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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别说了。”张伟很是胃疼, “然然, 我已经尽量没开小差没搞小动作了,再加班加点会猝死的。大脑长期处于紧张压力状态下会能量供应不足,血流循环减速。” “就算考不好我也认了,大学不上也不是说没别的生路。我也不信努力就有收获的事,我就三百多分, 就算勤勤恳恳复习一年,顶天了能多考一百分,本科线也不一定能够上。” “三百多怎么了, 努力一年, 照样可以冲本科,不然你复读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给我姨一个安心, 但是让我努力一年好好读书是要我老命啊。” …… 直接给许知然整无语了,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倒是张伟见她懵了,又说下去:“我会比之前更上心的,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我好饿。” 好吧。再次达成协议。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充实又平和,直到一条短信的到来。 【然然,这周末我有事不去天桥了。】 是小佺发来的消息,许知然回了一个【好】。又加上一句【酒后不骑车,不去凤凰街。】 过了很久,放学的时候,才收到一条短信; 【好。谢谢你。然然。】 没由来的,心猛然一跳。是不是最近太紧张了,大脑能量供应不足,血液循环减速呢?自嘲完,许知然去食堂,偶然间一抬头,残阳如血,瑟瑟潇潇。 吃完饭,她到底有点担心,拿起手机问小佺那下周末有时间,没有回复。 第二天,还是没有回复。 第三天,她有点坐不住了。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无人接。 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这都11月了!不骑车又不走凤凰街怕什么!而且报纸上也没新闻。应该是出门去了,或者是去演出了呢,之前不是说冬天演出多吗。 虽是如此想,但她的手不自觉的紧握着手机,沁出一层汗。再等等,等等,晚上要是没回消息,明天溜去树村看一看。 晚上,仍然没有回复。她有点坐不住了,上完早课就一个人溜出了校门,去了树村。 好像很热闹?站在树下的许知然踮起脚尖看不真切,但她又不好意思走近了瞧,她一个人还是有点怕进树村,里面的人虽然不认识又见过几次面,说熟不熟,好尴尬。何况今天还是周五,不好解释为啥逃课。 她打算等到人少一点的时候再进去,可是等到下午两点了都不见人群消散,仔细听也没乐器声,总不至于在村口大家一起种菜吧,不可能,时间这么久,插秧都该插好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提了一口气,给小佺打电话,打不通。索性豁了出去,进村去。还没到村口的时候,一片白幡飘进视野,她停了下来顿住了脚,不想也不敢再前走,她呆呆得站在那里,脑子当场宕机陷入休眠。 “许知然?” “许知然?” 身上一暗,一个阴影拢了过来,沙哑的声音炸在头顶,这是在叫我?许知然楞了一下,缓慢又机械的抬起头,一张模糊的脸,在说什么? 哦,我的作业还没有写完,我要回学校写作业。许知然转身就走,坐反了车,又从终点站再坐了一次,下错了站。没精力再次坐车,索性步行回校。 路途漫漫,苍苍茫茫,她一直往前走,一直走。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有声音响起,手上一暖,耳畔传来着急的嗓音,“手怎么这么冷,你去哪了?”声音陡然提高又低下去,“然然?然然!你怎么了?!” 被惊醒的许知然掀起眼皮,是舅舅。她牵起嘴角:“没事,我有点冷,我想睡觉。” 被她空茫无主神情吓到的张伟不再追问,连忙打下一车将然然塞进车里,偷偷看过去,她还是呆呆的,脸上惨白一片,他用手机提前给姐报了信。 回到家,没有人在,许知然径直进了房间,张伟去厨房做饭。等到饭做好,青山哥和姐回来了。他指了指房间门,小声说:“然然在睡觉,她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没有精神,很不对劲的样子。” 他隐去了逃学的事,但只这样一句话又怕他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又加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见过然然这样子,一句话不说,看着人都像没看着一样。” “在学校有发生别的事吗?或是她见了什么人?” 小佺的事要不要说?可又没证据,张伟想了一秒,否定:“没有。” 许青山和裴匪对视一眼,后者去了房间,敲门没人应,她轻轻进门,许知然正在睡觉,她俯下身子柔声说:“然然,起来吃饭了。” 许知然没有动也没有应,安静的睡着。 裴匪没再多说,慢慢退出房去,向等在房外的二人说:“她在睡觉,可能累了,我们先给她留着就是,我们等等月明回来一起吃吧。” 可许月明也没有等到,三个人自行吃晚饭,许青山怕许知然醒了没人照看把裴匪姐弟留在家里。 过了晚上十一点,也没见许知然醒,许月明又没回家,许青山坐不住了,开始打电话,电话没人接。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魔声公司接月明下班?”裴匪见他着急,如此提议。 许青山看了一眼表,00:00了,加班也不至于加到这个点,前段时间还把宗辞给打了,打宗辞倒是没干系,但他那个混账弟弟是个混不吝的混混,要是找麻烦,月明可吃不消。他起身拿了件外套递给裴匪,“好,我们去接她下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