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老师,你过来在线阅读 - 第66节

第66节

    一回头,看到韩远漂亮的侧颜,忽然就被击中一样,挪不开眼。

    看来在他的心里,最好看的还是韩远。

    韩远知道沈因在看自己,转过头,看着他,轻轻一笑。

    庄园背靠山坡有间两层小楼房,平时周笑语住在这里管理花花草草,周末她老公张子峰过来帮忙。

    房屋装修十分简单,但物件摆设却秉承了周笑语的风格,舒适而宜居。没去成温泉,在这里渡个假倒也不错。

    而且,沈因喜欢屋后的那片竹林。竹子一杆杆粗直而修长,看起来有些年头。

    虽然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似乎地上还有不少冒出尖尖角的竹笋。如果采摘几个,在韩大厨的手艺下,一定鲜嫩可口。

    韩远本来要拉着他四处转转,但一来外面照结婚照的新郎新妇,还没散场,二来沈因从公交车上下来后也一直懒洋洋的,韩远就窝在屋里陪他。

    沈因看他实在无所事事,这么个地方,一来就让他做作业,他心里肯定也不乐意,就打发他去拔竹笋。

    在沈因的授意下,韩远真的拎了个小菜篮去拔笋子,竹笋细嫩新鲜,竹林也幽深阴凉,韩远摘了晚饭备用的份量,就转身进屋。

    进去的时候,沈因躺卧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这段时间,看来他像自己一样,没怎么睡好。

    韩远在沈因的面前蹲了下来。

    沈因睡着时的感觉与醒着时,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醒着的时候,理性、克制,对韩远而言,大部分时间充当着老师履行教化育人的职责。

    而现在,他闭着双眼,低垂着眼睫,微张着嘴唇,身上的衣服,被他睡得凌乱,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

    他全身都像是散发着一种慵懒而缱绻的气息,激起韩远无限的爱与情|欲。

    韩远蹲在沈因面前,留恋地看了很长时间。直到茶几上沈因的手机,在不停地闪动。似乎有人在不停地给他发送什么东西。

    韩远一开始并没在意,但手机闪了多次,韩远忽然有些介怀,这些短信会不会是来自韦城。

    上午的那一幕委实意外而震惊。

    一开始,他还只是带着旁观者的猎奇,当简方嘴里吐出沈因的名字那一刻,他即震惊又恼怒。

    他知道不关沈因任何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担心,去妒忌。

    韩远知道不应该,但一下刻,手已不自觉地伸向手机。手机没上锁,一划拉是十来个微信信息。

    韩远看了一眼沈因,他依然睡得很沉。

    韩远的目光移向手机。还没有看文字,目光已落在最后一副图片上。韩远并没有点进去,但手已有些抖动,手机几乎都有些把握不住。

    韩远把手机像抛一样丢回茶几。

    图片中,沈因几近全|裸地躺卧在床上,垂着眼睫,神态慵懒,如同现在。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图片上的沈因仰躺在床上,身上搭了一件男式衬衣, 衬衣宽大, 却搭得十分随意,只够掩住他极小部分的腰腹, 露出了大半光洁的身体。他一条腿微微地屈蜷着,一条腿长长地伸了出去, 搭在床沿。

    虽然他紧阖双眼, 却面带潮红,清楚地表明现在的状态, 不过是一翻激情过后的余韵。

    韩远走了几步,脚下的地有些踩不实的感觉。

    沈因一觉醒来, 身上被盖条了空调毯,韩远却并不在屋里。沈因在沙发上呆了会儿, 似乎在等韩远过来。但并没有任何气息与响动。

    沈因从沙发上起来, 走到后门,换了鞋子,推门出去。

    屋后的竹林相当茂密, 也不过六、七点的样子, 外面还有些明灰的天光, 竹林却已十分幽深阴沉,已是黑夜将至的感觉。

    走了几步, 就见灰黑的光线中,韩远靠在一杆竹子上。有些光亮在暗处一闪一闪,应该是他嘴里叼着烟。

    他微微弯着腰背, 有些勉力支撑的样子。象是全身的力量都倚在身后的竹子上。

    沈因走了过去。地上积着黄黄绿绿的落叶与春草。土地松软而湿潮,一脚踩上去,落叶与鞋底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在阒静阴沉的竹林里,这声音听起来份外惊心。

    听到响声,韩远抬起了头。灰冷的光线中,韩远的眼神混浊而不清晰。嘴里的叼着的烟灰也已很长。

    沈因皱了皱眉头。他看过很多次韩远不对劲的时候,却没有一次像这样。

    有些颓废,而且……危险。

    如同一只将被逼至深渊的野兽,要对围捕者进行一次最后的反噬。

    沈因忽然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韩远已抬手拿掉烟头,扔在地上。他的目光牢牢地落在沈因的脸上。

    沈因的话咽了回去。

    韩远看了他片刻,像是在细细地打量他。

    如此灰暗的光影下,他裸露在外的脸颊、颈项的颜色,却依然鲜艳而明媚。如同等待着一次来自他人的缱绻温存。

    韩远伸出手,搭在沈因的肩膀上。但下一刻,手上已用力,如生铁般把他紧紧钳住,并把他带向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大而坚硬,锁着沈因的肩膀,像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沈因的肩膀痉挛般巨烈抽痛起来,他忍不住低呼一声,伸手就去掰韩远抓住自己的手。

    但韩远另一只手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一翻转,把他整条手臂反剪到背后。

    韩远手上的力度以及手被反转的扭曲角度,让沈因痛得弓起了腰。同时,韩远提膝,撞向他的腿弯,沈因整个人都跪伏在了地上。为了保持平衡,他用那只自由的手,撑在了地面。

    地上的泥土铺了不厚不薄的一层落叶,但还是有细小的碎石颗粒钻了出来,垫在掌下,硌得沈因的手生疼。

    背后的韩远在他腰上一阵拉扯,薄暮的凉风猛得灌了进来。裤子被拉至腿弯处,下一刻,一股巨大的疼痛直穿过身体。沈因的手臂一弯,整个人伏在了地上。他的那只手终于被韩远释放了下来。

    但疼痛并没有就此终结。韩远从身后把他的腰臀高高地托了起来,强迫他接受来自身后一阵阵猛烈的撞击与穿透。没有丝毫快感的体验,持续了很长时间。沈因开始只是咬着牙忍耐,到了后来,压抑不住地发出痛苦的低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韩远终于停了下来,整个人俯在他的背上。起伏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贴向沈因的背部。韩远的手也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抚摸过他的胸膛、腰腹,一遍一遍。直到沈因由于太过用力而颤抖的身躯逐体平复,因紧张而紧绷的肌肉慢慢松驰。

    韩远离开了他的身体,皮带扣环响动的声音,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沈因依然伏在地上。手掌、膝盖长久保持着跪伏的姿势,让他全身都处于钝痛的麻痹状态。

    但这些比起内心明晰而尖锐的疼痛,并算不了什么。

    韩远的手臂揽上他的肩头,似乎想要将他抱起。沈因咬了咬牙,抬手用力把他的手臂挡了回去。他腾出一只手费力地拉上衣裤,慢慢地直起了身体。

    手上细碎的岩石颗粒,却像是还嵌在手掌里,疼痛而木然。

    沈因挪动膝盖,支撑着自己勉强站了起来。

    但双腿由于长久缺血而酸麻,脚步一虚,身体晃了晃,就要跌倒,韩远伸手把他接在了怀里。

    沈因稳了稳身体,把韩远推了出去,让自己的身体倾靠在身后的一杆修竹上。

    沈因神色惨然而狼狈。脸上沾着的泥土的细屑被汗水打湿,糊得脸上乱七八糟,头发凌乱不堪,粘着几根野草。衣衫也不整齐,只是胡乱地掩着。

    他定定地看着韩远,眼神冷淡而带着质疑。

    他从没想过韩远能够如此失控。

    他所熟悉的韩远,纵然在对敌的胜负关键时刻,都懂得克制与收手。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片刻之前,他却带给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粗暴与疼痛。

    沈因嘴唇微动,声音嘶哑,淡淡地说:“韩远,你的力量就是这样用在你爱的人身上吗?”

    韩远的眼睛猛得张大,看向沈因。他一时有些没明白这话的合义,只是耳里嗡嗡作响,头也眩晕得厉害。

    沈因嘴角弯了弯,轻声嗤笑:“对了,我不该这样说。象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哪来的爱。有的只是占有欲。”

    顿了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小橡皮的玩具。哭哭闹闹的,只想据为已有。”

    韩远慢慢地找回一丝神智。他紧紧握着拳手,由于太用力,指关节都有些疼痛。

    沈因的话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所有的理由,所有的说词依然站在沈因那边。从第一次他去找他,在他的门口守了两个小时,他却只是给了他一些莫衷一是的理由,把他搪塞回去。

    现在,依然如此。一直没变。

    对于自己,他一直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他对他顺从而臣服,让他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图与情感的机会。

    他是自己的全部,而他却若即若离。

    但现在,所有的说词与附会的理由,依然站在那人那边。

    韩远咧了咧嘴角。眼睛却带着伤,里面跳跃着痛楚之色。

    “为什么,我对你不能有占有欲?”他盯着沈因。

    他又握了握拳,控制不让自己发抖。

    “沈因,”他的声音嘶哑,“你完全占有我,为什么我对你不能?”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了出来。

    沈因有些讶然地,看着韩远。

    韩远的胸膛巨烈地起伏。他凝视着沈因:“沈因,我与黄一诺有什么区别?与你的前男友,有什么区别?”

    说到后面一句话,他的声音忽然哽了哽。有些说不出去的感觉。

    终于,他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如此之久,像是深埋的恶的种子,一天天萌芽、抽枝,长出藤蔓,将他紧紧缠绕,无法挣脱。

    “如果能够满足你,是不是谁都一样?”韩远问他。

    说完这些话,韩远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神色十分疲倦。

    当他看到那张图片后,如同被扼咽喉般的窒息感,让他连喘气都觉得费力。

    虽然他清楚沈因的感情经历,而且不用想,就可以断定那些信息与图片来自他的前男友。前男友对沈因一直念念不忘,像这样的骚扰也是可以想象的。

    但他还是受到了重创,心脏那个地方,像被人狠狠攥住,以至那一刻让他想要把自己的胸膛撕开,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