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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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同时,分明是沈风楼先射中,他才捡了个现成便宜。 以沈风楼的教养,他只是笑了笑,谦让道:“那便归汪公子吧。” 每当沈风楼,或是陈执轼遇到猎物之时,汪杰人总要闹事。 不是故作无意发出声响,把猎物吓跑。 就是干脆直接拉弓,朝着同一个地方射去。 若是两人同时射中一只猎物,沈风楼和陈执轼自然会谦让,汪杰人却照单全收。 这样一来,他马背上的麻袋越来越鼓,沈风楼二人反倒不如他了。 一贯待人温和亲切的沈风楼,心中都不免暗骂了一句。 好生下作的东西。 林间轻微的声响传来,沈风楼引弓搭箭,迅速瞄准一棵大树后头。 汪杰人反应迅速地将箭尖指向同一处,陈执轼心中不禁期待,希望这一箭是沈风楼单独射中。 嗖的一声。 汪杰人的箭飞了出去,他连忙赶着马上前去提猎物。 而沈风楼的箭只是搭在弦上,并不发出。 “大哥,你为什么……” 沈风楼朝他嘘了一声,将马靠到他的马旁,压低了声音。 “看来是圣上的明黄裘太过贵重,惹人眼红,汪杰人这厮连脸面都不顾了。” 陈执轼甚少听见沈风楼骂人,乍一听他嘴里这话,不禁好笑。 “要想收拾他还不简单?我去绊住他,大哥自去狩猎,绝不会输给他!” 沈风楼摇了摇头,“不,我亲自收拾他。能不能拿到明黄裘,就看你的了。” 他说着,便朝陈执轼马臀一拍,那马载着人,快步朝密林另一侧奔去。 汪杰人提着一只灰扑扑的野兔回来,见陈执轼和他随行之人不在了,便问着沈风楼。 “陈大公子怎么自己走了?” 沈风楼目露讥诮,微微一笑。 “他一向是这个疏旷的性子,自由自在的,不喜欢与人相争。也好,让他自己一个人去,省得妨碍我们打猎。” 是谁妨碍了谁,沈风楼心中只有数,汪杰人更加有数。 他只得僵硬地扯了扯面皮,道:“沈大公子方才朝着那树后头引弓,竟然不是射这野兔吗?本公子还以为,抢了你的猎物呢。” 沈风楼摆了摆手。 “哪里,瞧瞧这灰兔的皮毛,与汪公子是如出一辙,合该是汪公子的猎物。” 他竟然借着自己衣裳的颜色,把自己比作一只野兔? 汪杰人目露凶光,一瞬间恼羞成怒,却又奈何不得沈风楼。 他说起话来如春风拂面,人人听着都觉悦耳,从未听闻谁人不喜欢沈大公子。 偏偏对着自己,他说出这样刺心的话来,又让人抓不住把柄。 他那双鹰眸中凶狠的目光,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被他讥讽一两句,又如何? 他就跟在沈风楼身边,把他的猎物抢到自己手中,得到圣上的明黄裘才是正经。 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沈风楼只是慢悠悠地骑在马上,一只手里提着弓箭,像是提着一件玩器。 另一手牵着缰绳,背脊笔挺,像是乘着高头大马巡街的驸马。 那般轻松自如,两袖清风。 汪杰人以为他是索性放弃了,不再与自己相争,面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想不到,每当他注意到什么猎物之时,沈风楼就会很快地引弓射去。 快到汪杰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因为沈风楼的目的不是射中猎物,而是打草惊蛇,把猎物吓跑。 汪杰人每每引弓每每落空,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风楼。 他实在是太小看沈风楼了。 一个大家公子,熟读诗书礼法,在朝中胜任重职—— 竟然也有这么流氓的时候。 沈风楼看着他的目光,只是笑着拱手,谦虚地摆摆手。 “唉,我是体力不济了,这每箭都射偏,一只也没射着!” 说着又看向汪杰人的麻袋,那里头的猎物也一个都没有增加。 “还是汪公子聪明啊,知道自己射不着猎物,索性连箭都不发了,还能省些银子不是?” 汪杰人:“……” 山下的营帐之中,酒宴半酣,天色微晚。 李照人站在圣上一侧,手搭凉棚朝远处一望,果然看见快马奔回的烟尘。 “圣上您看,公子们回来了!” 萧贵妃扶着圣上站了起来,底下一众大臣们,也都好奇地起身张望。 不知道夺得头彩的,会是谁家公子? 平西侯也慢慢地站了起来,微微眯着眼,朝着那片烟尘之中望去。 按照以往秋猎的惯例,这猎物最多的人,必然是快马奔在最前方。 其余人按照名次随后而行,便可直观地让人看出成绩来。 他眸子微眯,意料之中地,看到最前头那匹马上的人,正是汪杰人。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太师府的大公子沈风楼。 沈风斓一眼看去,不禁狐疑。 居于第二的是沈风楼,那陈执轼去了何处? 众臣也都看见了汪杰人的马,不禁纳罕,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公子?本官怎么未曾见过?” “我也不曾见过,难道是哪个小门小户之子?” “好生厉害,竟然赢过了沈大公子……” 在众臣的议论之中,圣上也开口问道:“那领头之人,是哪位爱卿家的公子啊?” 平西侯从席中站起,谦虚一笑。 “回圣上,正是老臣的犬子,名为汪杰人。” 汪杰人三个字一出,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平西侯府的大公子汪杰人,传闻是染上了花柳病,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这哪里又冒出一个汪杰人来? 圣上也蹙起了眉头,直到李照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平西侯府的公子,怪不得。只是好端端的,怎么把嫡次子的名字,改成和早逝的嫡长子一样?” 这般怪诞的举动,实在叫人背脊发冷。 平西侯面不改色,倒是贤妃开了口,亲自同圣上解释。 “回禀圣上,是老侯爷有了春秋,思念嫡长孙而不得。兄长恐怕老侯爷身子受不住,只好把嫡次子改成了嫡长子的名字,在老侯爷面前尽孝。” 这个理由听起来完美无缺,还是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而贤妃口中一个老侯爷,又一个兄长,惹得萧贵妃嗤笑。 “贤妃是平西侯府出身,怎么管老侯爷不叫父亲,又管侯爷叫做兄长呢?这样不伦不类的,到底算是养女还是表小姐?” 她原不是会当着众臣的面揭人短的人,只是昨日平西侯那番诛心之言,令她耿耿于怀。 若不“报答”他们一二,岂能泄愤? 贤妃面色僵了一僵,很快恢复了常色,对着萧贵妃颔首。 “是,都是妹妹口误,还请贵妃姐姐别见怪。” 后宫嫔妃没有长幼,只有次序,贤妃年纪把萧贵妃大上几岁,因着位分却要称她姐姐。 众臣看去,反倒觉得萧贵妃那样年轻美貌,这个称呼欺压了贤妃。 萧贵妃一见她这副柔婉模样,便知是故意在众臣面前博贤名,故而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同她说话。 她再有理,也架不住贤妃装可怜。 此时,那些策马归来的公子们,已经来到了御前。 只是那夺得头彩的汪杰人,面上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 众人以为他是谦虚,或是头一次见驾所以紧张,并没有往别处想。 沈风楼却上前一礼,朝圣上禀道:“请圣上稍等,臣的表弟同臣走散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陈执轼也能猎到足够的猎物。 这明黄裘花落谁家,还说不准。 圣上忽然起了兴致,李照人眼尖,远远便看到又一骑烟尘朝此而来。 “圣上,定国公世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