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节
赏钱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每个人都领了一个的荷包,特别是从松松的荷包口里,看到金灿灿的颜色,偏房里简直是一片喜庆。 偏房这边倒是乐乐呵呵,产房那边的气氛就稍微有些沉重了,屋子里的人都是脸色如墨。 泼墨、绿染、渲丹、点紫都紧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包太医,里面全是不敢相信,孟流星和赵墨蓝则只是专注地看着主子。 她们两个是一直陪在偏殿里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产房,不管是换清水还是端参汤之类的,她们一直都没有插手。 不是不相信稳婆,或者是绘青、泼墨几个人,毕竟她们都是皇上派过来的人,都该是可信的。 也不是因为她们平时就不太做这些侍候人的活儿,所以才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只是因为她们一颗心都落在主子的安危上。 如果不守在主子的身边,无论如何都是不放心的,主子是好是坏,她们都要亲见了才行,此时,两人虽然没言声,但面色也同样有些阴沉。 “不是微臣不使力,实在是这药方确实霸道,微臣开始也说过了,当时是因为娘娘的情况紧急,这才用了的。” “微臣刚才给诊过了脉象,只要五年内不再生养,身子还是会有好转的可能,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有人在用过了这药之后,虽然过了五年还能生养,却会早殇,娘娘此时的状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说在后续的调养,肯定还是要多费些功夫的,但跟那些没有希望的人比起来,真的已经好太多了。” 包太医看到屋子里这些人的表情,自己也是满心的委屈,他当然知道这个药方有多厉害,也知道会有后续的罗乱。 但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用这个方子,娘娘可能立时就会殒命,还顺带连累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搁谁都知道该如何取舍的。 孙氏当然也不能怪包太医,他确实说过了这药方很霸道,只是听了包太医现在的结论,孙氏依然气得想要拍床沿。 在巴掌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孙氏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闺女,怕惊着她,巴掌最后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因为太过用力,疼得孙氏直呲牙,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眼泪却是再一次忍不住掉落。 以为闺女平安生产,就算是逃过一劫了呢,结果哪里想到,还有这样不堪的后续在等着她,闺女醒了该咋交待呢。 “包太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再给想想辙,手里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帮着调理的?”孙氏语声里带着哀求。 五年不生养,等想要再生,黄瓜菜都凉了,这里是皇上的深宫后院,不是普通老百姓的泥巴院子。 不说年年进新人吧,三两年进一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五年之后,新人早已换了旧人,还会有闺女的位置么。 “孙管事,如果微臣能有相对应的方子,当时也不会说这个方子霸道了,实在是用了这个方子之后,就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 听包太医这么说,孙氏最后的一点期望也破灭了,呆呆地看着昏睡中的闺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偏殿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描白小跑着进了屋,“孙婶,孙婶,杨大夫来了,杨大夫说皇上派他来看看。” 描白的大呼小叫没有把刘英男唤醒,却把愣怔中的孙氏给叫醒了,“杨大夫?杨大夫来了?快,快请进。” 在孙氏的印象里,杨大夫就是全国医术最为高超的大夫了,当初墨蓝那么重的伤势,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他还不是给救了回来。 还有先帝,要不是杨大夫有着精湛的医术,先帝也不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杨大夫留在了他的身边。 而一边的包太医,看到孙管事听到杨大夫来了,像是来了救星一样,他不禁心下也有些忐忑。 难道这人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么?包太医是知道杨大夫在先帝仙逝之前,一直伴着先帝的。 如果他真的有解决的办法,而自己刚刚又说得那么肯定,说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方子也不是拿出来过一回了,虽然用的不多,但也有别的太医见过的,可都没有好法子。 他倒不信了,这位的医术真的神到了这个地步?包太医决定留下来看看,这位杨大夫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不管包太医是怎么想的,孙氏已经亲自越过屏风,出来接人了,这让包太医有点不忿,自己来时可没这个待遇,但他好歹是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 “见过杨大夫,您里边请。”看到杨大夫被人领进了门,孙氏赶紧伸手相请,眼里带着热切的期望。 第九百一十四章等同于草菅人命 杨大夫跟孙氏也是相熟的,自然是没有陌生感,躬身贝,都还好,只是下面两个小的身体有些瘦弱,不过稳婆们给看过了,说还都算健康,以后好好养着就成了。” 杨大夫点了点头,“健康就好,长得瘦小些没关系,咱们身处皇家,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没有。” “只要咱们多尽些心,总能让孩子们健健康康地长大,一会儿我再去给小主子们诊诊脉。” 这是在这一天里,孙氏听到的最舒服的话了,表情不自觉地也松缓了开来,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 嘴里也一迭声地到,“借杨大夫吉言了,孩子们一定会健健康康的,不过还是要麻烦杨大夫给诊诊脉。” 杨大夫此时已经站在了刘英男的床前,睡得很沉,呼吸几不可闻,孙氏赶紧道了声歉,“娘娘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您担待。” 看着有些暗沉的面色,杨大夫不禁皱了皱眉,倏地伸出食、中两根手指,在的鼻下探了探。 “怎么样?”一看到杨大夫有动作,孙氏就紧张起来,杨大夫赶紧回到,“我先给娘娘诊脉吧。” 他没敢说,的脸上,微浅地带着些死气,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恐怕是在生产中伤着哪儿了。 而且也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了,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大夫来看过,竟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赶紧的,给杨大夫搬把椅子过来。”孙氏压低声音吩咐着,话刚落,赵墨蓝已经搬了椅子送过来了,这明显是在吩咐之前就有动作了。 “杨大夫,您请坐,我们家娘娘可就全指望您了。”对于杨大夫,赵墨蓝是既感激又尊敬的,救命之恩,不敢轻易言谢。 “在下一定尽力。”杨大夫微微颔首,跟赵墨蓝打过了招呼,就坐下来给诊脉了。 脉枕上是一只近乎透明的手,让人有种一碰即折的错觉,似乎血都流干了,孙氏看得几近心碎。 “夫人,娘娘昏过去多久了?我来之前,没有大夫来给看过吗?”杨大夫一边给娘娘诊脉,一边下意识地问了孙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