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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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寻你, 是为了慧儿的亲事。”梁氏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慧儿的亲事?难道梁夫人有了好人选?”沈昕颜总算来了兴致。 毕竟如今沈慧然的亲事也是她头疼的诸事当中的一桩。 如果梁氏真有好的人选, 那便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我确是有了好人选,这个人便是英国公世子魏承霖。”梁氏望入她的眼中,一字一顿地道。 沈昕颜有些意外,但一时却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见她沉默不言,梁氏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难道你嫌弃慧儿?觉得她配不上你儿子?” 沈昕颜摇摇头:“我亲手带大的孩子, 我又怎可能会嫌弃。” 梁氏松了口气:“既如此,你为何不同意?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慧儿又是你带大的, 将来必然会好生孝顺你。” 沈昕颜叹息,若是此门亲事真的能成, 她又怎可能不同意。只是这个中缘由不便对梁氏说而已。 “慧儿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若能得她为媳, 我自是感激不尽。只是霖哥儿的亲事, 却非我一人所能作主的。” 到最后, 她只能这般含糊地回答。 梁氏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到底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他的亲事想来要得大长公主和国公爷同意。 国公爷那里倒也好办, 只是大长公主……以她的眼界, 只怕未必会瞧得上如今的靖安伯府。 更何况慧儿还有她这么一个和离了的母亲。 “说到底, 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他们兄妹!”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儿女亲事的艰难, 想来根源还是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女儿,若不是因为有她这样的母亲,凭她伯府嫡女的身份,再加上沈昕颜的关系,只怕早就定好了好人家,又哪会拖到现在。 “你也莫要这般想,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峰哥儿兄妹几个都瞧在眼里,心里早就不会怪你了。至于峰哥儿,不过是一时拉不下脸罢了。”沈昕颜劝道。 这几年梁氏像是为了赎当年的罪一般,又是收养孤儿,又是布棚施粥,又是捐钱替佛像重塑金身,且每一件事都是低调地进行着,若非沈昕颜意外遇上一回,也不会知道她竟做了这般多的事。 梁氏摇摇头,自己孩子的性情她还是知道的,并不愿再在此事上纠结,忧心仲仲地继续道:“我如今只想着他们兄妹两人的亲事,其他的也顾不了许多了。” 沈昕颜明白她的心思,如今的她不也是一样么,将儿女的亲事放在了头等大事上。 两人离开后不久,慕容滔才缓缓地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望着楼下已经上了回府马车的沈昕颜,神情莫测。 只是想到日前妹妹慕容文琪对他说的那番话——“人家周莞宁早就已经攀上英国公府的魏承霖了,她的父母也一心想要与国公府联姻,又哪会瞧得上你!偏你还一个劲地往前凑。” “你若不死心,那便好生等着这两府联姻的消息传来吧!” 联姻?这辈子就别想了,他的人,是不会这般轻易便让出去的! 却说蕴福自向瑞贵妃表明了对魏盈芷的心意后,瑞贵妃便渐渐将替他择媳之事缓了下来,让一直在等着结果的孙家与慕容家失望不已。 尤其是慕容文嫣,愈发的坐定不安,忽地想到妹妹慕容文琪像是与魏盈芷有几分交情,便想着若是借由魏盈芷提前在忠义侯跟前落下好印象,或许这亲事便更有把握几分。 “……魏盈芷那人可不是什么容易亲近的,她那性子可厉害着呢,我与她可不敢提什么交情,不过偶尔能说两句话而已,这也还是因为我们都不大喜欢周莞宁之故。”慕容文琪一听姐姐问起她与魏盈芷的交情,顿时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正要迈进来的慕容滔若有所思地止住了脚步,不过片刻间脑子里便也有了主意。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逮住了魏盈芷的蕴福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魏盈芷挣脱几下而不得,噘着嘴道:“你又要做什么?我还要替哥哥准备去围场带的东西呢!” “我也要去围场,不如你也帮我准备准备吧!”蕴福眼睛一亮,顿时便有了借口。 “你府里那么多人,哪里轮得到我来。快快放手,又不是小孩子了,让人瞧见不好。” “我不放,一放你就又跑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怎的老是寻不到人的?” “我爹不在家,我总得要多陪陪娘啊!” 事实上,魏隽航日前便到了外地调查一宗命案,如今确是不在府中。 “盈儿!”沈慧然过来的时候,认出挡住了魏盈芷去路的是蕴福,彼此见过,便道对魏盈芷道,“姑姑在找你呢,怎的还不过去?” 魏盈芷应了一声,跟着她便走了。 “你与侯爷都长大了,可不能再似以前那般,我听说贵妃娘娘已经替侯爷选定了夫人人选,你……”沈慧然低声劝道。 魏盈芷垂着眼帘应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当数日后蕴福来向她辞行,高高兴兴地道:“盈儿你等着我,我给你猎一大堆猎物,咱们再像以前那般烤着吃。” 她扬了个笑脸,脆声应下:。“好,我等着便是!” 瞬间便见蕴福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另一边的沈昕颜也不放心地一再叮嘱魏承霖,便连祥哥儿也学着娘亲的话。 “切莫贪功,记得一切以安全为上。” “为上!” “……围场上弓箭无眼,你得多加小心。”沈昕颜语气微顿,接着又道。 “小心!”无意外地,祥哥儿再度学舌。 沈昕颜有些说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低头望向正把玩着她裙上坠着的玉佩的小儿子。 便连一旁的魏承霖等人也是忍俊不禁,好笑地望着某个浑然不觉的小家伙。 祥哥儿不见娘亲再说话,好奇地抬头,脸蛋便一只柔软的手捏了一把。 他扑闪扑闪眼睫,圆溜溜的乌黑眼眸里尽是疑惑,愈发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笑声中,沈昕颜送走了长子与蕴福,看着两人策马离开的身影,她有几分失神。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半个月后,魏承霖竟是负伤而回。 看着儿子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母亲不必担心,不过是小伤,太医诊治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魏承霖安慰道。 将他送回来的蕴福也忙道:“夫人莫担心,陛下赐了最好的伤药,又请了最好的太医诊治,说只是皮外伤,休养一阵子便好。” 沈昕颜虽有心责备儿子几句,可见他脸色苍白,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安顿好受伤的儿子后,她唤来魏承霖身边的平砚,详细问他关于儿子受伤之事。 “以世子爷的身手,怎会轻易被畜生所伤,若不是早前与慕容小将军交过手受过伤,又急着去救周家姑娘,这才一时不着……” “他与慕容滔交过手?因何交手?”沈昕颜打断他的话。 “这个平砚不知,只是知道在围场上,慕容小将军处处针对世子爷,后来也不知怎的便打了起来。再后来便听闻周姑娘走失了,周大人正命人寻找,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各自帮着找周姑娘了。” “后来还是世子寻到了崴了脚被困于山坡下的周姑娘,两人归来的路上遇到了熊瞎子……” 沈昕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已经可以想像得到受了伤,还带着一个累赘的儿子艰难地与熊瞎子搏斗的惊险情形了。 而另一边的魏盈芷也从蕴福口中逼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又是她,怎的每回都是她出事?真是个麻烦体,既然要跟着去,安安分分的不好么?尽出夭蛾子,还带累了旁人!”魏盈芷气结。 “只是个意外,周姑娘其实一直安安分分的并不曾乱走,不过是……” “你还敢替她说话?”魏盈芷瞪他。 蕴福当即噤声。 “哥哥也真是倒霉,怎的每回都遇上她出事,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蕴福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替魏承霖说句话的。 “承霖哥哥不是那等见死不救之人,况且周姑娘又是个无辜的弱质女子,总不能看到人家出事了还当不知道吧?” “就知道你们这些男的,一见到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便忍不住想充英雄!”魏盈芷气鼓鼓地又瞪她。 “我倒是想当你的英雄,可你也得给我个机会呀!”蕴福嘀咕。 魏盈芷耳尖地听到他这话,俏脸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桃花,整个人也有些不自在。 蕴福被她这难得的羞涩模样吸引住了,一时没忍住,冲口而出:“要不咱们成亲吧?” 吓?魏盈芷愕然,一双美目瞪得老大。 第122章 “你胡说些什么?!”她反应过来, 羞恼地跺了跺脚, 一转身就要跑掉。 蕴福初时也被自己这般直白的话给吓了一跳,待见她要走, 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她, 忙道:“你、你别恼, 别恼……” “你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我便再不理你了。”魏盈芷被他拉着也走不掉, 唯有板着脸道。 “我没有胡说, 这些也不是不着调的话。”蕴福嘀咕, 可见她板起了脸,那些话顿时便不敢再说了。 两人就这样干巴巴地站着, 偶尔抬眸偷偷望对方一眼,不经意间对上对方的视线又慌忙移开, 只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又偷偷望过去。 “这些话日后不许再说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是已经替你选好了人么?你日后娶了亲,便要对夫人一心一意,莫要像我三叔那般,左一个姨娘右一个通房地抬……”魏盈芷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心里一阵慌乱, 迫切想要缓解当下的尴尬。 “姑母是选了人,可我拒绝了。”蕴福打断她的话, 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不会娶自己不喜欢的姑娘, 这样对她不公平。” 魏盈芷只觉得心跳得更厉害了, ‘扑通扑通’的,仿佛下一刻便会从里面跳出来。可是,心底深处却渗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蕴福本来是打算一股作气到沈昕颜跟前表明迎娶魏盈芷的心意,可如今魏承霖受伤,魏隽航又不在府中,这些儿女之事他倒不好再提了, 因为魏承霖的受伤,国公府内一阵兵荒马乱,大长公主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过来,一见长孙这般模样便抹起了眼泪,沈昕颜与魏承霖等人自又是好一番劝慰,好不容易才将大长公主给劝了回去。 “二嫂,我方才听说霖哥儿在围场上救了周家的那个姑娘?”杨氏拉着沈昕颜的手,压低声音问。 “也不算是救吧,只是恰好遇上……”沈昕颜含含糊糊地回答。 “二嫂,不是我说,咱们霖哥儿那样的人品,多少人家盯着他呢,那周府不会借此机会死攀上来吧?”杨氏的脸有几分古怪。 “三弟妹多心了。”沈昕颜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唯有打个马虎眼。 “不是我多心,而是如今‘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戏码着实太多了,前不久那位周姑娘的侍女不是也因此嫁给了太子殿下的侍卫么?有什么下人便有什么主子……” “二嫂,论理霖哥儿的亲事也轮不到我这个作婶婶的多言,只是……二嫂,娶哪家的姑娘都行,只千万莫要娶那周家的,前两回遇到的那事,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污眼睛。有这样的父母,谁知道他们会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子?若是个狐媚的,娶进来不是乱家么?”杨氏忧心仲仲。 沈昕颜:“……你说得极对。” 见她也认同自己的话,杨氏总算是松了口气。 送走了陆陆续续前来探望的长房和三房,沈昕颜终于得了空,回到屋里,见魏承霖早已经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眉头仍是紧紧地拧着。 她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睡颜良久,发出一阵低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