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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理也太脆弱了,您受这么大委屈还没崩呢,他这就不行了,是不是男人啊。” 贺松彧侧首道:“李辉。” “你想去挑粪吗。” 李辉求饶的跪下,“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您别把我发配到乡下挑粪,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啊。” 贺松彧眼皮冷淡的瞥他一眼,无情的说:“去吧,挑三天的粪再回来。” 李辉:“……”他说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罚他! 后面李辉乖乖的闭着嘴当哑巴,他怕再说话他老板让他三天变成三年,到时候老板身边还有他李总管的位置可言? 都怪那个舞男,李辉把自己受到惩罚的责任怪到双眼紧闭,一脸惨白晕过去的丛孺身上。 他比醒着的时候安静多了,贺松彧的目光也更多的放在他脸上,仔细一看,丛孺的睫毛像把小刷子,又黑又长,鼻梁高挺,嘴唇上薄下厚,额头上打湿的软毛柔顺的贴着额头。 很像乡下田野奔跑的野小孩,累了之后带着一身的桀骜鲁莽入睡,又疯又不乖。 当贺松彧发现自己过多的注意丛孺的脸时,他别开了目光,看了眼医生他们,走之前和李辉吩咐,“你在这守着,有什么事直接处理。” 李辉当然不情愿守着没用的舞男。 “……” 深夜的月亮在城市的夜空总是羞于露脸的,凉风吹进来,扫过贺松彧手指间的香烟,烟雾瞬间晃动飘荡,四散开去。 他倚着窗,书桌上的电脑还亮着蓝色的光,小小的角落里被放在底层的窗口上,正显示着一个房间里的景象。 李辉送走了医生,上来跟贺松彧汇报情况。 “对猪过敏病——您说这是什么怪病?怕猪啊,一个男的还能怕猪怕到昏厥啊?”李辉嫌弃的扇了扇空气,“戚小姐的眼光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这种男人都能看上,真是笑死人了。” 在觑到贺松彧抬起夹着烟的手指后,李辉忙不迭的讨好的伸手露出掌心,“您给我,我来丢。” 掐灭了烟头的贺松彧冷眼瞥了他一眼,将剩下的烟头放到李辉手上。 “对猪过敏病,”他淡淡道:“医生说的?” 李辉一脸骄傲的不好意思的道:“我取的,那个舞男晕过去之前,不就是在杀猪槽里洗了个澡嘛,医生说可能与这方面的经历有关,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贺松彧没有纠正他对丛孺“舞男舞男”的叫法,他对此漠不关心,也不在意李辉告诉他,医生说的丛孺这种奇特的心理怪病。 “他什么时候醒。” 这里的独栋小别墅外面栽种了许多野姜花,一到夜里晚风吹拂就是一阵花香,贺松彧感受着晚风拂过面颊的力度,手搭在窗台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 听着李辉道:“……让他自然醒,还是把他强制弄醒。” 贺松彧冷淡道:“你当他是训练营里舞刀弄枪的退役兵?等他自己醒,我要从他嘴里亲耳听到戚露薇的下落。” 李辉觉得老板就是有人情味,都被人绿了一年了,还能这么仁慈的对待奸夫,要是他就绝不会让奸夫睡一个好觉。 全然忘了致使丛孺昏厥过去的,就是他心中仁慈的魔鬼老板贺松彧。 但是李辉回想他出来时丛孺在床上的情况,“怕是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醒……” 他说的没错,丛孺睡的很死。 一夜过去他还没醒,到了第二夜他开始在床上哭。 是睡梦中那种伤心的哭。 李辉和周扬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守着丛孺,早不知道哪儿去了,贺松彧刚从一场线上会议下来,书房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下来自己倒水后,准备上楼的他路过这里。 房门微敞,里头的哭声让端着水杯的贺松彧走过去,站在昏暗的门口许久。 他根根分明的浓眉微皱,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能哭,那里头的伤心劲儿,像是受了百八年委屈,要是这里有个女人,早为他这股伤心肝肠寸断。 只可惜,门外只有个贺松彧。 他推门进去,漆黑的房间瞬间一亮,床上的人超乎他的想象,贺松彧瘫着脸扫了眼一半都被踹到地上的被子,难得的产生了一种多管闲事后悔莫及的心情。 丛孺笔直修长的腿露在外面,被褥半搭,漂亮分明的腰线一览无遗,他哭的姿势很像那种难搞的小孩。 似乎是因为贺松彧打开了灯,他两手交叉搭在眼上,遮住了半张脸,脖颈上的肌肉因为哽咽,喉结如同抽搐般哭的不断上下拉扯。 他身上无一处不充满男性躯体的美感,贺松彧的目光从丛孺满是泪痕的脸、喉结落到胸膛,再到腰腹、长腿。 他神情莫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很不好的意识到了一点。有一种想要对其施暴的冲动。 而床上躺着的无异是个英俊、特征明显、不显半点阴柔,甚至眉眼刚硬鲜明的男人。 贺松彧眼皮往下一搭,带着莫名的心情干脆的丢开了丛孺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杯子,神态冷厌的转身就走。 走,走不动,哭声渐小,人没太清醒的丛孺从背后抱住了贺松彧的腰,床上的被子终于在最后一刻滑落。 贺松彧眼里尽是寒光,扭头对上一张哭红了眼角,五官帅气,皮肤近距离看毛孔并不粗大,反而颇为细腻的俊脸,下一秒呵斥,“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