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无事献殷勤
七皇子和八皇子的办法十分简单粗暴，那就是亲自“带货”。 翌日，他们就特地以找杨继彦的名义登门拜访。 杨继彦虽然知道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还是装作不知笑脸相迎，仿佛真的是兄友弟恭一般。 “堂兄，你成功了吗？”八皇子天真无邪地问道。 杨继彦一僵：“呃，应该成了吧，你们看我都安全出来了。” 八皇子心中嗤笑一声，心说真能打肿脸充胖子。 “可我们昨天悄悄去看了，好像还是阴森森的。”八皇子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场面，哆嗦了一下，“简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那也可能是我那天走得急，漏掉了什么吧。”杨继彦模棱两可道。 八皇子嘴角抽了抽，眼皮微微耷拉一下，敛去了目中鄙夷之色，然后疑惑道：“这么说还是没除干净？堂兄你不是得了那位凌庄主的真传么？难道是吹牛的？” 杨继彦心说我他娘的还真是吹牛的。 早知道当初瞎几把吹的牛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就低调点好了。 简直欲哭无泪。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杨继彦强行挽尊，“许是那东西太狡猾了，我那天去的时候它躲起来了，景王府又这么大，我一个人偶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八皇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那要不今天咱们再去一次吧？毕竟这既能彰显堂兄的高超道术，又能为民除害，还是不要半途而废的好。” “改天，改天。”杨继彦使出万能拖字诀，“最近太忙了，我要帮师父张罗法会的事，等忙完这段再说。” “法会？”这时，七皇子眼前一亮，插话道，“是青羊观的法会吗？” “你们也听说了？”杨继彦诧异道。 “那可不！”八皇子跟着一拍巴掌，“原来这法会是堂兄你师父办的啊？那我们可得去蹭蹭福气！我总觉得这两天特晦气，肯定也是在景王府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七哥，你去吧？” “去啊！”七皇子十分捧场，“堂兄师父的场，咱们怎么能不捧？” 杨继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着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番，然后把他们送出门。 八皇子突然转头大嗓子喊了一声：“对了，堂兄，青羊观法会是哪天来着？” 得，这一嗓子，别说经过安国公府门口的人，就是巷子口的都听到了。 “明天。”杨继彦无奈回答道。 得到答复后，八皇子二人放心地离开了。 而他们将参加青羊观法会的事很快传开，这又给法会操了一波热度。 安国公府大门一关，杨继彦转头就去找凌相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肯定不安好心！”杨继彦笃定道。 “几天前你还傻乎乎地被他们坑了一把。”凌相若幽幽道。 杨继彦摸摸鼻子：“这不是一时没防备么。我当时就以为他们年纪小好奇心重，才陪着胡闹一把。” “你也知道是胡闹？”凌相若稀奇地看他一眼。 杨继彦感觉她在看智障。 凌相若琢磨了一下七皇子和八皇子的意图，大致猜到了一些，不过为了确定，她又把耳报灵掏出来让它预测预测。 “砸场子。”耳报灵越发老成持重了，抱着胳膊言简意赅道。 凌相若心说果然，顺便夸了它一句：“哥，你越来越成熟了呢。” 耳报灵瞬间破功，头上的须须先摇了起来：“真的？” “当然。”凌相若真诚道。 耳报灵美滋滋。 转过天来，凌相若这一大家子都出城去了——易老太君、裴氏带上小果冻还有安国公府一大群下人呼呼啦啦地赶去给凌相若捧场！ 而他们出发没多久，另一边的裴府裴大夫人也带上子女出门了…… 距离法会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期间还有一事需要准备，那就是祈福所用“甘露”。 凌相若将耳报灵配的药粉撒入水缸之中，这药粉的主要作用是强身健体并增加怀孕几率。 ——这就是凌相若的另一个目标了，将青羊观打造成求子灵验的名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京城的名观不少，其他方面的名声都被人捷足先登了。凌相若只好另辟蹊径，先借此把客源吸引过来再说。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道观开门，迎接香客。 宁无涯开门时心情颇为忐忑，担心今天没什么人来。可当他打开大门的一刹那，都惊呆了！哪里是没有人来，简直是人山人海！ 城里的、城外的，人来了不老少，大多都是来凑热闹的。 宁无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面的人推到一边，接着人群就呼呼啦啦地往里走。 正殿前面的院子摆了一座香案，便是祈福的地点了。香客们瞬间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开始了吗？”有人问道。 “大家少安毋躁，法会很快就开始了，我们的高功天师正在准备。”宁无涯朗声道。 香客们顿时好奇：“这祈福仪式谁来主持啊？” 宁无涯道：“当然是我们的高功天师啊。” 香客们：“……”这不是废话么。 不多时，凌相若就着正式的祈福道袍过来了。 香客们哗然：“这么年轻？还是个少女？这真的是高功天师？” 这青羊观胡闹呢？ 宁无涯听着这些问题，大概是觉得槽多无口，一时竟不知是回答她真的是高功还是回答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什么少女！瞎啊？ 就在众人的嘈杂之声中，凌相若上台了。 她先点燃了祈福香，恭恭敬敬地插了上去，然后开始做法念经。 香客们渐渐安静下来，心神都被玄妙的经文吸引了。不仅如此，他们更觉得眼前凌相若跳大神似的步姿也充满了道蕴。两者都使人心旷神怡，与世无争。 “看来这位女天师的确有几分本事啊。”香客们心中赞叹道。 裴氏抱着小果冻，看了眼同样全神贯注聆听经文的孙子，不由得叹道：“阿若的本事果然厉害。” 易老太君赞同地点点头：“我听了后心神也安宁许多。” 顿时对这个孙媳妇更加满意了。 不知何时，围在香案四周的香客们一一盘膝坐了下来，好似真的皈依修行了一般。人们渐渐心无杂念，一片空明。 宁无涯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看来今天的法会已经稳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扰乱心神的咒语传入众人耳中。原先宁静的心境纷纷打破，反而心烦意乱起来。 宁无涯几人面色一变，意识到有人前来砸场。 宁无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师兄谢无忧。 凌相若动作不断，只是在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时加入了七成的灵力。 香客们被这股灵力一扫，心中的烦躁瞬间大减，眉头渐渐松开，再次恢复宁静入定的状态。 干扰的声音自是不甘示弱，也加强了灵力输出。 香客们在两者之间的斗法中再次动摇。 凌相若眼神一凝，随即迅速拿出清心铃摇晃一番。 香客们顿时被安抚下来，彻底心神宁静，不受干扰。 与此同时，清心铃也破去了对方的法术。外面的人猝不及防浑身一震，口中溢出了大量鲜血。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骇然，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凌相若哪里会给他搞完破坏就跑的机会，当即纵身一跃，从香案后凌空飞出了道观，对着那人后背劈出一剑。 那人心中一凛，本能地侧身一转，堪堪避开了这道剑气。不禁一阵后怕，要是慢上一步，他就被分尸了。 他也干脆，连忙转身躬身抱拳道：“都是贫道冒犯，请道友宽恕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