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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两个人渐渐有了矛盾,时景歌厌恶自己的大哥,再也没有去过对方的房间,甚至不能接受对方的房间就在自己房间旁边,理由是每天看到对方感觉恶心。 于是时景歌撂下了狠话,他要是不走,自己走。 向来疼宠弟弟的大哥,哪怕嘴上说得再强硬不过,真正行动上,退让的也还是他。 于是他连夜搬走了。 当然,并没有搬多远,但是在他的避让之下,起码不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时景歌便也没多计较,反正他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不再看到他大哥罢了。 所以,在年轻人的认知里,自大少爷搬离原来的房间以来,小少爷从来没有来过大少爷的房间,甚至连大少爷到底住哪个房间都不大清楚,现在却可以熟门熟路地找过来。 时景歌用力砸门,用力很大,敲得房门一直在响,他紧紧地抿着唇,也不说话,眼眸里倒是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似乎是恼怒,还加了几分羞涩,又带着几分兴奋,隐约还有着些许憋屈。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年轻人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时景歌砸了好一会儿的门,也没人给他开门,他眼眸里的复杂渐渐消失,最后统统化为愤怒,连唇瓣都紧紧地抿在一起,压抑又窝火。 他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年轻人以为他要走了,谁知道他开口了。 “是我。” 声音很低,和刚刚砸门的模样很不一样。 时景歌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成拳,他扭过头,不再看那扇门,就像一个跟人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但是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时景歌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得耐心全无,他的表情骤然一变,用力嘶吼道:“开门!”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开门的。 那个房间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在年轻人的脑海中涌动,他突然有些心酸。 “小少爷,”年轻人垂下头,声音很轻,仿佛怕刺激到时景歌一样,“大少爷真的不在了。” 他有些不忍,但还是又一次提醒时景歌这个事实。 时景歌怔怔地看着房门,整个人似乎都有一瞬间的颓唐,就像那些强装出来的尖刺都拔光了一样,“……他真的不在?怎么会?我昨天晚上还看到他了呢?他连夜出门了?他去哪里了?怎么没跟我……” 声音戛然而止。 时景歌的唇抿了起来,年轻人的注意力却被其中的一句话吸引。 “昨天晚上,您看到了大少爷?”年轻人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沉声重复着这句话。 时景歌嗤笑一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没看到?” “你眼睛是不是不行了?不行了就赶紧去找治疗师。” 年轻人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小少爷真的那么讨厌大少爷吗? 还没等年轻人多响,时景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还挡了我路,我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跟我怎么着他了一样!” 顿了顿,时景歌又加了两个字,“……烦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人的错觉,他总感觉小少爷在说“烦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调是上扬的。 ……一股炫耀的意思。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年轻人没说话,时景歌却开口了。 一副浑不在意、随口问问的样子。 “他干什么去了?” 年轻人张了张口,最后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真相对这位小少爷而言,太过残忍了一些。 但是他不说,总有人会替他说。 “小少爷!” “您在做什么?!” 一道怒喝声陡然传来,年轻人扭头望去,见到一个相貌普通但身形格外高大的男人。 是大少爷的圣侍之一,宋铭俞。 年轻人注意到,几乎是宋铭俞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时景歌的表情就变了。 他周身都充满了攻击性,冷漠又乖张,像一瞬间进入了战斗模式一样。 宋铭俞大步走了过来,看向时景歌的眼神里也充满愤怒和鄙夷,硬邦邦道:“小少爷,大少爷已经去了,给他留个平静,可以吗?” 时景歌倨傲地抬起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和我说话?” “你!”宋铭俞呼吸一促。 时景歌当着他的面,用力砸了一下门,宋铭俞的拳头紧紧攥起,仿佛都可以听到声音一样,年轻人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时景歌挡在身后。 宋铭俞的呼吸急促,显然在苦苦压抑,年轻人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一跃而起,敲爆小少爷的脑袋。 作为时景歌的圣侍,年轻人肯定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告诉他,”时景歌扬着脑袋,得意洋洋,“赶紧出来见我,要不然我就把他的圣侍全都赶出去!” 宋铭俞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景歌,大少爷都去世了,还怎么来见他? 想把他们赶出去也不用这种荒唐的理由吧? “我还会把他的房间砸了!” “赶紧出来见我!” 宋铭俞气极反笑,“小少爷既然那么想见大少爷,为何不自己去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