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因为凯拉是从这场戏的开始一直跟到这场戏的结束，完全没有办法抛开她先拍，埃文导演没有办法，只能让大家先坐着喝咖啡，边吃东西边等人。 然而，为了拍好这一段戏，埃文导演直接在纽约郊区租了一栋近百层高的大楼。由于次贷危机的缘故，现在的m国房地产业十分崩溃，近百层高的大楼里面并没有任何租户，只有《中情局》一个剧组。 如今场务带着一帮人去找凯拉，则需要从剧组布置布景的顶楼一路往下找，所以直到半个小时以后，那群场务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接连喝了两杯咖啡的埃文导演实在忍无可忍，只好让手头没啥工作的道具组化妆组成员一起下楼去找人——要不是这场戏的布景实在很麻烦，炸点和拍摄顺序都不好调整，陆衡估计埃文导演临时修改拍摄场次的心都有了。 “嘿，这个凯拉到底在搞什么？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杰克里维斯不耐烦的再次看了一眼腕表，向陆衡抱怨道：“再拖延一会儿，今天上午的戏可拍不完了。” 在等待期间又补了一遍妆的女主角艾玛柯莱特用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休息椅的扶手，看热闹似的小声说道：“埃文越来越生气了。我敢肯定，等到凯拉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看到埃文这个老实人化身片场暴君的模样。你说是吧，詹妮弗？” 艾玛柯莱特略带点儿幸灾乐祸的言论并没有得到女二号的回应。 “詹妮弗？”艾玛歪着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坐在身旁，却心不在焉到眼神发直的女二号。 “什么？”詹妮弗回过神来。 “没什么。”艾玛柯莱特皱了皱眉：“我是想说……你和凯拉不是用的一个化妆间吗？你过来的时候凯拉在做什么？” “我没在意。”詹妮弗飞快的回了一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僵硬，詹妮弗又笑着补充道：“你们也知道，我和凯拉的关系不怎么样。平时我们都不说话也没什么接触。所以就算在一个化妆间，我也没有留意她在做什么。” 虽然是以坦白直率著称的m国girl，但是在好莱坞闯荡多年的詹妮弗已经很少表现出这么坦率的一面。一时间，艾玛柯莱特不免有些尴尬。她冲着詹妮弗笑了笑，硬生生的把话题转移掉。 “也不知道那些场务有没有找到这位淘气的姑娘——” 话音未落，就听埃文导演的电话铃声骤然在片场响起。一直坐在监视器前面阴沉着脸等人的埃文克里斯接通电话，下一秒钟，就见埃文克里斯十分震惊的从导演椅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 二十分钟后，众人齐聚这栋大厦四十六层最右边的洗手间外面，同样赶过来的警察已经在洗手间门口拉上了警戒线，负责办案的探员和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们进进出出，好在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都被拦在了大厦外面。 自打化完妆后就消失不见的女三号凯拉已经找到了。是场务们采用一层层排除法找人的时候，在大厦四十六层最右边的女卫生间的最里面的格子里找到的。据场务们交代，由于埃文导演租赁的大厦高达九十九层，面积实在太大了。想要在这么空旷的大厦里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有鉴于凯拉小姐稍显恶劣的喜欢捉弄助理的前科，几个场务们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实在不容易。所以为了尽快找到凯拉，大家只好一刻不停的给凯拉小姐打电话，然而电话一直在响却没人接听。直到大家顺着顶楼片场一层层“过滤”到四十六层的时候，大家才听到了电话铃声。凯拉的助理听出了这是凯拉小姐的电话铃声。 于是场务们顺着凯拉小姐的铃声一直找到四十六层最右侧的女卫生间——虽然不知道凯拉小姐为什么会跑到距离布置好的片场这么远的地方上厕所还不肯接电话，可总算是在导演和男女主角们发飙之前把人找到了，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为了尊重凯拉小姐的隐私（或者说是不想触那个碧池的霉头），场务们让凯拉的助理进卫生间叫人。然而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走进女厕所的小助理循着电话铃声找到最后一个格子，却怎么也敲不开门——只有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以至于小助理怀疑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所以小助理趴在地上看了看，顺着格子门板和地砖之间的缝隙，小助理确实看到了两只脚——她认出了凯拉小姐最喜欢的那双dr鞋子。这证明凯拉小姐确实在里面，可是她完全没有回应。 不同寻常的反应让小助理感到害怕，于是她高声尖叫着让场务们走进来，大家用力把门撞开——然后大家看到了似乎是坐在马桶上闭目熟睡的凯拉—— 可事实证明，凯拉并不是熟睡，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如此诡异的场景简直把大家都吓坏了。在小助理受不了刺激的尖叫声中，所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打电话报警。关键时刻，生活制片的职业道德最终战胜了这恐怖的生理反应，他拦下了同伴们的报警电话，第一时间打给埃文导演。然后才在埃文导演的示意下拨打了911。 “天啊！”艾玛柯莱特双手捂住嘴巴，一双碧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的盯着已经拦上警戒线的卫生间门口。 “这真是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艾玛柯莱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真是太可怕了……” 不光是艾玛柯莱特，便是其他几位演员也被吓得满脸铁青。 杰克里维斯凑到陆衡身边，小声问道：“令人不敢置信。你说凯拉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完这句话，杰克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用更加微弱的声音抱怨道：“该死的，我们会有麻烦的。” 陆衡明白杰克里维斯想说什么。如果凯拉是突发疾病死去的还好，如果凯拉是被杀害的—— 没等陆衡想出什么，几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上来，要给大家录口供。 第二百五十章 麻辣火锅 “……我是早上八点钟抵达片场的, 八点半化完妆就一直在片场等戏……” “……我和陆一直呆在片场聊天……没有，我们并没有看到过凯拉, 因为男士化妆间和女士化妆间在同一栋楼的两边，中间是刚刚布置好的片场……” “……我有自己的单独化妆间, 在凯拉和詹妮弗的隔壁, 我的助理和化妆师都在化妆间里陪着我, 她们可以替我作证……我化完妆就一直在化妆间里玩手机, 八点半左右埃文导演派场务来通知我们进片场，我到达片场没多久，詹妮弗就到了……对，一直没有看到凯拉……我能问一下凯拉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我和凯拉是在同一个化妆间没错, 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这一点剧组所有人都知道……是的, 早上抵达片场的时候我有在化妆间见到凯拉……时间？大概是在早上六点半左右, 我记不太清了……” “……为什么会提前一个半小时到片场？因为我是女演员，我又没有自己的化妆师，只能用剧组的化妆师。凯拉那个贱人总是喜欢跟别人争抢，给别人找麻烦, 我不得不来的早一些, 因为今天要拍摄的重头戏，我希望自己的妆容造型更完美, 谁知道那个贱人来的更早，她抢走了剧组最好的化妆师……不，我们没有交流,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化完妆之后她就离开了……时间大概是在早上七点钟左右……” “……我是早上六点钟的时候，跟着凯拉小姐一起到片场的。之后凯拉小姐吩咐我去买些咖啡和纸杯蛋糕，说要请大家吃东西。等我回来的时候，凯拉小姐已经不见了……” “……我们剧组的安排是早上九点钟开始拍摄，八点半所有人各就各位，开始最后一遍走位。但是八点半的时候凯拉小姐并没有到片场，所有人都在等她，我就让场务马克去化妆间叫人……” “……我到化妆间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找了一下女卫生间，我还给凯拉小姐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我在布置灯光……” “……我要一遍遍的检查片场的炸点和炸药，你知道的，拍摄爆破戏永远都会存在风险……” “我负责看管所有的道具，包括仿真枪和手榴弹……” “……好的，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今天就先到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联系大家的。” 由于剧组成员众多，一个多小时之后，负责给大家录制口供的几位联邦警官才将将完成了工作。领头的艾伦队长有些疲惫的站起身来，向埃文导演和接到电话后临时赶过来的制片人交代了几句，带队离开。 临走之前，埃文导演和《中情局》的制片人有些不安的向艾伦队长询问凯拉的死因，还希望警方能在破案的过程中向媒体保密。他们可不希望这种事情会影响到《中情局》的拍摄和上映。再说《中情局》剧组里大腕云集，估计谁也不想跟这种人命案有牵扯。 艾伦队长闻言苦笑，他当然知道这些公众人物在面对负面丑闻时避之唯恐不及的心态。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说的算的。至少在他带队抵达片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被拦截在大楼门口的扛着长枪短炮闻询而来的媒体记者。 估计那帮消息灵通的家伙早就知道《中情局》剧组出了人命案的事情了。没准儿在他们录制口供的这段儿时间，就有媒体撰写了报道发布到网上—— 毕竟，拜卫麟煊搞出来的华夏微博和华夏视频网所赐，现在全球范围内的新闻资讯可是传播的很快呢！ 至于凯拉的死因…… 艾伦队长只能严谨的表示：“具体情况还得等法医的鉴定。你们放心，如果真有什么情况需要你们知道，我们会及时通知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安下心来。尤其是那些名声在外的好莱坞巨星们。向来都很幽默风趣的杰克里维斯阴沉着脸，他刚刚用手机上网，丝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中情局》剧组出现命案，女明星凯拉当场身亡，凶手或为剧组成员”的微博热搜。 “这真是太糟糕了！” 然而更加糟糕的是警方为了保护现场，不允许剧组继续拍戏。所以埃文导演和制片人商量过后，只能给剧组放假。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拍摄，还得等警方的通知。 奉陆衡之命在公司盯着陆持大哥按时休息的卫麟煊也在摆弄电话的时候看到了那条被顶上微博热搜的新闻。被媒体的危言耸听吓到爆的卫麟煊立刻给陆衡打了电话。彼时，埃文导演正满脸遗憾和恼火的跟大家宣布放假的事情，因为不知道警方的调查究竟要多久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这场风波究竟会发酵成什么模样，剧组也不好确定接下来的行程究竟是该放假还是转战欧洲拍摄外景，因此埃文只能嘱咐大家留意新闻和电话—— 不过，不管剧组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基本上跟陆衡都没啥关系了！这也意味着，陆大影帝可以回归到“专职煮夫”的行列！ 简单跟卫麟煊说了下凯拉的事，陆衡话锋一转，询问自家老攻：“中午想吃什么？” “大哥说今天的股市震荡太大，中午就不回去吃了，我们在酒店订餐，待会儿让他们送外卖。”卫麟煊说到这里，偷偷一笑，自卖自夸的表功道：“本来大哥是想点披萨的，让我给拦下来了。大家这么辛苦，怎么可以在吃饭上糊弄。再怎么忙，坐在电脑面前吃盒饭的时间也该有吧？” “做得好！”陆衡给卫麟煊点了三十二个赞，“辛苦你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卫麟煊微微一笑，又跟陆衡墨迹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回到片场的时候，埃文导演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吩咐爆破组将安排好的炸点一一拆除。除此之外，《中情局》的制片方还得联合剧组尽快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向媒体解释一下凯拉的死讯——虽然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凯拉的死因，但他们也不能任由那些八卦小报胡乱造谣而不作为。 所有主创人员都返回化妆间卸妆。大概是凯拉的死把大家吓到了，没有人愿意呆在自己的单独化妆间。即便是大牌如艾玛柯莱特，也和詹妮弗等人留在公众化妆间卸妆。杰克里维斯一边卸妆一边不停的刷微博，看到陆衡后，忍不住抱怨道：“该死的，那些八卦小报果然在胡乱造谣。凯拉究竟是怎么死的连警察都不确定呢，他们就敢说剧组里有杀人凶手。妈的转发都超过两百万了。这些人都是白痴吗……” 陆衡摇头苦笑，看来不管是哪个国家，八卦狗仔的尿性都是一样的。 * * * * * * 为了避免记者的纠缠，陆衡带着几个助理是从大厦后门离开的。等到陆衡返回希顿酒店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上午十一点钟。 瞪着酒店负二层黑漆漆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陆衡这才发现，他神思恍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忘了去市场买菜！ “……要不，陆哥你把想买的东西给我列个单子，我带着几个助理去买。您就别出去了。”陶小桃一脸的为难。虽然她们都很喜欢吃陆衡做的饭菜，可是在这种时候，陆衡真的不好随意出现在公共场合。万一被那些记者缠住不放就不好了。 陆衡觉得陶小桃的顾虑也对。虽然他自己问心无愧，可是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他也没必要故意惹麻烦。不去就不去吧！ 不过买菜这种事情，显然不是陶小桃这种连蒜苗和韭菜都分不清的年轻小姑娘，或者其他几位男助理男保镖们所擅长的业务——尤其是在华夏食材处理的没那么地道的m国。陆衡怕大家买不好，沉吟了一会儿，笑道：“这样吧，我们晚上吃火锅。你们去市场随便买点牛羊肉片和青菜，爱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先上楼把锅底熬出来。” “太棒了！”陶小桃双眼亮晶晶的拍了拍手，第一时间举爪子道：“那我想吃鱼丸和虾滑。” 陆衡笑道：“外面买的鱼丸不一定好，要不你去买几条新鲜的活鱼大虾回来，我给你们现做。” “……陆哥你真是个好人！”陶小桃控制不住自己地吞了吞口水，心态虔诚的给陆衡发了一张好人卡，这才带着其他几位助理和保镖大哥去市场——瞧这架势，估计是要大肆买买买的节奏！ 陆衡笑着摇了摇头，直接从酒店停车场的vip通道上电梯，一路直达顶层。 这个时间点儿，陆持大哥和卫麟煊都在对冲基金那边儿忙工作，所以酒店房间里并没有人。陆衡脱下外套换好居家服，施施然的走进厨房。 有鉴于陆持大哥偏爱麻辣的口味，陆衡准备熬制一锅麻辣牛油锅底。他从橱柜里掏出豆瓣酱和色拉油，还有之前拜托陆爸爸空运过来的各种地道的花椒八角小茴香陈皮之类的香料，又从冰箱里掏出一罐牛油和一扇排骨，先将排骨洗净放入砂锅里熬汤。然后才慢悠悠的剥了几颗蒜拍扁，又切了几段儿葱，片了几片儿姜，然后回到客厅，也点了一个黑椒牛柳的披萨当做午餐。 等到吃完午饭后，陆衡再次回到厨房，将干辣椒和花椒放进锅里炒熟盛出来晾着，然后倒油热锅放入葱姜蒜料豆瓣辣酱和其他香料，等到喷香扑鼻的时候，再倒入牛油和白酒，只听滋啦一声，霎时间，香辣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厨房。 陆衡吸了吸鼻子，又从另一个灶上端起熬了近两个小时的排骨汤倒进锅里，放了几颗冰糖，再把之前炒熟的干辣椒和花椒倒进去，继续炖。 红彤彤的汤底在火舌的催热下咕嘟咕嘟直冒泡，每一个气泡炸裂开，空中弥漫着的香辣味道就更加浓郁一层。 刚好买完菜回来的陶小桃几人闻着喷香扑鼻的火锅汤底，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陆哥，这是你要的牛羊肉片和鱼虾，我们还买了不少东西。” 陆衡点了点头，接过鱼和虾看了看，开口说道：“不错，挺新鲜的。” 又道：“你们帮忙洗下菜，我去把鱼丸虾滑弄出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火锅与案情 晚上九点半, 工作了一整天的人们乘着月色走在回家的路上。清冷的月光倾洒在曼哈顿南部的华尔街，月光与灯光交相呼应, 在夜色迷离中勾勒出一副光怪陆离的油画。 一路信步走回酒店，光可鉴人的电梯壁板映照出一张张面带疲色的面容。当电梯稳步上升直达顶端, 随着一声“叮”响, 喷香扑鼻的麻辣香味顺着电梯门的缝隙挤进来, 浓郁的香味让电梯里面的陆持和卫麟煊不由自主的深呼吸。 而后, 更加勾人的香气伴随着电梯门敞开后的景致映入人的视野，侵袭着人的味觉，手里端着碗筷杯盘和各种食材的助理保镖们不断穿梭在饭厅和厨房之间，喧阗笑闹的吵杂声伴随着火锅汤底翻滚破裂的咕嘟声响钻入耳廓, 偏黄色的暖光自屋顶的水晶大吊灯上倾洒下来，家的印象就在这一刻, 全方位且无比清晰的冲击着异国他乡的游子。 “大哥, 麟煊，你们回来啦！”身上还系着围裙的陆衡将最后两盘虾滑鱼丸端上桌，视线扫过站在门口直愣愣的陆持和卫麟煊，笑眯眯说道：“你们去洗手, 咱们马上就吃饭。今天吃麻辣火锅, 大哥你的最爱。” “那鱼丸虾滑和牛肉丸子都是咱们自己做哒，花了好几个小时, 待会儿你们多吃点！” 陆衡一边嘚瑟表功，一边站在饭桌旁张罗大家入座。跟着他在家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的助理保镖们纷纷入座。为了吃上这一口饭，大家可不容易, 不说准备食材的时候被陆衡支使的团团乱转，就说那几盘牛肉丸子——可都是陆衡让酒店从厨房挑选出最好的腱子肉，然后让身高力壮的保镖大哥们用拳头闷头敲击了两个小时才做出来的，弹性最佳的丸子。 至于鱼丸和虾滑，也都是陆衡选用最新鲜的活鱼活虾剥皮剔骨打成泥后自己制作的。那些牛羊肉片虽然是陶小桃领着助理在市场买的，但也是根据陆衡的提示选用最好最新鲜的牛羊肉现场片成片儿。再加上那些新鲜的青菜和地瓜片之类的，一盘盘摆在饭桌上，红红白白黄黄绿绿，搭配上一锅被煮的咕嘟冒泡的麻辣牛油汤底，简直让人食指大动忍无可忍。 “这也太香了吧！”洗完手换好衣服，迫不及待的在饭桌前坐下来的卫麟煊扫视着桌上的食材，都觉得自己眼神儿有点不够用了：“这些丸子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忙活了很久吧？” “这大半天啥都没干，就整它了。”陆衡接了一句，顺手拿起一盘牛肉片往锅里下，薄如蝉翼的肉片只在滚烫的锅里涮了涮就捞出来，陆衡一筷子夹给大哥，再一筷子夹给卫麟煊，笑眯眯说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薄薄的肉片在热烫麻辣的汤里一滚，夹出来的时候色泽饱满泛着一层油光，表面上还沾着一点辣椒皮和胡椒粒，再蘸一点洒满了白芝麻的蘸料——那蘸料也是陆衡自己调制的，用刚榨好的芝麻酱、麻油，以及制作牛肉丸子剩下的肉沫和香辣酱炸的牛肉酱一拌，再撒上一层花生碎和炒熟的白芝麻粒儿，味道未必正宗，但是口感浓稠香郁，绝对能够讨好大家的味蕾。 牛肉本身的香醇融合着汤底的麻辣和蘸料的鲜香，入口咀嚼两下，所有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炸裂，麻辣的香气顺着吞咽的动作直接入侵五脏六腑，给人带来了无上满足感的同时，也驱散了夜风带来的薄薄凉意，整个人顿时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热乎起来，再灌上一口冰镇好的啤酒或者果饮，霎时间冷热交替的快感让浑身的毛孔都恨不得都要幸福的舒张开来。那种感觉，简直幸福的无法形容。就连一整天的疲劳工作都似乎在这美食的抚慰下得到了安抚。 陆衡看着大哥和卫麟煊被投喂的恨不得摇摇尾巴的兴奋模样，不由得一笑。视线扫过餐桌上也瞪大眼睛打量陆持卫麟煊的其他人，立刻张罗着：“你们别光看着呀，都忙活一天了，肯定饿了，都下东西吃。” 说着，又往锅里倒了一盘宽粉一盘鱼丸和一盘虾滑。 随着陆衡不停往锅里倒东西的动作，大家也都回过神来，立刻开始下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