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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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斓一下脊背僵直,任由他缓缓褪下了自己一边的衣襟,直到露出肩上的伤口。 好在衣裳里头还系着一件肚兜,沈风斓自我安慰着,这不算是走光。 而后她一低头,面上羞红一片。 这是谁给她换的衣裳? 为什么这件肚兜这么风骚。 嗯? 再看向轩辕玦,他的目光果然已经从她的伤口,转移到那件肚兜上头。 寻常肚兜都是上头平整,低下两边朝中间收紧,呈一个三角形态。 沈风斓身上这一件却中间分开,左右两片桃红的布料,中间以一根黑色的系带束起。 那系带穿梭的位置没有绑得太紧,隐隐露出低下的肌肤,又正好挤出她胸前浅而圆润的沟壑…… 美人乳花玉胸滑,神女佩带珠囊翻。 晋王殿下不禁愣住,隐约想起那一夜旖旎的触感。 哗的一下,沈风斓迅速地提起自己的衣襟,挡住了春光乍泄。 因为动作太快,不小心牵扯到了她肩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她还介意让自己看一眼吗? 何况只是隔着肚兜看了一眼,隔靴搔痒,那种心痒的感觉越发强烈。 再看她吃痛的模样,只好强行压下了那种意动,替她检查伤口。 伤口在她的动作下有些撕裂,又朝外沁出了血。 分明是个小伤口,血却总是流不完,看得他心烦意乱。 “说了别动!” 他将沈风斓推倒在床上,“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沈风斓泪眼汪汪的,不知道是扯到伤口疼得,还是因为他委屈得。 那双眼睛本就生得深潭一样幽远,这样湿漉漉的,像只小鹿一样楚楚可怜。 他不禁心软,手下的力道便放轻了。 “听话,再不上药血会流得更多。” 说着一手提起床上的锦被,替她盖在身前,然后揭开了她的衣襟。 沈风斓牢牢抓住锦被,侧头一看,肩膀上一片血淋淋的。 “区区小伤,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血可流。” 沈风斓烦躁地嘟囔了一句。 晋王殿下手上一滞,药瓶子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堂堂七尺男人,自然觉得这是小伤,可这话从沈风斓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落水过,被罚跪几乎小产过,被火困在房中过,被刺客击中腰过…… 仔细想来,桩桩件件,受的伤都比现在严重许多。 对她而言,这当然是小伤。 他很快地上好了药,复又重新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替她压在伤口处,再替她掩上衣襟。 “区区小伤?这个月你就在府中养这小伤,哪儿也不许去了。” 沈风斓好容易带着丫鬟们出去踏春,还没下马车就受到了刺客袭击,心中正懊悔着。 晋王殿下一句哪儿也不许去,更让她气恼。 “殿下当我是什么?养在府中的小猫还是小狗?” 他说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这是哪来的王法? 她养着王怪还是放养呢,随便它爱回梧桐林里呼朋引伴,就让它回去。 只要晚间喂食的时候回来就成了。 晋王殿下眸子一眯。 “还想再往外跑,害死你这群丫鬟不成?” 沈风斓的气焰一下弱了下来。 她隐约有种感觉,晋王殿下已经找到她的命门,抓住她的软肋了。“对了,宁王可与殿下说了,关于结盟……” “本王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 沈风斓原以为,他方才提到宁王的口气如此不善,结盟之事大约是成不了了。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不过这种结盟,与你我之间不同。本王不会信任他,你也不能。” 沈风斓惊道:“殿下这是何意?” “你恐怕不知,他吩咐不留一个活口的那些刺客,全是他一手悉心培植出来的势力。他固然挡不住卫皇后的权威,但想保你性命,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先让刺客追杀,再在沈风斓走投无路之际出现,好落一个救命之恩的人情。 宁王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沈风斓道:“他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若是直接与卫皇后他们撕破脸,岂不是将他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轩辕玦冷笑一声,目光充斥着不屑。 “想来火烧梧桐林之事他也跟你撇清了关系,那么太子下药那件事呢,他可曾撇干净自己的关系?” 她很快问道:“殿下查到了什么?” “太子在圣上面前首告于本王,为防止错判,本王从未停止过命人调查当初的事情。那道命令的确是从后宫出来的,传话的小太监叫做小坠子,勾结太师府的眼线下的药。” 沈太师是朝中最受圣上器重的大臣,太师府的内宅又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各路眼线同样不少。 和从前的晋王府相同,沈太师对这些眼线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因为这些眼线,多半还是来自年老多疑的圣上。 沈风斓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那个小坠子,是卫皇后和太子的人?” “正是。” 沈风斓不自觉松了一口气,“那又与宁王什么相干?” “宁王依附太子成一党,那件事情未必没有他的份,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说辞?” 轩辕玦万分恼火。 就因为这劳什子的一出救命之恩,沈风斓就这样信任宁王? 她果然道:“宁王虽然心计深沉,对我却算是很坦诚了。就连关于他生母的事情,也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沈风斓相信自己的眼光,宁王的坦诚写在眼中,他说的那些话,并无虚假。 就像她当初相信柳烟一样。 轩辕玦冷笑一声,“但愿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无论如何,本王是绝不会相信他真心结盟的。” 沈风斓放缓了语气,柔声劝慰,不希望他因为莫须有的猜测破坏这种结盟。 那样只会阻碍他们对太子的报仇。 “我明白,宁王有他的利益需求,或许他要斗倒太子只是为了分割他的势力,或许来日他会和殿下对立。这些我都不想考虑,我只想让卫皇后和太子倒台。” 她要的是报仇,而不是争夺皇位。 宁王和晋王他日要争什么,关她何事? 好在沈风斓还能想得明白,宁王是为了权势与他结盟。 这一点让轩辕玦感到了些许安慰。 沈风斓还不算太蠢,没有被宁王的苦肉计彻底收买。 堂堂七尺男儿,卖惨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就卖色! 忽听得沈风斓道:“殿下不是不喜欢也不相信宁王么,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 以晋王殿下骄傲的性子,宁王不拿出点什么筹码来,如何说得动他? 轩辕玦忽然想到,沈风斓睡梦之中,呢喃的那句殿下。 那是在叫他,还是在叫宁王? 她当时陷在睡梦之中,睡前只见到了宁王,想来是叫宁王的。 这让他再度陷入恼火之中,又不能宣之于口。 “本王是不喜欢他,那沈侧妃呢?” 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风斓一愣。 这关她屁事啊! 她眉头微蹙,“殿下,如果你心里恼怒上回浴佛会的事情,我可以跟你道歉。殿下心悦风斓,风斓感激不尽。” “哪怕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心悦,为此伤了殿下,总归是我不对。只是一时冲动——” 她忽然收住了口。 好像,是不是,说错话了…… 轩辕玦并不打算放过她的话,“为何一时冲动?” 他目光之中带着危险,沈风斓竟叫他问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