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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个小哥哥有点好看唉。”直播里有一些这样的弹幕飘过。 盛星筵看着这样的贺知惊讶地眨了眨眼。 记者继续提问:“贺先生是第一次拍戏吧?您怎么看即将饰演的秦山雪这个角色?” 贺知昨晚熬夜看完了剧本,他确实有想要表达的内容。记者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并不咄咄逼人。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 贺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正要说什么,门口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便响起来—— “贺知,你当初要我去拍你和陈月白一起进酒店的钱还没结呢!” 接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大摇大摆大步走进来,来到贺知身边,看着贺知大声道:“当初你为了和陈月白结婚去给他下药又找我来拍照,你如愿以偿了而且就要发达了,这钱是不是也要翻一番啊!” 直播弹幕猛地爆炸,现场的媒体也一片哗然。 在一片混乱中,贺知看到和白怜一起出现在门口的陈月白此时冰冷的脸。 一瞬间,贺知觉得自己仿佛坠入地狱。 男人还在聒噪地说着什么,现场的记者面面相觑,盛计和方导也一时之间愣在那,盛星筵不耐地“啧”了一声皱了皱眉,烦躁地上前关掉了直播,他看向青年,眼里划过道别扭的担忧——他根本不信,贺知这么个干净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贺知眼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眼里仿佛只有陈月白。他猛地推开男人走到陈月白面前,眼眶发红,他静静看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道:“陈哥,我没有。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声音平静,尾音却忍不住颤抖。 陈月白依旧面无表情,眼里的冷意却仿佛化出实质,他高高在上地看着青年,挑了眉道:“那关我什么事。”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陈哥?”白怜叫了声陈月白,随即转身朝贺知露出个笑,便大步追去。 …… 秋雨又下大了,除了没有雷鸣闪电外变得和真正的夏雨一般。 大雨和夜色笼罩了一切。 盛星筵在古镇偏僻角落的大树下找到了贺知,青年浑身湿透、黑发凌乱地贴在额上,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浑身狼狈地坐在树下,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幕。 盛星筵撑着伞走近时才发现,青年浑身泥泞,望着天幕的眼神几近空洞。不知怎地他心脏猛地一疼,连忙上前把伞撑在贺知头上,道:“那什么,贺知,你还好吧?” 半晌,贺知动作迟缓地看向对方,空洞的眼神渐渐被极致的平静填满;“多谢。我还好。” “你别担心,我哥一定会想办法的。”盛星筵似乎是第一次做安慰人的事情,此时说了这句后睁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再也说不出别的。 贺知看着少年惨然一笑,却认认真真道:“多谢你信我,也多谢你来找我。” 贺知面上满是狼狈的雨,盛星筵却偏偏被那刻进孤寂的笑晃了神,雨声中,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脏多跳了那么一下,这种感觉如此陌生,他睁大了眼睛。 贺知静静看向对方,突然道:“盛星筵,你的车最近用么?” 盛星筵愣了下,道:“不用啊。”他腿“断”着,他哥肯定会把他送回鲸海,不会让他碰车的。 “能借我用下么?” 盛星筵一怔:“你用车做什么?” 贺知声音平静到极致:“回鲸海收拾行礼,我该离开一个地方了。这里的事情,帮我跟你哥和方导说声对不起。回鲸海处理完事情我会亲自向他们道歉,造成的损失我也会承担。”他现在在这里呆着方导也没办法拍戏。顿了下,他面上甚至沁出个笑,道:“不用担心,我会回酒店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再回去的。” 盛星筵下意识觉得面前面色平静的青年不太对劲,但还是点了头——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夜晚拒绝青年。 …… “真的不用我找个司机送你吗?”盛星筵敲敲车窗道。 “不用,你放心。”贺知静静看向车窗外的雨幕,既像在对盛星筵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有些事情,必须要结束了。” 于是盛星筵再也找不到理由去阻止他,便看着那辆车渐渐消失在雨幕里。 …… 鲸海某十字路口。 与一辆酒驾违章的车辆相撞时,疼痛侵袭了贺知全身。 鲜红的血从额角缓缓流下,贺知快要涣散的瞳孔里却有明亮的光芒——他终于,想起他真正的家人,也想起他真正的家乡。 陷入沉睡前,贺知仿佛看到了家人温暖的脸,他嘴角浮出个近乎温暖的笑,下意识喃喃道:“爸、妈、嘉嘉……” …… 第二天。古镇某咖啡馆。 “陈先生,你可能对贺先生试角这件事有些误会,”盛计轻轻点点桌面,对满面冷意的男人道:“你和贺先生之间和我无关,但我必须跟你澄清一件事情。我弟弟任性毁了约,我想把损失降到最低,就找了贺先生帮忙。当然,那天你也看到了,贺先生资质很好,除了这个角色外盛世确实有签他的打算。除此之前,我和贺先生再无其他。” “陈月白,你信不信贺先生是你的事,我只澄清我该澄清的事。当然,信不信由你。”不愉快的交谈最后,盛计挑了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