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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思忖着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他啊! 也罢,如今要务在身,不便想太多。 陈国公很快不再去思考这细小的古怪之处,脑中精神紧绷,先是叩拜天子口中称贺,然后就拍起了马屁。 “陛下,臣想要献上的,是臣从胡商处意外得来的一盆花!此花娇贵,难以驯养,同时又鲜红如血,开花时妩媚多姿,香飘四里,实乃异花之首!臣如今此花献上,便是盼望陛下之美名如同这花一般,传遍四海!” 谢非言向捧着高高方盒的陈金荣看了一眼,而后落在陈国公身上。 “陈国公有心了。”谢非言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语气平静,“既然如此,那便呈上来看看吧!” 谢非言话音刚落,不等他身边的宫人上前,陈国公就推了一把自己的儿子。 陈金荣连忙低头,捧着盒子来到御前。 宫人和一旁的高官们见了,虽然觉得这似乎不合规矩,但见天子没有开口阻止,他们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毕竟,这花是早早就被检查过的,是确认了没有问题才会送到御前来的,而献花的人是陈皇后的母族,从亲缘上来说是当朝天子的舅舅,捧花的人是表弟!既然如此,他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开口的余地? 这样想着,这个方盒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了皇帝面前。 谢非言垂眼看着这个盒子,又看了看陈金荣腰间的香囊,淡淡道:“揭开吧。” 一旁的宫人闻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方盒揭开。 下一秒,异香四散。 只见花盆里,一支被修好的玫瑰静静直立,鲜红的花瓣怒放,与此同时,一股绝不属于玫瑰的异香,正以磅礴之势向四周急速扩散。 噗通!噗通! 离花最近的陈金荣和宫人两人当即栽倒在地。 紧接着,花盆砸落,异香扩散得更快了。 负责检查贺礼的宫人面色突变:“这怎么可能——” 话未落音,他也倒了下去。 离得稍远的高官们察觉不妙,起身想要逃离座位,但这一刻,他们却骇然发觉,自己早已手软脚软,全身的力气都已被彻底抽空!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看向了花盆,看向了陈国公。 而陈国公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离花盆远远的,用帕子掩住了口鼻,布满细纹的眼眶里闪着凶光。 “杀!” 陈国公挥手。 下一刻,杀声四起! 第24章 少年将军与狸猫太子24 和乐融融的宫宴,瞬间变作战场! 那些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埋伏在皇宫、乃至是扮成宫人侍卫的反贼,都在这一刻悍然露出自己的獠牙! 突遭大变,众侍卫反应极快,拔刀就想抗敌,然而那异香扩散得太快太快,只不过短短片刻间,所有人都倒下了,就连那些察觉不妙的外臣与各国使臣,都瘫软在了座椅上。 ——只是短短片刻间,这诺大的宫宴便落入敌手! ——果然,真正天命在身的人,就是他们陈家人养大的那个孩子! 陈国公远远看着下头这一幕,眼中异光闪动,心中赞叹自己果断投敌的绝妙决定。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陈国公,你好大的胆子!” 两侧座上气喘吁吁的喝骂唤回了陈国公的神智。 陈国公扫了一眼,神色不屑。 殿上,天子也是沉沉看他,冷道:“陈国公,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刻,天子的声音依然沉稳冷静,充满了令人心惊的威仪,但在陈国公看来,龙椅上的那人大势已去,如今的皇帝,不过是在故作姿态罢了! 陈国公冷笑一声:“做什么?皇帝,是你看不出来?还是你以为我们陈家看不出来?” 这一刻,陈国公的满腔怨愤倾泻而出,他恨声道:“当年我们陈家,为了你们赵家出生入死,出人出钱出力,不但将我们陈家精心养大的嫡女下嫁给了还只是一介武官的先皇,就连当年起义时,先皇也都是靠着我们陈家的钱财起势的!但结果呢——” 谢非言冷冷接上:“结果是,新朝建成后,你陈家从三流门阀一跃成为一流士族,不但出了一个皇后,还出了一个国公。你们当年若没有下注,而只靠你们陈家这一代独自拼搏,那么你们陈家到了这一代恐怕早就败落得不能看了,可奈何你们老爷子眼光着实不错,临死前为陈家搏了一把,这才赢来了陈家的百年富贵尊荣。就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 陈国公面色狰狞,愤恨咆哮:“不知足?你把这叫做‘不知足’?!皇后了不起吗?还不是要对当年的李贵妃退避三舍?国公了不起吗?没有半点实权的国公,就连一个五品的京官都敢对我视而不见!你们贵为一朝天子,却对给陈家一个国公之位便打发了?分明你们赵家是靠着我们陈家起势的,为何最后竟敢如此折辱于我陈家?!” 谢非言冷笑:“折辱?你陈家老爷子的确是一代英豪,奈何生下的两代男儿全是蠢货,目光短浅,自作聪明,文不成武不就!朕本以为你们会知道,以尔等草包之内里,却忝居国公之高位,靠的正是你们当年对赵家的全力支持,却没想草包就是草包,你们得了国公之位后犹嫌不够,还贪婪得想要获取更多权力——你们却也不想想,朕便是肯给,你们又有谁担当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