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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谢非言才刚下朝,一个等待已久的宫女便迎上前来,向谢非言福了一礼。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去仁明殿一聚。” 谢非言瞥了她一眼:“可,待我回宫更衣后便去。” 那宫女小声道:“可是娘娘等得急!” 谢非言脚步一顿。 “哦,这样啊。”谢非言似笑非笑,“也是,作为人子,我怎可叫母后为我久等?那我们这便走吧,对了,顺德,我的扇子你带上了没?” “殿下,在这儿呢。” 顺德恭敬递上折扇,谢非言随手接过,展开扇了扇,唇边含笑,率先向皇后所在的仁明殿而去。 系统看着这一幕,暗自咋舌。 【看来这皇后这是准备要继续对你动手了啊……行了行了别扇了,成天想着耍帅,你想好怎么破局了没有?】 谢非言微微笑着,手指拂过光洁的白玉扇骨:“这样简单的事,何至于用到‘破局’这般严重的词?母后也好父皇也好,都是太闲了、安宁得太久了,这才会把阴谋诡计这种无趣的事塞满脑袋。” “是时候让他们忙起来了。” 第3章 少年将军与狸猫太子03 几人一路去了仁明殿,刚入殿中,一个威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太子,你可真是年纪越长主意越大了?你身为太子,乃是日后的皇帝,一国的表率,结果你昨日竟一夜未归?你可知晓,若不是母后为你多加遮掩,今日早朝你父皇又怎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谢非言抬头望去,未语先笑:“母后说的是,孩儿以后定会多加注意。” 殿上的皇后这才神色稍霁,又道:“你昨日去哪儿了?” 这才是陈皇后真正想问的问题,前头的那段慈母之心也不过是即兴表演而已。 谢非言对此心知肚明,但却只作不知,坦然回道:“昨日宫门下钥前,陈表弟找到孩儿,说那天香楼有一狂士,才华惊人,想要引荐与我,于是孩儿便同他去了,谁知那狂士迟迟未来。” “是吗?然后呢?”陈皇后的神态看似寻常,声音里却有了些焦急,迫切地想要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非言故作为难:“后来孩儿腹痛,便去天香楼后更衣,可谁知走到半路,孩儿就听到了墙外有人在密谈……按理来说孩儿不该理会这些的,可那人谈的却是,却是……” 谢非言抬眼看了看,道:“还请母后屏退左右。” 陈皇后心中奇怪,眉头微蹙,但还是挥手让人退远了些。 谢非言这才小声说道:“孩儿听到他们说的,是关于永安宫的事!” 永安宫?那不正是前朝皇后所住的宫殿吗? 陈皇后悚然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当年,老皇帝建了新朝后,占据了前朝的皇宫,重新划分了宫殿范围,又起了新名,所以严格来说,陈皇后现在这座仁明殿,其实正是永安宫的一部分! 而太子听到有人谈论”永安宫“,那这不就代表着…… 陈皇后心中惶惶起来。 如今,新朝建成才不过十余载,前朝留在朝堂和民间的余孽远没有肃清,所以为了避免各种刺杀,老皇帝赵馈不但鲜有离宫时候,就连每晚入睡时,都会命令宫人守在殿外,不可擅闯,自己睡觉的枕下还会藏着刀,随时准备暴起杀人。 连征战沙场地皇帝都有这样的忧虑,更别说陈皇后这样的贵女了。 因此,在听到了“永安宫”这样属于前朝的敏感称谓后,陈皇后也顾不上自己的那些构陷的小心思了,急急追问道:“然后呢?然后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谢非言道:“交谈的两人,脚步很轻,声音很细,不是宫女就是年纪小的太监。 “他们躲在天香楼的墙外小巷小声说话。一人问,‘如今已到了紧要时刻,姑姑究竟动手了没?’。一人答,‘姑姑说,她已经动手了。从这以后,最长三月最短三日,那老虔婆就会慢慢感到心悸,最后演变成锥心之痛、骤然猝死!’ “一人说,‘这便好,姑姑拿的这份秘药是我们手上的最后一份了,定要让那老虔婆在该死的时候赶快死了才好,不过我们留下的时间真的够吗?万一那老虔婆死了却没来得及向狗皇帝说出那个秘密该怎么办?到时候,没了老虔婆的相助,我们如何才能帮助主子取信于那狗皇帝?’ “一人回,‘不必担心,那老虔婆已经准备动手了,就在今日。以她的能力,她一出手,定会令那人万劫不复,同时也会为咱们的主子铺好路,而待到她将我们主子光明正大迎回宫后,后续的事可就由不得她了!’ “一人说,‘这样便好。咱们的主子可是这座皇宫真正的主人,他们此番作为,自以为心机深重,机关算计,却没想正是物归原主!只可惜那老虔婆洋洋自得,到了死时恐怕也不知真相,叫咱们看不到她那张气愤扭曲的脸了,实在可惜。’ “一人回,‘只要能够为咱们主子重新夺回江山大业,这点儿可惜又算什么?’ “一人说,‘说的也是,不过你可确定姑姑动手了?’ “一人回,‘确定!你且看着吧,长则七日短则两天,那老虔婆就会慢慢展露心悸之症了!’” 这一刻,陈皇后僵坐殿上,如遭雷亟,面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