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虽然让人觉得十分不喜欢, 但是好歹能揽财，还能帮自己开辟资源。

    而肖启寒是团队里面唯一一个正统偶像。

    另外两个人去搞什么主持和话剧，压根就是歪门邪道。偶像嘛, 唱唱歌, 演演戏, 摆摆花架子就行了。搞得那么专业，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所以留下肖启寒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公司建设需要flop，而flop野蛮的生长力又让公司极其忌惮。那么肖启寒就可以作为自己手下的线人, 一边赚钱，一边压制盯梢。

    一周的雪藏期之后，肖启寒洋洋得意地回到了公众的视线里面。

    没有退团，没有道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甚至于又拿到一个极好的资源，然后开始活跃在荧幕上面。

    flop因为肖启寒的事情, 是和公司抗争过一段时间。

    不过这一世的抗争和原著里面就不太一样了, 这一次的抗争只是单纯为了保护flop和成员本身罢了。

    没有了这些成员的鼎力相助，肖启寒就算是回到了圈子里面，还是饱受别人的白眼和轻蔑。

    另外两个人接通告接到手软, 唯独肖启寒一个人，除了公司的资源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资源。

    这样一来二去，肖启寒还是有点害怕。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有朝一日恐怕也会成为公司里面一颗废掉的棋子的！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面，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状态！

    翻了年，果然是进入了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网络购物和博客平台一一搭建起来。

    现如今千绯手下的各个大v，基本上已经把当前市场上所有活跃的平台给占领了。

    他们是第一家专门从事网络营销方面的公司，从下半年开始，就陆陆续续接到了一些广告和推广的工作，勉强让收支开始平衡起来。

    而千绯本来等待着的那个超主流社交平台也总算是上线了！

    她毫不迟疑地让大家转移阵地，把重心放在新平台上面，经营了两三个月，顺利打响了第一场战争，这些人很快就吸引到了各个领域的不同粉丝。

    就在千绯准备推出自己手下女团的时候，杜玲突然找到了她。

    杜玲以前对她态度不算好，所以现在突兀找到她的时候，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倒是千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吩咐秘书端来两杯咖啡。

    杜玲也好，flop其他两个成员也好，他们都不是傻子。

    只不过是太过于相信自己身后的战友，却没有意识到战友的刀尖正对着自己的后背罢了。

    这会儿杜玲正在酝酿要怎么说话，千绯倒是先开了口，对她笑笑：“你能过来找我，我觉得非常高兴。”

    杜玲舔了一下嘴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周千绯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她一颗心都扑在肖启寒身上，恨不得能够把自己整个儿都奉献上去，所以杜玲和她接触的时候，都快要忘记以前那个在选秀节目里面心性强韧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现在面对着千绯，她莫名觉得，有种亲切的感觉。

    就好像是看到了世界上另一个自己，她们眼睛里面都有着同样的野心。

    杜玲说道：“之前启寒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说声谢谢。”

    千绯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很欣赏你。我以前也是这样，是个拼命要往上面爬的人。所以我不想再看到同样的人受到欺骗罢了。”

    说起肖启寒的时候，杜玲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暗淡。

    大概是以前在肖启寒身上投注的心血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

    声音里蕴含着一丝怒气：“古柏来告诉我说，察觉到肖启寒和公司高层有些奇怪的接触，所以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她攥起手。

    千绯微微一笑，接过她的话：“肖启寒和公司高层串通好，在背后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对不对？”

    杜玲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千绯说道：“之前结婚的事情没有打垮肖启寒，反而让他更加活跃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玲抬起眼，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因为他还有退路。”

    全国十多亿人口，肖启寒官方后援会的付费成员大概有一百万。

    就算是受到了结婚事件的影响，让这一百万粉丝全部流失掉，但是对于肖启寒来说，剩下来的几亿人口，都还是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粉丝的。

    再者，flop虽然不愿意接受他了，好歹他还有公司这个退路。

    如果肖启寒不牺牲别人来当自己垫脚石的话，实际上，凭他这个韧劲，千绯是想要和他做朋友的。

    但是问题就是，他俩三观不合。

    有句话说得好，有多爱就有多恨。

    现在杜玲就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在肖启寒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现在就有多想要毁掉他。

    因为她心里面很清楚，如果她不毁掉肖启寒的话，肖启寒是绝对会毁掉flop和自己的。

    现在就是一场博弈。

    千绯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摇晃着签字笔：“华彩天娱现在计划推出第二个团队，因为flop的成功，所以他们绝对会推出一个和flop类似的团队，然后渐渐取缔flop。”

    杜玲说道：“对。”

    要说有多不舒服的话，大概就好像是写了一本小说，红了，然后有人借了人设和风格，开了一本完全一样的小说，看样子很有可能会红过自己。

    “等到那个团队带来的经济效益高于flop的时候，华彩天娱就会想办法让flop完蛋。你猜猜看，他大概会用什么手段？”

    杜玲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原著里面杜玲是被诬陷，身败名裂。

    肖启寒趁机揭发两个队友和杜玲关系很好，说不定也和杜玲一起做过恶心人的事情，然后率领粉丝一起指责另外两个人。

    那时候华彩天娱操控着媒体，又垄断着偶像行业，所以就算是有人想要为flop出声，最后还是被强制压了下来，但是这一次的剧情肯定会不一样。

    千绯和杜玲分析道：“首先，你们会成为华彩天娱的背叛者。他们会下意识让你们成为对立面，成为之后推出来的团队、还有许许多多后辈的对立面，让这些后辈们的粉丝厌恶你们。”

    杜玲很聪明，立刻说道：“比如说，flop抢后辈资源，flop意图和后辈对着干等等？”

    “对。”她点了点头，“这样慢慢洗脑，会让粉丝们团结起来，然后和公司一条心。等公司开始打压flop，也同样会用‘对立’的办法打压，譬如说对电视台说‘有他没我’一类的。”

    杜玲沉默。

    如果flop拿到了资源，别人就会认为是flop害后辈们没拿到资源的。

    “被公司打压成这个样子，你们会选择什么办法？”

    杜玲没有犹豫：“辞职。”

    “对。”千绯站起身来，“就算是你们不辞职，肖启寒也会煽动你们辞职解约。华彩天娱经营多年，让粉丝都有种大家族的心情，你们要是不走，会被他们骂仗势欺人。你们要是走了，会被他们骂叛徒，是背叛家族的罪人。”

    被骂叛徒的情况，现在也是很常见的。明明是公司无作为，但是旗下艺人的粉丝就是能不分青红皂白责备解约的人。

    杜玲抿了抿嘴。

    千绯走了两步：“在你们走之前，肖启寒绝对会讨好你们，给你们一种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亲的感觉。等你们提出解约换东家的时候，他肯定会同意下来。于是你会找到新的娱乐公司，表明flop三个人一起加入，以原组合的方式签约。”

    千绯没说错，这的确是她的风格。

    也是最常见的做法。

    她问道：“然后呢？”

    “然后等你们确定下来，和公司提出解约，并且对外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肖启寒会临时变卦，突然说不走了。”

    这句话一出来，杜玲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瞪大了一点。

    “三个人一起离开，flop相关的版权还可以再商量。就算商量不下来，去了新的东家，换个名字，也是换汤不换药，粉丝不会流失太多。但是现在有一个人突然不走了，相当于把你们的计划全盘打乱。而且这时候，肖启寒会站出来，告诉所有人说‘华彩天娱是辛辛苦苦栽培我的再生父母’，这时候大家会夸他重感情，然后更加衬托你们的小人之举！”

    杜玲看着她，有些震惊。

    她没有说错。

    肖启寒很会做人，他就算是指责队友，也是委婉地指责。大多数时候，他只用无脑做出正义行为就可以了。

    就好像最近一期flop的节目，其中有个游戏环节，裴宁输掉了游戏。

    粉丝大喊着再给裴宁一个机会。

    裴宁什么都还没说，肖启寒就已经拍着裴宁的肩膀说：“我们是公众人物，不可以给别人不好的形象，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是偶像所以就可以耍赖。”

    这时候，主持人也跟着说道：“对不起，裴宁，我们的比赛是绝对公正的。”

    裴宁那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启寒。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就已经被肖启寒戴上了“利用特权”的帽子了。顺便，肖启寒还给人一种绝对正义的错觉。

    等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天，肖启寒压根就不用指责他的队友，他只用无脑说：“我想要报答我的再生父母”就可以了。

    能对比出什么，能衬托出什么，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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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步是拆分flop的粉丝。两走一留的情况会让粉丝陷入混战当中。到底谁才是真的背叛者？一番昏天暗地的吵架争论之后，有相当一部分人会厌倦退圈，留下来的大多数，心已经不齐了。”

    “因为和原说法不符，东家无法和你们签约。又因为肖启寒临时变卦，导致版权无法谈下来。一旦离开公司，没有靠山又受到封杀，你们会寸步难行。所以不得不选择暂留公司。然后公司会开始剥削你们手上的资源。”

    “代言？电视剧？综艺？没关系，反正不靠你们赚钱了，一切业务邮件和短信直接屏蔽，或者不签合同。在公众视野里面的曝光率减少，原本抓紧的资源，也可能会考虑到你们名气和效应，渐渐变得疏松动摇。再被公司拉拢。”

    “一开始粉丝会反抗，但是一般不会超过三个月，人的热情都是会被渐渐消耗的，尤其是这种温水煮青蛙的行为，一点一点逼着粉丝退步，到最后习以为常，麻木无感。”

    “而肖启寒在这期间的曝光率会成倍增长。曝光的同时会带着flop的身份，到处宣告自己是flop的成员，为了flop好，自己拼命努力了。给人一种只有他是关心团队的样子。”

    “等到第二年合同到期，你们是走是留，已经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了。而且，已经失去了价值、并且背着纠纷的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公司愿意接手。你们委婉退圈，再也没办法发声，肖启寒则带着flop的名气，万千美名集于一身，风风光光继续走下去。”

    她一套全部说完，杜玲整个人身子都是僵硬的，呆若木鸡。

    她虽然有野心，有能力，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经营公司的经验，对于宏观的掌控是远远不如千绯的。

    她抬起头来，咬着牙：“我该怎么做？”

    千绯回到办公椅上，舒舒服服坐着，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们两个交换资源。你把抓牢的资源只管往古柏和裴宁身上塞，剩下来的就往我这里引。同样的，我会想办法把我手上的资源分给肖启寒，你装装样子问问他就行了。”

    她又说道：“我的资源你可千万别贪。肖启寒要出风头，要当天王，你们也别管，由着他闹。另外两个人别顾及团队，解散是绝对的，你们尽可能强力发展个人事业，个人名气绝对要大于团队名气。”

    杜玲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