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咸鱼且苟住[穿书]在线阅读 - 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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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雨认得这是凌宿的声音。

    额前金莲的少女手捧天数丹卷,金身化作点点金箔,在风中将要散尽。

    她大笑了两声,俯身朝九天星河下跳去。

    凌宿不及捉住她的裙角,只能飞身而下。

    掠过万千星辰,耳旁风声呼啸,几道白光乍泄。

    白小雨被这白光一晃,明晃晃刺眼只能暂时闭上了眼睛。

    风声,破空声停歇,白小雨听见了几声翠鸟鸣啼,叽叽喳喳。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朱雀铜炉,青烟袅袅。

    她身处于一间华丽的宫室。

    这是凡界……

    耳边细碎的声响渐渐清晰起来,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回身一望,只见木榻上躺着一个年轻妇人,宽衣博带,腹部高高地隆起,妇人痛苦地哭喊着:“快去请产婆,快……”

    宫人的面目渐渐清晰,几个着青衣的宫人立刻往外跑去。一个着红衣的宫人仍旧不动,站在木榻一侧,劝慰那妇人道:“夫人,莫急,产婆就在殿后,片刻便到,时辰虽是提前了些,但是夫人,小公子定能母子均安。”

    妇人呼吸急促,勉力笑了笑。

    那红衣宫人又道:“主君今日去朝拜前留书,为小公子赐名凌,妇人肚中便是公子凌。”

    闻言,妇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捉紧了宫人的衣袖,道:“甚好!”

    产婆果然很快就到。

    直至夜中,宫室之中才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

    陈国四公子,公子季夫人秦氏诞下嫡子,称公子凌。

    光阴似箭,数年时光飞逝,公子凌在白小雨眼下长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面部轮廓与上神凌宿已经有七八分相似。

    公子凌六岁那一年,陈国国君将白氏的女儿指婚给了公子凌。

    白氏领旨而归,隔日便将小女儿送进宫中。

    宫人牵着一个梳包包头的小女孩进了宫殿。

    小女孩有一双灵动的眼睛,葡萄似的圆圆的,左顾右盼。

    即便没有额前金莲,白小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小女孩。

    秦氏跪坐在案几前冲那小女孩招招手,那小女孩就蹦蹦跳跳地到她面前站定。

    公子凌正襟危坐于秦氏身侧,只敢偷偷去瞄那小女孩。

    秦氏温柔地牵起小女孩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答道:“夫人可以唤我小雨。”

    秦氏笑了起来,侧身道:“这是你凌哥哥。”

    小女孩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凌哥哥。”

    公子凌见秦氏点头,侧头揖身,唤道:“雨妹妹。”

    秦氏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把案几上的果干递给她,“小雨愿不愿意时常来宫中与我和凌哥哥作伴?”

    小女孩接过果干,点头道:“小雨愿意。”

    自此以后,小女孩时常来宫中陪伴公子凌。

    公子凌每日自卯时三刻起就开始念书。

    他跪坐在案几前,背脊挺直如松,跟着上首的白衣老者念道:“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小女孩睡眼惺忪地坐在一旁,在丫鬟的提醒下,也跟着摇头晃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念完大半卷书,公子凌扭头看了小女孩一眼,“雨妹妹,累了,要不歇一歇。”

    小女孩摇摇头,“凌哥哥不累,我就不歇。”

    公子凌扑哧一笑,“我也累了,吃糕点罢。”

    小女孩立刻睁大了眼睛,高兴道:“最喜欢吃果干。”

    宫中每日能做的不过念学,写字,射箭,骑马。

    四公子季的宫殿在王宫中位置当属最佳,殿后有大片花园,园中有池塘,丘陵,处处皆可赏景。

    得空的时候,两个半大的小人儿就在一起,春日放风筝,夏日捞鱼虾,秋日摘果子,冬日堆雪人。

    每一天都是无忧无虑的日子。

    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

    陈国国君,终于在这一年按捺不住,打算以无嗣之由废储。

    第59章

    陈国长公子伯陈情,他有一子流落宫外,如今已在回到王都的路上。

    此子年已十六,赐名公子易,乃是世子。

    陈国主大喜,特赐美姬数名予公子易。

    朝中大动,原以为长公子伯气数已尽,却又东山再起。

    一时原本持观望之姿的众堡主,纷纷倒戈成立长一派。

    陈国主年近六旬,虽然身体康健,但恐天不假年。

    储君之位,才是国之大事。

    四公子季殿中,惊闻长公子伯有子,皆是人心惶惶。

    万万没料到,长公子伯竟将世子寄养在外整整十六年,不漏分毫。

    公子季负手立于殿上,眉心隐成川字,这些年争储愈演愈烈,他的鬓发已是微染白霜,若是此刻此时不争,这数十年的盘算都将付诸东流。长公子伯若是荣登大位,等待他的,等待他的妻儿的,便是一个死字。

    “我养了你们数十年,养到今日,有何用!”

    殿中幕僚在下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公子季自嘲地笑了两声,“我的大哥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而世人皆以为他不过酒囊饭袋,是个公子草包。”说罢,又笑了两声。

    为首的幕僚见他一笑,更是惶恐地以额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