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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看重感情,终究伤的是自己。 林沅虽然才十八岁,但关于亲情,却看得比谁都透。 从前,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母亲未婚先孕,被人瞧不起,周围的邻居都指指点点。 他那时候才刚出生一个月,就和母亲一起被外公外婆赶出了家门。 母亲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却在十六岁那年,把他卖给了一个有□□的男人。 林沅想方设法地逃了,脱离魔爪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肉。 那个变态男人嫌他年纪大,没有弄他,只是将他当成了暴力情绪的发泄对象,每天会拿鞭子抽他好几次。 逃走之后,林沅没有再回家,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桥洞,公交站,还有地下通道他都睡过。 两年后,他再次见到母亲是在一家商场门口。当初被丈夫打得遍体凌伤,狠心把自己亲儿子卖了的女人,挺着大肚子正在卖东西。 脸上是笑着的,抚摸自己孕肚时的神情也很温柔。 林沅那时候没有多看,很快转身走了。 他想,已经没必要再去念想什么了,那个女人恐怕早已忘记自己曾经有个儿子。 后来,他莫名其妙地穿书,遇上的是一个听信继妻继子造谣,把亲生儿子撵出家门的父亲。 至此,他对亲情再没了奢望。 那份早年间对情感的渴望,不知不觉转移到了炎霆身上。有时候,连林沅都没发觉自己是喜欢被炎霆管束的。 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有人管束的孩子,才是被爱着的。 回忆没给林沅带来多少感伤,他掂了掂脚,学着炎霆以前哄自己的模样,轻轻摸了摸男人耳边扎手的短发,温吞道:“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配做你兄弟啊。” 踮脚有些累,林沅放弃了摸头的安慰方式,张开双臂给了炎霆一个大大的拥抱,继续道:“其实吧,在他们眼中,你可能也不配做他们的兄弟。”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各自看待事物的出发点,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三观不一致,为人处事的方法不一样。 但林沅不希望炎霆在亲情方面优柔寡断,最终容易害了自己。 可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也不能直接怂恿炎霆对亲哥哥动手,这样听起来好像很不近人情且凶残。 林沅犹豫不决,害怕自己说出来会被厌恶。 没谁会喜欢自私自利的小怪物,大家都喜欢善良美好的事物。 炎霆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准备像以前一样,单手把人抱起来,但一用力,却发现没抱动。 有点儿尴尬。 林沅没明白炎霆要干什么,疑惑地抬头看他,“你是要抱我吗?” “嗯。”炎霆低应了一声,没说出抱不动三个字,但自信心还是有些受挫,心里暗自决定从明晚开始,举铁的时候要加码。 “抱我干什么,快去把你手里的垃圾丢了。”林沅拽着男人的胳膊,小跑着往垃圾桶跑。 他在前面跑得哼哧哼哧,炎霆在身后轻松地大步跟上,步伐只加快儿了一点儿。 羽绒服太长了,林沅跑起来只能迈小碎步,跑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累够呛,一回头发现距离刚才出发时旁边那棵树,最多五米远。 他自闭了,他不想走了,他想原地蹲下。 可高估了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顶得慌,他根本蹲不下。 林沅弯曲膝盖,撅起屁股,蹲到一半才发现行动艰难,自己现在的动作像极了在蹲马桶。 实在太有损形象了,万一被别人看见,还以为他在随地大小便呢。 林沅抓着炎霆的胳膊,缓缓直起身体,“我累了,不想走了,你去丢吧。” 这破崽子,让他的体力比以前也差太多了。 怀孕初期,林沅一米七八的身高,不到一百一十斤,是偏瘦削的身材。 长年累月锻炼的炎霆,抱他就根抱小孩儿似的,单手就能抱走,也不吃力。 而这段时间,林沅一天能吃五顿饭,除了早中晚餐之外,还有下午茶和宵夜。肚子里的崽快速长大,他的脸颊也日渐圆润起来。 如今,他早已不是曾经一百一十斤的小瘦子,而是一百四五的大胖子。 炎霆再想单手抱他,也没那么轻松了。 这处距离小区门口的垃圾桶不远,小区里的安保也很好,不会有任何危险,但炎霆还是不愿让小家伙一个人在这儿等,更不愿让他受累再继续往前走。 索性将手里干净的垃圾袋,连带里面的润滑剂和纸巾团吧团吧,塞进了林沅羽绒服的帽子里。 “哎,你干嘛?这是我的帽子,不是垃圾桶。”林沅控诉地剁着脚,想要把袋子抖出来。 炎霆说:“这管润滑剂两百三十,用了两次,还剩一百八。” 林沅不抖也不闹了,默默放下手臂,让昂贵的物品好好待在自己帽子里。 他记得那两次是同一天晚上用的,那个晚上一共doi了三次。 也就是说,平均一次十七块,好像似乎……也还行? 林沅把自己被冷风吹凉的手塞进炎霆的胸膛前的衣服里,让他给自己暖热,嘴巴里还嘀嘀咕咕,“下次买五十块的就行,这玩意儿也太贵了。” 很久之后,炎霆恨不得穿越回来把刚才自己的嘴巴捂住,别说出价格。 不然,小家伙也不会在他们俩doi的时候,他每动一次,就念叨一句十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