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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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就算不去想,靖婉也百分百的笃定,自己夫君心里有秘密。不管这秘密是什么,只要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她就不问,或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就像她身上其实也有秘密,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就好比,她在他面前其实已经暴露了很多,他们从身到心都是最亲密的人,如果还时时刻刻的小心着,注意着,未免太累了些,所以她清楚,在他面前的某些言行,其实已经僭越了,被世人所不容的,她相信他,而他也从未叫她失望,聪明如他,应该是早有察觉,差的,或许仅仅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他问,她就会告诉他。 嗯,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等对方问出口(等对方主动说出口)。 靖婉退了退,伸手捏住某人的脸,笑眯眯的,“王爷这是终于玩够了?” “什么叫做玩儿?为夫那是诚心诚意的想要给婉婉赔礼道歉。” “这样?让我不生气,也行,三月初三那日你来安排,本王妃满意了,就原谅你,如果不满意,哼哼哼……” “婉婉不给点提示什么的?”活阎王面上有点“愁苦”。 “没有哦,王爷睿智如斯,相信没什么事能难倒王爷,本王妃可是相当看好王爷。” “行,那你就等着吧。”李鸿渊带着点宠溺,又带着点无奈的点点靖婉的鼻尖。 靖婉突然间真的期待起来。 “那婉婉现在要做什么,继续作画呢,还是出去转转,或许为夫带你去打猎?” 对于打猎,靖婉自然心动,不过,靖婉其实更在意其他的事情,“我瞧着阿渊调色好像很有一手,阿渊作画是不是也不错,让我见识一下呗?” “行,为夫让你见识一下,为夫好歹也是个全才,作画而已,算得什么。” 某人的脸皮厚归厚,但是既然敢说出来,那基本上也都是做得到的。 写意跟工笔所用的纸张到底是不同的,工笔作画的纸张,靖婉其实让人改进过不少次,虽然她不懂造纸,不过骆家其实有专门造纸的师傅,她说出自己的要求,他们总能找到改变的方法。 这会儿麻溜的将自己作画的纸收起来,铺了一张生宣纸,而非半生熟的,当然,这是靖婉按照前世来命名的,这两种纸在当下其实被称之为宣纸和半宣,后来弄出画工笔的熟宣,靖婉就擅自的改了一下名,不过这都是小事,无需在意。 “就画一副山水好了,是不是很简单。” 李鸿渊挑了挑眉,倒也不置可否。 生宣纸特点是吸水性和渗水性强,遇水即化开,易产生丰富的墨韵变化,能收到水晕墨章、浑厚化滋的艺术效果,渗透迅速,不易掌握,故而,画山水一般喜欢用半生半熟宣纸。半生熟宣纸遇水慢慢化开,既有墨韵变化,又不过分渗透,皴、擦、点、染都易掌握,可以表现丰富的笔情墨趣。 靖婉要让李鸿渊用生宣画山水,自然就更考验功底。 一开始靖婉就没拿出熟宣,可见,她压根就没想过李鸿渊会工笔。 自家媳妇儿要考验他,又“小瞧”他,李鸿渊轻松随意得很。 调好了墨,笔下肆意挥洒,没有思考,没有停顿,足见是成竹在胸。 纸张原本就不算大,李鸿渊又没打算用其他颜色,纯粹一幅水墨山水画,因此,画起来相当的快,用眼花缭乱来形容都不为过。 反正,在靖婉看来,自己正看得入神呢,他一幅画就完成了。 顺带还题了字,没用印,却也画了一个上去,那是整幅画唯一色彩鲜明的颜色。 “完成了,请王妃品鉴。”李鸿渊笑意盎然的搁下笔。 靖婉看看人,又看看画,再看看人,再看看画,然后默默的转身,这心里的悲伤,简直逆流成河。她基本艺术修养还是有的好吧,她基本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好吧,特么,这水平简直就是大家甚至圣手级别的了,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说好的除了皮囊一无是处呢? 下棋貌似能杀翻她祖父; 一手字让各路大家赞不绝口; 现在连作画都是圣手级别; 兵法上对贺识海各种碾压——贺识海一开始或许没学过,但是打仗还是比较溜的,后来在慢慢地进步,可是,靖婉也没见他在某人手下支撑的时间能够长一点; 山河地理志随手拈来,经史子集开口就有,要说博古晓今,学富五车也半点不夸张; 身在京城,却是天下各国事,别人愁得掉头发的事,他随随便便就有几套方案;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若如此! 不总结不知道,这一总觉,自己完全就是渣渣。 这样的男人,居然被说成一无是处?这样的人都是一无是处,纵观天下,怕是都找不出几个“有成”的人了,更别说什么十全十美,完美无缺了,全部都是渣渣啊渣渣! 这简直是靖婉前世今生听过的最离谱谣言了,这到底是谁特么造的谣? 李鸿渊瞧着整个人好像都被黑暗阴郁笼罩的靖婉,似乎一不小心将自家媳妇儿打击到了,李鸿渊在反省自己,是不是用力太过,其实应该用三分力就够了? 自己媳妇儿太脆弱,果然应该好好爱护才行啊! 李鸿渊又是“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靖婉转过身,阴沉沉的瞧着他,“闭嘴!”这么臭屁,要点脸好不。 李鸿渊失笑,将靖婉拉过来,“你家夫君不管是有用没用,有才没才,那都是你的对不对?你一个人的,其他的人,任谁也休想肖想半分。” 靖婉表示,这话她爱听,心里滑溜了。伸手戳着李鸿渊的胸口,“你说,到底是谁说你一无是处的,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李鸿渊一声叹,“婉婉啊,女儿家家的,不要那么凶残。” 好吧,如果不是某人自己搞得鬼,他这样的锋芒,外人又怎么可能掩盖得住。 李鸿渊亲亲她的发顶,“来,婉婉教为夫作画吧。” “你还需要我来教?”想要讽刺她,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李鸿渊敲敲她的额头,“又想哪儿去了?真是,越来越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