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生死不明
冯静站在门口,面如死灰,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滚落。 她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门,却始终没有勇气踏入一步。 他们去年才结的婚,才刚刚半年,他就撒手离开,这让她未来那漫长的日子,该怎么继续坚持下去? 老公,我们说好的,一起到白头,可你为什么失了言?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静的眼泪都流干了,她这才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迈着腿,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这房间里面有些阴暗,无光,透着无边无际的寒意。 在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具被纯白色被单蒙上的身体。 看着这情形,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她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掀开那薄薄一层的白色被单,眼前露出了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这是与她夜夜睡在一处的费阳阳,也是她这一辈子的丈夫。 冯静握着他那还残留着一丝余温的手,嚎啕大哭。 至此,她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放开,那放声的大哭,怎么也停不下来。 “老公……你说过,你会陪我一生一世,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明明说过的,你会永远不离不弃,可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老公,你别死好不好?你起来,你起来,我求求你,你起来啊……” …… 此时,夏如初所处的急诊室内,主治医生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擦汗。” “钳子。” “镊子。” “……” 这两天,夏如初出事的消息依旧没有被透露出去。 而这外界,铺天盖地全都是李振朋的传言。 距离李振朋的事情已经发酵了两天了,李姿看着门外那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一点儿精神也提不起来。 “老奶奶,你说如初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她都出去两天了。” 看着那正在逗弄残疾狗的老太太,李姿忽然发现,真是的无知者最幸福啊。 “她经常不回来的,不是在学校里上课就是去公司了,这丫头啊,忙的很。”外婆摇头叹了一声。 人家这个年纪的孩子,全都是在忙着学习和玩呢,她这个外孙女哦,就会忙着赚钱。 “老奶奶,能不能借你手机给我用一用?我给我家人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你拿去吧。” 外婆示意的看了一眼那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李姿一喜,拿着手机就上了楼。 半个小时后,打完了电话,她之前的喜色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父亲说,李振朋在两天前就已经被上面关了起来,现在正在调查事情的真实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确是开心的,没想到夏如初竟然这么厉害,早在两天前就将事情办好了。 可在听到第二条消息时,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父亲说,齐嘉结婚了。 齐嘉就是她的初恋,亦是她大学时倾心仰慕的男朋友。 可是据说,在两个月前,他结婚了。 在将手机还给如初外婆后,李姿不顾相劝,出了别墅。 医院这边,冯静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面色苍白,双眼通红,到今日,已经完全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从房间里出来后,她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挂了电话,她一个人坐在走廊外,听着这长长走廊里寂静的脚步声,心如死灰。 没一会儿,一个小护士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好,请问你认识和你老公一起坐在车里的那个女士吗?到现在我们也没能联系上她的家属,还请你过去看一看。” 听着小护士的声音,冯静抬头看了她一眼,虽是一言不发,却还是跟了过去。 她之前以为是费阳阳一个人开的车,没想到,在他车上还有别的人。 直到,在看见那带着氧气面罩,昏迷不醒的夏如初时,她心里的震惊瞬间被无限放大。 “她……她这是……” “她伤势很严重,目前情况依旧不乐观,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正是重伤加重,现在我们也是尽力而为,不过还要麻烦你联系一下她的家属,尽快补交一下医药费。” 说完后,护士向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冯静站在病床两米外,看着那病床上一动不动女人,目光呆滞,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夏如初现在也变成了这般?她的孩子也掉了…… 这…… 她不认识夏如初的家属,但是却认识贺赫等人。 随后,冯静从病房出来,第一时间就给贺赫打了电话,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边,贺赫在听到这费阳阳身亡,又听到夏如初重伤不醒还流产的消息时,举着手机久久没有言语。 那一腔的心酸难过和痛苦,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赶到医院时,他先是去见了一面那面无血色的夏如初。 “她这是,出了什么事?” “据说,她当时和费阳阳一起在车上,被三辆大货车包围夹击,然后出了车祸。”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媒体却好像还没有想好怎么写,外界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如初她,真的怀了孩子?”贺赫问这话时,始终有些不忍心问出口。 如初这辈子,不容易啊。 “护士说,有两个多月了,现在做完手术有两天了,可她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醒过来。 那辆跑车,修也修不好了,就好似变成了破铜烂铁,现在被交警那边拖走了。 至于那三辆货车的司机,到现在也没有抓住,开着个货车,好像比那些小轿车跑得都要快。 贺赫干涩的嘴唇阖动了几次,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从这病房出来后,他最后停在了费阳阳的床前。 费阳阳还不到三十,可如今,却是走在了他前头。 这个跟了他十来年的情同手足的兄弟,现在浑身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冯静看着费阳阳的面孔,心痛难忍,直接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听着身后那啜泣声,贺赫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问道。 “你可有见到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