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穆家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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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觉得你和汝冰之间不对劲儿,你们明明互相看不顺眼,最近却频繁的提到对方,明显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容鸢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个可能。 殷冥殃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恐怖的气息萦绕在整个车内。 坐在前面的季倾吓得脸色惨白,总裁和陈汝冰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不然这个时候也能说上几句话。 “滚下去。” 殷冥殃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阴冷的看着不远处的火光。 他本想着,若是她真的接受不了现在的一切,他可以选择让陈汝冰继续用这个身份。 他带她过来,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若悲痛的恨不得跟着冲进去,他一定叫停这个计划。 可她却第一时间怀疑是他在背后搞鬼,是他故意让陈汝冰去死。 她怎么会知道,陈汝冰选择消亡,是因为她啊。 什么都不懂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容鸢打开车门,直接走到了最前面。 消防人员在前面拦着人,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场火实在太大了,江城所有的消防队几乎都赶到了这里。 容鸢浑身发软,有些无力的扶着一旁的栏杆。 “这火太大了,房间里还有汽油,没救了。” “死的都是陈家的大人,那些小孩子今晚都在另一个地方拆礼物,也真是运气好。” “今天就是陈家和穆家结亲的日子,还以为陈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看来真是没这个命。” 如今已经是凌晨三点过,算是第二天了,确实该是陈汝冰和穆书结婚的日子。 再过一会儿,造型师就该上门了。 容鸢觉得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一个黑洞,在将她的灵魂拼命的往里面吸。 就和殷家老爷子的去世一样,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才让人难以接受。 火势太大,附近所有的消防栓全都打开了。 直到凌晨六点,所有的大火才扑灭。 现场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那些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几块人形木炭倒在中间,已经不能辨别他们的身份了。 人在极度的高温中,软组织大量脱水,皮肤会碳化,收缩扭曲在一起。 那么鲜活的人,转瞬就只剩下黑漆漆的一团,换谁都无法接受。 “穆少爷!” 耳边突然响起这个声音,容鸢刚抬头,身体就被人推到一边,一个身影跑去那一堆焦炭里翻找着。 是穆书。 穆书已经陷入了癫狂,手被余温烫得全是水泡,但他压根顾不上这些。 容鸢想上前去安慰对方,目光却又瞟到了他脖子上戴着的小小的香囊,像是一个催命符。 她的脚步顿在原地,感觉自己忽略了某些事情。 “咳咳咳。” 穆书一边翻找,一边咳嗽,想要上前安慰他的保镖,全被他推到了一旁。 这么柔弱的男人,爆发的力气居然让他们招架不住。 “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这是昨晚陈汝冰说的话,那时她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像是在告别。 这场火肯定和陈汝冰本人有关,甚至和殷冥殃有关。 容鸢的目光朝着殷冥殃的车看去,那辆车还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没有离开。 她收回目光,走到穆书的面前,想劝劝他,却听到穆书低低的笑了起来。 “呵呵。” “哈哈哈哈。” 先是很小的轻笑,接着便是放声大笑。 他将戴在脖子上的香囊取下,用力的吸了几口,像是在吸着毒一样。 容鸢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亲眼看到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难忘的婚礼啊,确实很难忘。”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不愧是陈汝冰,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么,陈汝冰......” 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穆家的鬼。 今晚的风好冷,吹得容鸢浑身发颤。 看到这个状态的穆书,她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穆书却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优雅的拿出手帕,擦着嘴角的血。 他的脸上再不见任何的悲痛,随手指了指一具尸体,“这个是她,让造型师把衣服穿上,婚礼还得继续。” 只听说过死人和死人结阴婚,哪里有活人跟死人结婚的。 “你疯了?” 容鸢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保镖将黑乎乎的尸体抬到了车上。 她想去阻止,双腿却怎么都迈不动。 穆书的目光真冷,一股寒气从她的脚底升了起来。 “穆书,你看清楚,那是一具尸体!”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把这个男人叫醒。 穆书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指了指车上黑漆漆的尸体,“容鸢,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和新娘子不能缺席,我们先过去换衣服。” 他浅浅的笑着,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 容鸢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溢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浑浑噩噩的往殷冥殃所在的方向走去,快走到汽车前时,还摔了一跤。 鼻尖撞到地面上,难受得发酸。 一双脚在她的面前停下,她顺着这双脚看上去,发现是殷冥殃。 他蹲身,有些不忍的掐住她的下巴,“看清楚了么?你眼里的好人穆书,其实就是一个疯子。” 容鸢的眼泪掉了下来,脸上因为染了灰尘,看着脏兮兮的。 殷冥殃接过季倾递来的纸巾,轻柔的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你冤枉我,我很生气,你把穆书当成好人,我也很生气,容鸢,想要成为你心里的好人,未免太简单了。” 他擦完了眼泪,有些嫌恶的将纸巾一丢,淡淡的看着她这张脸。 一夜没睡,她的脸上满是憔悴,因为哭着,睫毛还挂着一层水渍。 她很少露出这副柔弱的模样,意外的牵动着他的心神。 “我并没有让陈汝冰去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起来,地上凉。” 他将她扶起来,发现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光彩,知道她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穆书九岁那年,陈汝冰生了一场重病,穆书对她的所有爱,都是源于九岁之前,其实那场重病里,陈汝冰已经去世了,穆书也疯了,活下来的,不过是强迫一个无辜之人成为陈汝冰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