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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太太等人的脸色难看,她们并不认为魏韶霆会省下聘礼,毕竟他身份摆在那里,而是怕他的聘礼全进了某些人的口袋,完全没她们的分,但成亲对像若换成徐家那又不一样了,还能按照原先的计划夺得她的嫁妆,没想到,她们的吃相难看,她说得更是直白难听。 “筠筠历劫归来,仍感身心疲累,就先回去了。”她冷漠的行个礼就往门口走。 方圆跟上前,微冷的眸光朝屋内的人巡视了一回,笑一声,出了门坎。 屋里静悄悄的,傅老太太等人脸色都很难看。 这个寒夜里,方圆写了封信,对着窗外吹了一声哨,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立即飞掠而来,接过信后又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后的夜晚,天空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轰隆一声,惊雷乍响。 庆伯侯府,庭园深深的一角,屋内阴暗,只有桌上幽微烛火随着夜风摇曳,忽明忽暗的更添惊悚,屋内也冷飕飕的,放在四角的暖炉全被人浇水灭了。 徐家老太太与徐汶谦的父母被人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得的端坐在椅上,口不能言。 随着闪电、烛火而明暗不定的室内,一名高大蒙面黑衣人站在他们面前,正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徐家一桩不为外人知的秘辛。 徐家大房的嫡长女未婚怀孕,却是准备送入宫中选秀的秀女之一,徐家为了让她能进宫,打了胎儿将养一年,仍把人送进宫去,费尽心思塞了不少银子,如今的确成了宫中某皇子的侧妃。 此事知情的人少之又少,眼前黑衣人却如数家珍,连一干细节都一清二楚,徐家三人心慌意乱,害怕的交换着目光。 “此事若捅了出来,便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你们若想安然过日子,就照我交代的话去做。” 黑衣人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每个人都傻住了,他们想开口问,真的这样就可以了?但发出的只有沙哑的“啊啊”声。 当他们可以说话时,黑衣人已经离开,他们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屋里冷冰冰的,他们急急唤了人将屋里弄暖和,也不管夜深了,让人去将徐汶谦叫过来。 徐汶谦是让人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叫过来的,已经满肚子火,又听到徐老太太说的话后,他眼睛瞪大,双手紧握,“不!除非傅筠也嫁,不然,我不娶林靖芝。” “由不得你不娶,而且,把傅筠从你的脑海中忘掉,她不是你能动的!”徐老太太已经气得要晕过去了,但这事能怎么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背脊一挺,“我不!就算你们逼我娶了林靖芝那恶女,我也不会碰她!” “不可以,你不仅要碰她,还得给我小心伺候着她,让她三年抱俩,不然,全家都得跟着你一起去死!”徐老太太忍不住吼了出来。 他愣住了,但在父亲严肃的跟他说了缘由后,他脸色也白了,呆住了,这事连他这唯一嫡子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外人知情?偏偏关乎全家性命,他如何能拒绝? 于是,三日后,徐家媒人就上林靖芝家说亲。 这桩婚事原本就被徐汶谦闹得凶,京城老百姓知情的不少,如今,徐府动作又如此迅速的上门提亲,众人在嚼舌根之余不忘猜测背后原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抿月山庄赏梅当日,去的客人也不少,徐汶谦与林靖芝那一晚发生的事早有人私下传开了,如今婚事一定,竟然又有另一个流言传出,说是那晚的事,傅老太太竟然也掺和了,为老不尊,算计自己的亲孙女,这传言说得有眼睛有鼻子的,众人议论纷纷,对她如此心狠手辣,对亲孙女冷血无情的行径唾弃无比。 这一日,傅老太太闷在府里多日,难得在老嬷嬷的劝慰下出了府,到一家口味还算喜欢的食楼用餐,没想到人才刚跨进食楼,就见座无虚席的二楼客人目光齐齐的瞧向自己,她不由得抓紧了搀扶自己的老嬷嬷。 “老太太,我们上二楼雅间。”老嬷嬷也察觉到那些目光,忙扶着主子要上二楼。 她们才走到阶梯旁,一名客人目带鄙夷的看着傅老太太,突然开口,“傅老太太的陈年老皮果然够厚够硬,做了那种事还敢出府?” “噗——呵呵……”一时之间,笑声竟此起彼落。 傅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当众怒斥那名看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无礼小辈,胡说什么?” “他无礼也比你这算计自己亲孙女的老太婆不知要强上多少倍。”有人不屑的起身,就指着她说话,“你这老太婆就算没读过书也该知廉耻伦理吧?怎么有你这种祖母,急不可耐的将污水往亲孙女身上泼,让她不得不嫁人,你是有多不待见她?” “就是,女子的清白就是命,你污蔑的是女子的贞洁,这样还配做人家的祖母吗?”众人突然你一言我一语的从座位上起身,竞相的指责起她来,还时不时的冒出叫好声。 连掌柜跟伙计也跟着出声,“你的生意,我们不屑做,滚!” 傅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这一生,她还没这么丢脸过,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又一人难敌数口,狼狈的低头,在头低得不能再低的老嬷嬷搀扶下,匆匆上车走了。 傅老太太一回到傅府,即怒不可遏的将徐虹叫来屋里,狠狠的痛骂一顿后就病倒了,刘氏过来侍疾,也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阵,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