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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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吃着鼻头一酸。 刚才父母问她新室友怎么样? 一个好字她反复说。 这脑袋瓜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以前,乱七八糟的回忆再被播放出来就像被脏水卷住了身体一般,苏妗摇晃着脑袋,吞下大大的一口。 这个夜晚注定得热闹一番,虽然严谨烟火,但空中飘着的孔明灯一样寄托了少男少女的请求,明亮的灯火比星星更耀眼。 苏妗吃完蛋糕侧着脑袋望着夜空。 杨清河在涂护肤品,她瞄了一眼苏妗,问道:“今天七夕,你不和同学出去玩吗?” “我?” “嗯。” 苏妗收回目光,“我没什么朋友。” 苏妗不是交换生,照理来说,在校一年多总会交到点朋友的。 杨清河拍爽肤水,“你们班女生是不是特别少,听说学计算机的一般都是男生。” “嗯,班里只有我一个女生。” “那你不是团宠?” “啊?不不不,没有那回事,不是这样的。” 杨清河没再多问,只觉得这个女孩胆小怕生,又有点孤僻,就像只来到陌生世界的小猫,你不理睬她,她也不会主动找你,你摸摸她的头她就会软下身子。 杨清河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昨夜通宵,白天又没睡好,洗完澡整个人就困倦了。 她收拾收拾就上了床。 寝室灯是苏妗关的,她见杨清河要休息了,便熄灯也上了床。 外头还在庆祝这节日,而跑到宿舍楼底下表白的不止那男生一个。 起哄声,吉他声,宣誓声,鼓掌声,这些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门缝里传来。 并不刺耳。 “清河......”苏妗小声的叫她。 “嗯?” “谢谢。” 杨清河翻个身,脸朝她的方向,隔着隐隐的光线她大约能看清苏妗的神情。 “谢什么。” “那个蛋糕...很感谢。” 杨清河笑了出来,“我的意思是不用谢,不是问你谢我什么,还是理科生呢,怎么那么单纯。” 苏妗也笑了,“你快睡吧。” 杨清河闭上眼,“明天我要早起出门,你白天要是上课上完了就来看画展吧,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送给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师。” “嗯,好。” 苏妗拨弄拨弄手指,深吸一口气合上眼睛。 ...... 警方在徐玉玉的出租屋内找到其毛发,将毛发与发现的眼珠做dna对比,对比结果在中午出来,相似度为99.99%。 一办公室的人正在吃盒饭,拿到这份资料,却都吃不下了。 徐玉玉父母以为自己女儿只是失踪,也许是落入传销组织了,也许是被人绑架勒索要钱,再不济就是被拐卖了,谁都没做好自己女儿早已身亡的思想准备,昨天来报案时还带来了徐玉玉的照片,说要做寻人启事。 照片上的女孩短发,月牙眼,笑起来很清新。 年轻的生命充满活力和朝气。 明明是彩色的照片可如今怎么看都是灰白的了。 下午,赵烈旭带人又去了一趟徐玉玉所居住的地方。 出租屋距离发现眼珠的垃圾桶隔了三个单元的楼房,直线穿过的话距离不超过两百米。 楼下有一家米粉店和打印店,往左是正在建设的一小片工地,通往左边街区的近路已经被工地封了。 据打印店的老板说,这片区域一到晚上几乎都是黑的,没有路灯,店也稀少,要是到半夜,伸手不见五指。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月黑风高好作案。 徐玉玉的房间被封了起来,周围几个租户见警察来,便都围在门口,几番猜测都把这个女孩和人眼珠子联系到了一块,个个都打了寒颤。 有人说,得搬家了。 赵烈旭环视了一圈屋子,屋内没有两个人住的痕迹,毛巾牙刷拖鞋碗筷都是单人份的,排除了受害人有恋人的这个可能。 黑色的24寸行李箱静静的伫立在柜子边上,沉且闷。 赵烈旭看着那个行李箱,朝陈冀问道:“女孩子出门除了行李箱应该还会背个其他的包吧?” “那肯定的啊,像我媳妇儿,什么帆布包牛皮包,还方的圆的三角的,说是放钱包和零碎的东西,次次回老家都这样。” 赵烈旭点点头。 柜子边上有个组装衣架,挂着几件冬天的大衣,还有几个小背包,包里都是空的。 整个屋内都没找到徐玉玉的钱包和车票。 赵烈旭:“等会通知受害人的家属,问问他们受害人临走时背的是什么样的包。” 陈冀:“行。” 赵烈旭走了几步来到小厨房,打开窗户,窗沿上有个盆栽,外头火辣辣的阳光烤在防盗窗的管子上,折射的光刺眼。 他转过身倚在琉璃台边上,问道:“如果是你,你从老家来到这里,进屋后不是先整理行李不是先打扫房间,你带着背包直接出了门,是为什么?” 陈冀摸摸下巴,“为什么?我想想啊。” 蒋平:“是不是要见一个重要的人啊?” 赵烈旭:“受害人并没有恋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自己单独居住,十九号那天她的同学鲜少有几个来了学校,重要的人,会是怎么样的人?” “也许是认识的别的朋友呢,也不一定是同学。” “她独居,生活自理能力非常好,与此同时又说明她的人际关系可能不那么理想,据了解,这儿的学校一般会合租,就算是这样的单间,也会合租,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又没踏入社会,一般都会寻求团体。例如,隔壁的租户是一对情侣,对门的是四个男生。所以受害人可能并没有那么多朋友。” 蒋平:“对哦,才刚上大二,又没有社会阅历,各方面经验都比较稚嫩,在这人身地不熟的,独来独往确实有点奇怪。” 陈冀嘶了声,“我说,会不会就是出去吃个饭啊?谁火车上下来不饿啊。” 蒋平:“这边的餐馆都集中在靠左的街道,一到晚上,又是开学季,那儿可都是人,如果出去买份饭就被人绑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赵烈旭双手环抱在胸前,转了话峰,“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目标是徐玉玉?” 陈冀:“长得漂亮,独居,好下手。” 蒋平:“赞同。” 赵烈旭拧着眉,默了几秒道:“受害人也是校篮球啦啦队的。” 陈冀:“啊?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 赵烈旭抬下巴,指向陈冀身后的墙壁。 那上面有一张课程表,周四周五下午空着的表格上写着‘啦啦队舞蹈排练’。 陈冀扭头看去,低骂了一声操。 蒋平咽咽口水,“这这...这不是和郭婷一个队里的吗......不会真是同一个人吧!这么邪门!” 热浪的风从窗户里吹进,吹得人脑门上都是汗。 ...... 勘察完现场,走访完附近已经是落日黄昏,橙色的夕阳遍布高楼大厦。 “赵队,走了。” 赵烈旭接过陈冀的烟,朝那边几个离去的警员点头示意。 两人倚在墙角的阴凉处,一米开外就是余晖,墙上的爬山虎绿的旺盛。 陈冀掏出打火机,一手按着一手挡风,“怎么着,等会一起去?” 赵烈旭吸了一口,“去哪?” “卧槽,你和我还装糊涂呢?” 他笑了声。 陈冀:“就小嫂子的画展啊!怎么,她没给你?”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挤眉弄眼。 “给了。” “哟,啥时候给的,私底下找过你了?” “嗯。” “我说啥,人家就对你有意思,你还不信。” 赵烈旭吐了口烟,淡笑着,不否认陈冀的话。 陈冀:“昨儿给的?” “查户口?” “不是,昨天可是七夕啊。” 赵烈旭:“所以?” “浪漫,浪漫你懂不懂啊!我昨天回去我媳妇做了烛光晚餐,可浪漫了。她来找你,你们没做点啥?” 赵烈旭抖抖烟灰,看向地上的余晖,“吃了个蛋糕。” “她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