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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稚嫩的声音,满含决绝,连天道都认可了他新生的名字。 “羽儿,不……父亲错了,父亲知道错了……” 秦连云痛不欲生,哀声祈求。 微生羽视若罔闻,他向宁微三拜九叩,而后起身。 鲜血将他的衣服染透,地面,血流成河。 微生羽看向跪在地上仓惶哭泣的王秀,苍白的嘴唇再度张开。 “王秀,你行此不耻之事,害死我母亲。六年养育之恩,今日,你我因果尽消。从现在起,你王秀连同你的子弟,不得近我百丈之内,否则,我必杀之!” 说完,孩子再也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羽儿!” 秦连云想要上前,被宁微的兄长一把推开。 “别碰他!” 宁观满眼猩红地看着秦连云,恨之欲其死。 剑峰老峰主拦住他,道:“先带微儿和羽儿回去。” 他抱起女儿的遗体,宁观抱起去了半条命的外甥。 临走,老峰主看也不看备受打击的丹峰老峰主,只看着秦连云道:“即日起,羽儿便是我剑峰少主。他与你,再不相干!” “岳父——” “闭嘴!” 宁观怒不可遏地吼道:“我宁家跟你没关系!我妹妹也再不是你的妻子!秦连云,今日之仇我宁观记下了,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们带着宁微和微生羽离开。 丹峰老峰主老泪纵横,却未曾阻拦。 他起身,意兴阑珊道:“罢了。王秀,你做出此等事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你我师徒,缘尽于此。我秦慎言此生,只有羽儿一个孙儿,不管你肚子里是谁的孩子,也绝不是我秦慎言的孙子。” 对于儿子,他失望到了极点,一个字都不曾训斥。 “师父!!” 王秀大惊失色,想要去追老峰主,却又如何追得上合体大能? 王秀扑到秦连云面前,哭道:“师兄,怎么办,师父不要我了!师兄,你帮我和师父说说情好不好,求求你了!” 秦连云却是看也不看她,推开她道:“你走吧。” 王秀瞪大了眼睛,眼泪都被吓住了。 “师、师兄,你说什么……” 秦连云一句话都不想说,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王秀猝然明白了什么。 她又惊又怒,追上去一把抓住秦连云的手,“你不能丢下我!” 尖叫一声后,她又放软了声音,哀求道:“师兄,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连他都不要了吗?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秦连云笑了声。 “孩子?” 他拨开王秀的手,生无可恋道:“微儿不在了,羽儿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孩子。不堪为夫,不堪为父……哈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他状若疯狂,踏上飞剑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留下王秀跌坐在原地,遍体生寒。 …… 微生羽的讲述很平淡,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 饶是如此,九黎听罢还是觉得意难平。 他有心想骂秦峰主两句,但不忍给师父添堵,还是忍住了。 微生羽轻叹一声,道:“当年的事闹得太大了,在宗门里传的沸沸扬扬。师父得知消息后,很反对我们将母亲瞒在鼓里,便给母亲传了讯。后来,母亲陨落,师父自责不已,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 “什么?” 九黎一惊。 他原来还以为,师祖的一头银发是功法所致,没想到竟是因此事,一夜之间青丝换雪。 再如何平静,提及母亲的陨落和师父经历的变故,微生羽也难免伤怀。 他叹道:“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师父的错。” “当时给母亲传讯的人很多,便是他不说,母亲也总会知道的。可师父无法原谅自己,几欲与秦连云、王秀同归于尽。若不是外公将我送到他身边,他只怕真的会不惜一切杀了那二人,再以死谢罪,随我母亲而去了。” 九黎微微睁大眼睛,脱口道:“师祖他——” 话一出口,九黎立刻察觉不妥,赶忙闭了嘴。 微生羽却看出了他的疑问,无奈道:“莫多想。你师祖虽爱戴我母亲,却心思纯粹,并未有思慕之情。” “……师父,徒儿无状了。” 被他一语点破,九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微生羽摇了摇头,“无妨,你这般想也是常理。师父一夜白头后,便有许多人说他对母亲有非分之想。后来,被衡锋尊者杀怕了,流言才平复下来。” 别说是九黎,当年他自己也曾有过些许猜测。 只是这些年与师父朝夕相处,对师父的心意看得分明,他敢笃定这是莫须有的事。 九黎凝眉道:“这些嚼舌根的人,是该杀。” 他心里清楚,微生羽没有明说,但衡锋尊者如此大动干戈,恐怕流言说的很难听。 事实也正如他猜测的一般。 当年,百里停风被牵扯进这桩爱恨情仇之中。有心人甚至往已故的宁微身上泼脏水,污蔑她与百里停风也有私情,不见得有多干净。 这话激怒的何止是衡锋尊者! 当年,丹峰和剑峰就出手杀了许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