黄金,谁跟你说的,他要是能给我扒拉出一块金子来,我跟他姓。”

    朱玉良的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悄悄转身埋头回去了。却是气得胸膛震动,这个朱清和真是越来越会拿架子了,怎么说都是刀枪不入,现在倒是更厉害了,在众人面前打自己的脸。

    路过刘富满家门口,富满婶从里面出来,见到他笑着说:“村长啊,我家大龙下礼拜六定媳妇,你可得过来热闹热闹。”

    村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但凡办个喜事丧失都会把村长给捞过去,所以任是朱玉良不想拔一根鸡毛,到最后还是得忍痛吐出来,他赶紧点头笑着说:“那是一定得来的,对了,大妹子,你平日里和清和走得近,得空你帮我们劝劝他,别让他和家里人犟着了,他爹都低三下四的陪了不知道多少好话了,这小子就是雷打不动,连理都不理。”

    富满婶笑着说了句:“村长,这是您们的家事,我也管不上不是?清和脾气倔,他也不见得听我的。当初我们就是瞧他可怜,怕他活得落魄了,所以才想为他多争取点。都是当大人的,看不下去啊。”

    朱玉良面皮挂不住,这人三言两语就又把他们老朱家的脸给打了一顿,他还怎么待下去?含糊说了两句就走人了。

    富满婶看着他的背影吐了口水:“还真有脸说。”

    朱清和课间操时间碰到王老师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要往厕所跑,被王老师叫住:“这周我和你一块进城,上礼拜阮穆说了想和你说说话,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在身边。”

    朱清和有些为难,他的时间很紧张,稍微吃点东西就开始忙了,实在空不出多长时间来,但是对着王老师他也不忍心拒绝,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分开之后,朱清和有些奇怪,阮穆不忙吗?而且听他说话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是讲故事的娃娃,还能哄他睡觉。

    中秋过后,早上很冷,早出门的人都穿得多,罗勇更是包的跟粽子一样,嘴上还不忘抱怨这是他妈的杰作,说是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冷。

    罗勇以前很能说,在王老师面前倒是乖了很多,大概是老师永远能将他们这些学生压在五指山下的缘故,所以每次见了都是莫名的绷紧了身子,规规矩矩的跟上课一样。朱清和觉得好笑不已,就连王咏梅也笑着摇摇头。

    王咏梅每周都会和阮穆通电话,而且因为某些话题不能被提起,所以母子两人能说的话没多少,她说了两句话就把话筒递给朱清和:“你们聊着,我去教育局还有事办,你把钱拿着。”

    朱清和不要,被王老师一瞪最后还是收下来了,看着人匆匆走远,他才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地说了句:“阮穆。”

    阮穆不自觉地咧嘴笑起来,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声音总算听到了,开口就是抱怨:“我家的电话号码我不是给你了?怎么也不见你给我打一次?”

    朱清和心里有点急,他怕误了老板娘的事,说真的,人家那里不缺人,可是这么长时间都照着他们两个孩子,换做别人还嫌他们碍手碍脚,他想了想说道:“我要干活,你知道的。”

    阮穆兴冲冲地再碰上他不冷不热地声音时,心情变得低落,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可被朱清和这么一打击又有点不想说了,只是想到很难和他通电话,还是倒豆子似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给倒出来。

    朱清和听他没有吃亏,心里也跟着高兴,但是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他只得咬牙打断还不停说话的阮穆说道:“我得去干活了,阮穆,下次有时间再说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到那道声音说:“清和……哥,以后常给我打电话,我一大早就在电话面前坐着等了。”

    如果朱清和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能真听不出阮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是活过一世的人,所以阮穆声音里的失望,让他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期盼家人能看到他时候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阮穆,多交点朋友,就不会觉得一个人难熬了。”

    阮穆笑了笑,他很想告诉他——我从来就不需要朋友,我只希望那个能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他心里突然窜出一股莫名的想法,急急地说:“哥,你要不来北京念书吧,我们就可以继续一起上学了。”

    朱清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他虽没直接拒绝,可还是透出几分不答应的意思:“我习惯这里了,村里的老师教的挺好的。阮穆,我真的要去忙了,就这样吧。”

    阮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他本来就知道朱清和的生活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从头到尾不过是他一人在傻了吧唧地盼,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身边,自己会好好地照顾他,他怎么能忘记了,朱清和是个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人。

    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朱清和还是没有对他完全的敞开心怀,一阵挫败感将他心里全部的喜悦果子都打落了。他强作镇定,扯出一抹连自己都知道很假的笑容:“那你去忙吧,下次再说。”

    阮穆听到那边传来利落的挂断声,转身回到房间,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身材矮小的自己,不由怒火中烧,他拿起旁边的小凳子照着镜子砸过去,咣当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在厨房忙着准备早饭的阮母。

    她赶忙进来一看,看到满地的狼藉,赶紧将宝贝孙子拉开,摆手说:“你快出去,等奶奶收拾了再进来,你有没有被伤到?好端端的怎么碎了?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

    阮母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自己的乖孙子动的手,阮穆冷冷地看了一眼,声音平静地说:“奶奶,不要再往我卧室里放镜子了,不想看见了。我出去找洪城玩。”

    他家和洪城家住的很近,只是他喜欢亲近,所以不喜欢那些好兄弟上门来找他玩。今天他心情不好,走到大院里的空地,见到那些小毛头再欺负一个女娃娃,特别是洪城硬逼着人家说喜欢他。也不看看他那怂样,肥头大耳的,说会喜欢他?

    阮穆踢着石子慢慢走过去,在同龄人之间他的个子是最高的,他站在那里,洪城笑着说:“你这孵蛋的鸡终于舍得出来了?愁眉苦脸的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难不成那个陆家老太婆又给你爸说对象了啊?”

    阮穆一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媳妇儿不给我好脸子,不高兴。”

    洪城也顾不上逗那个小丫头了,跑过来勾着阮穆的肩膀说:“你还有媳妇?啥会儿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好看不?长头发扎辫子吗?我跟你说一定要瘦一点,然后扎跟大辫子,走路的时候甩来甩去,多好看,就跟她一样。”

    阮穆抬头看了一眼,连人样子都没看清就又低下去了,平静地骂:“甩个屁,他头发短,个子高,比她好看多了。”

    洪城捂着嘴惊讶道:“你恋姐啊?多大了啊?你别太离谱了,我听我妈说,三岁还能抱金砖,五岁以上你等着抱土疙瘩吧。”

    阮穆推了他一把:“吃的那么肥,我看你都快属猪了,跟你没法说话,一边待着去。”

    洪城没再开口,他觉得阮穆这回玩的太大了,肯定是人家大姐姐看不上他。本来就是,这么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

    第42章

    女孩见众人的视线不在她身上, 抬头看了眼苦大仇深的阮穆,撒腿就跑,好像后面跟有野狗追的似的,两条麻花小辫儿摇来摇去,洪城的眼珠子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急得用手拍阮穆,却不小心招呼在阮穆的鼻子上。阮穆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回受这种罪, 要是换成以前他肯定对洪城不客气,自家哥们发顿脾气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现在他不会了,能重新来一次有些人还是得珍惜。

    洪城赶紧转回头帮他揉鼻子, 一边揉一边说:“阮穆, 陆佩芬和高美丽过来了,真是一对臭狗/屎, 都不是什么好鸟。”

    阮穆嫌恶地推开他, 骂了声:“拿开你的脏爪子。”说完顺着洪城的视线看过去。一般除了运动的人和他们这些小鬼, 这里很少有人来。

    高美丽和陆佩芬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一句我一句都没间断过,有时还会露出笑脸, 不知道在谋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