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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沈念也知道,在背后,也有很多人叫他假圣母。 起初他很难过,后来渐渐地,他学会了接受。 那种莫名的既视感又出现了,他似乎很熟悉那种被误解和歧视的心情。 不过沈念独自保留了这种心情,没有告诉任何朋友,因为不会有人相信,或许只会在背地里换来一声做作虚伪的评价。 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在两种极端之间行走。 一面是少年跳级,还考进了顶尖名校里分数最高的本博连读医学专业,学业一路顺遂,在每个阶段他都是那种开了挂的天才。 无论是艰涩理论还是上手实操,他一遍就会,从不出错,就像是为了医学而生的。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很多人根本不肯相信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人。 他是整个医学院有史以来毕业时年纪最小,导师评价最高的学生,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未来不可估量。 一面是冰冷的感情关系,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在孤儿院被养父母收养,但他们对自己很糟糕,糟糕得还不如继续做孤儿。 缺失了亲情的关怀,沈念就试图用友情来弥补,他对周围的每一个朋友和同学都很好,会付出自己所有的真心和热情。 沈念从小就很喜欢说话,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但后来他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他很敏感地从他们眼中读出了不耐烦和敷衍。 没有人愿意真正地接近他的内心。 他在学业和能力上表现得太过突出,这样的人往往是孤傲的,旁人会觉得合情合理,充满崇敬。但他的性格又过于热烈,于是奇怪得像个假人,连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所以沈念体会到了一种彻骨的孤独。 他不明白自己每天活着都是为了什么。 他不知道人生中有什么东西在推着他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可上天给了他几乎绝顶的医学才华,如果浪费了它,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一种罪恶。 他只好这样活下去。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有第二个人格,至少他就有人陪伴了。 他的脑海里常常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直觉,牵引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去。 沈念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精神分裂或者多重人格的症状,还去特意做过检查,但一切正常。 就像刚才,他本来没有打算下去送病人的,但是那种奇怪的直觉又出现了。 他现在应该下楼。 沈念几乎有点想念这种直觉。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顺从了“它”,送最后一位接诊的病人下楼。 和病人道别的间隙,沈念回头张望,发现人群里有一个戴着白色围巾的男人一直看着自己。 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一双眼睛很明亮,沈念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他,便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的眼眸里很快充满了晶莹的水雾,里面蕴含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他好像透过自己,看到了消失的故人和久远的回忆。 然后他身边另一个戴着深蓝色围巾的男人,低头跟他说话,最后两个人一道往医院里走去。 他们离开之后很久,沈念才恍然地想起来,他见过那个深蓝围巾,不止一次。 好像每次都是在奇怪的直觉出现之后。 但他现在对深蓝围巾并不好奇。 他想知道为什么白围巾会看着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直觉那对自己很重要。 这次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直觉。 今天晚上不开手术,下班后的沈念在医院里闲逛。 冬季,活动能力正常,戴着口罩,最可能的疾病应该就是流感了。 他先去了输液大厅。 在角落的位置里,他果然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大厅里开着热空调,一点也不冷,所以他们摘下了围巾,两条暖绒绒的针织围巾团成一团,像湛蓝天空和绵白的云,上面架着手机,两人各带着一个耳机,看着屏幕。 很温馨的场景。 正在挂点滴的白围巾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了他。 然后他立刻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身边人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只剩下沈念和没有戴口罩的白围巾。 沈念的心头突然生出一种无端的紧张。 他知道对方在等自己走过去。 真正走到对方面前的时候,一贯热情主动的沈念,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对每个病人的印象都很深,记忆里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是同学和朋友。 但既视感告诉他,对方的面孔很熟悉。 对方先开口了。 他微笑着说:“你好,又见面了。” 很普通的问候。 但是沈念却觉得,他好像已经为这句话等待了很久。 “你好。” 他有些干涩地回应道。 白围巾的语气很真诚:“傍晚可能冒犯到你了,先跟你说对不起,你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我才会一直盯着你看。” 沈念微微放松下来:“其实我也觉得你很面熟。” “是吗?也许这就是缘分。” 白围巾笑了起来,然后向他伸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我叫陶知越,很高兴见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