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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外工作室新做好的招牌今天刚送来挂上,丛孺过来时正巧碰到,文雪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指挥工人调整角度,车子靠近,她专注的连眼神都没给,丛孺示意贺松彧先走,下车走到文雪身旁。 贺松彧去倒车,调转方向后目光大半落在丛孺背影上,“走了。”他对窗外道。丛孺随意的挥了挥手,贺松彧:“晚上来接你。” “知道了,啰嗦。” 贺松彧瞥了眼庭院里面,目光扫过墙上那块招牌,脚踩油门离开了。 “丛老师。” 贺松彧的车前脚刚离开,庭院门口一只手落入人眼,紧接着走出来个穿着练功服的小青年,丛孺一见他就头疼,装作没有听见。旁边文雪碰了碰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人家大明星叫你呢,丛老师。” “丛老师,早啊。” 丛孺故作凶恶的瞪了眼文雪,转过头面对朝他笑的热切,眼珠子恨不得都粘他身上的季旬,挑了挑眉,没怎么给这位因为一部戏来找他学舞蹈的青年演员面子,较为敷衍的道:“嗯,你也早。” 季旬眼神热烫,尤其是丛孺挑眉后,整个人都变的激动了。 丛孺不适的别开臭脸,假意装作挑剔工作室的牌匾,好歹是给了大笔钱来学跳舞的学生,太不给面子也不好。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季旬看他的眼神了,跟狗见到骨头一样。 丛孺要是说他几句,季旬就会露出可怜无辜的表情,还会说:“我知道丛老师结婚了,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在演艺圈没什么玩的来的,第一次见就觉得跟你特别相投,想跟丛老师交个朋友。” 这说法没什么问题,但季旬喜欢男人,同时对外还是个深柜,他知道丛孺的对象是男人后,以为遇到了同类。 而丛孺的长相恰好是他格外喜欢的那一类型,一边很遗憾丛孺有伴了,一边天天见时时见,跳舞总会有肢体接触,季旬慢慢的就别有想法。 丛孺发现季旬大概还有点M倾向,他有时候脾气躁了点,又要教一个没什么跳舞天赋的演员舞蹈,怎么教都教不会,对方还一心把眼珠子往他身上贴,火气上来张口就骂。对方好像也不生气,小心翼翼的跟他道歉,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激动兴奋。 丛孺渐渐地就麻木了,对方也没明说要追他,就算感觉的到,丛孺也不好率先说出口,弄的好像自作多情。 而且季旬也很聪明,他只是有时眼神克制不住放肆,其余平常时间跟异性恋没什么两样,毕竟他是演员,还不敢随意暴露性向,怕影响前途。 他最多也是在丛孺在工作室,要教他跳舞的日子就早点过来,晚点回去。丛孺在的地方他兴奋的像条狗跟着他,也不做别的,就想待在丛孺身边,导致丛孺很不适应除贺松彧以外的男人向他表示这样的亲昵。 他看不顺眼,一个男的老跟着他干什么,而且一吓唬就躲的远远的,过不久又回来,跟试探他对他的容忍度一样。 丛孺不喜欢这样迂回的试探,尤其是一个对他别有居心的不熟男人的试探。 他又不喜欢男的,他跟贺松彧在一起那是两码事,他跟贺松彧的感情也很复杂,喜欢当然是喜欢的,说爱也不过是多此一举。但在此之前是他身体对他有反应,他能接受他的前提下,让丛孺去试想跟贺松彧以外的男人发生关系,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让他来去碰男人的后面他还真没兴趣,反过来让别的男人动他后面,丛孺也不容许。 在身体上征服了他的只有一个男人,这大概就是习惯后的反应,丛孺没想过再换人,他现在挺好的,像季旬这样不痛不痒的撩拨,他还真没有一丝波澜,就是觉得麻烦。 “丛老师,我跟朋友晚上有个聚餐,都是一些电视上的明星,就今年大火的那部剧,男女主演都是我朋友,我都可以让他们给你签名,你晚上没什么事,可以跟我们一起玩。” 季旬讨好的邀请丛孺。 “谢谢,我不追星。” 丛孺一句话堵上去,季旬比想象中更死皮赖脸的说:“没事啊,不追星也不耽误交朋友啊,大家认识认识,今后说不定还有更多业务上的往来呢。” 丛孺勾了勾唇,想可能这事最后一次跟明星有交集,等协议结束,即便是熟人推荐,他也不想帮这个忙了。 业务不业务的无所谓,他倒是想少点往来。 “算了,你自己去吧。”丛孺剥了片口香糖丢嘴里,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我女儿今天上学闹情绪了,晚上我还得带她出去吃饭开解她呢,真没时间。” 季旬没想到丛孺会把女儿搬出来当救兵,这理由太巧妙,他要是继续劝他就是死缠烂打了,季旬只好悻悻的缩回去对着镜子抛水袖,时不时哀怨的看一眼指点他动作的丛孺。 晚上下课,季旬比昨天还要拖,说还有一些地方不会,离进组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怕影响角色的发挥,想花钱请丛孺加班多指点指点他。 舞房不是只有季旬和丛孺两个,还有季旬的助理,专门帮他跑腿办事伺候吃喝,也哀求着跟丛孺说能不能推迟下课一个小时,实在不行半小时也可以,能多练一会是一会。 贺松彧的车停在外面,他披了一件杏色的英伦风衣,飒飒的迈步走进庭院,出现在舞房门口时丛孺心里正在骂季旬这个蠢吊,就是给他加课一百个小时,他也不见得能抓住动作上的精髓,人的心思也根本不在跳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