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权臣 第226节
“你们想怎么样?”恭王半点反应的余地都没给己留。 宋佩瑜能感受得到恭王的迫不及待和不顾一切,委实失去继续与恭王交流的心思,直白的将他的要求告诉恭王。 他要恭王留下保证书,保证会替他们杀了太后和孝帝,然后签字画押。 拿到恭王签字画押的保证书后,宋佩瑜立刻将手中写满字迹的那张纸交给恭王。 是向公公画下的地图,上面正标记着庆帝遗诏和玉玺的位置。 目送恭王意气风华的背影彻底消失,宋佩瑜叹笑一声,懒散的将身上的力道倚在重奕身上,“你觉得他几天能拿到遗诏和圣旨?” 重奕眸光转深,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打赌?” 宋佩瑜没有意见,“赌什么?” 重奕低下头,贴在宋佩瑜耳边小声道,“如果你赢了,就试试呙谴酉萄舸来的那个本子的第五页,如果哂了,就试试第七页。” 那个本子一共才十页,他们还没尝试过的也只剩下第五页和第七页。 重奕一说具体的页码,宋佩瑜脑海中就能浮现具体的画面。 这种输了赢了都不能算亏的打赌,他喜欢。 至于他之前还义正言辞的拒绝尝试那两页扭曲的姿势……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做不到? 宋佩瑜觉他与吴金飞密谈的功夫,重奕就能光凭向公公的指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庆帝遗诏和玉玺,还能附送三个空白圣旨。 恭王本就对庆山行宫十分熟悉,又有更为清楚的地图标记,最多一天,就能将遗诏和玉玺找到。 重奕赌两天。 两个人谁都没猜中,只能认赌服输,分别在第三天和第五天分别尝试了两张图上的姿势。 等到第六天,仍旧每天都来庆山行宫与重奕和宋佩瑜‘熬鹰’的恭王才在出去更衣后,满脸压抑不住的兴奋回到花厅。 过了六天,恭王才拿到庆帝遗诏和玉玺。 早在恭王刚开始派人去思兴殿踩点的时候,燕国太后就知道了恭王的异常举动。 告诉燕国太后这件事的人,正是这些年刚才燕国太后身边崭露头角的女官,红琴。 太后之所以会那么看重红琴,就是因为红琴打探消息,与别人套话的本事远超她宫中的任何人。 孝帝刚登基的时候,也曾与太后母慈子孝过一段时间,甚至愿意顶着朝堂中诸位老大人的劝阻,一意孤行的想要逼死宋氏。 从宋氏举族逃往幽州,太后跑去孝帝的寝宫大闹一场后,孝帝对太后的态度就不如从前。 虽然还愿意给太后该有的尊敬,但也仅此而已。 随着赵国越来越繁荣强大甚至能称得上远超燕国,孝帝后宫的嫔妃和子嗣也越来越多,太后越发像是个吉祥物一样。 太后出嫁前是陈皇的掌上明珠,出嫁后尊宠两朝,怎么能容忍己的地位逐渐下降。 她凭着手中有孝帝的把柄,又是后宫那些女人名义上的母亲,轻而易举的让庆帝后宫的大多数女人和孩子只能看她的脸色行事。就算是少数不怕她的人,也不会主动招惹她 只有权力,才能给她安心的感觉。 红琴,是能帮助她捍卫权力的人。 所以太后才喜欢红琴。 刚开始的时候,太后还没将红琴打探来的消息放在心上。 恭王那个窝囊东西能掀起什么风浪? 八成是府上的银钱不够用,想要借着每日去庆山行宫接待赵国使臣的方便,去思兴殿偷些东西出来周转。 倒是打的好主意,庆帝最为尊敬他的父亲,思兴殿中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蠢货,有这个脑子借职务之便,怎么不去为难宋佩瑜来讨好她? 只要能让宋佩瑜挂彩,她手指缝里随便露些东西下去,就能让恭王府衣食无忧。 六天后,红琴突然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将屋内的其他女官和宫女都撵出去后,却没马上说话,而是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抓太后的手,张嘴就是无法掩饰的慌张,“娘娘” 太后躲开红琴的手,没好气的在红琴头顶拍了下,“没出息的东西,有话就说,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红琴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又急又快的道,“是恭王府的人传消息回来,说恭王今日回府后情绪十分激动,立刻让人将幕僚都招去了书房,呙堑娜私枳哦瞬璧墓Ψ颍特意在窗边多听了一会,听见……” 红琴的声音蓦得压低,连就在她身前的太后都险些没听清。 “听见里面说‘先帝遗诏’、‘先帝玉玺’、‘指日可待’。” 听了红琴的话,太后脸上的平静突然凝滞,她猛的抓住红琴的衣领,手指甲崩折渗血都顾不上,“还有呢,他们还说什么?” 红琴似乎是被太后的反应吓傻了,直到挨了个巴掌才回过神来,眼眶中立刻有泪水流下,“奴婢不知道,偷听的人生怕被发现,没敢久留。” 太后又伸手糊在红琴身上,这次没打脸,而是拍在红琴单薄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废物” 也不知道说得是红琴,还是恭王府的人。 红琴半趴在地上不停叩首,求饶半晌,才想起来她还有第二个消息要告诉太后。 “娘娘”红琴顶着已经青红的额头,怯怯的抬起脸,“小厨房的姐姐今日去宫外采买,晚上的时候来找咚祷埃说她今日见到了个与先帝时的瑞祥公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脖颈上疤痕的位置,都与瑞祥公公脖颈上七星的位置相同。” 第108章 “娘娘!” 红琴连忙扑向忽然委顿在床上的太后。 随着红琴的惊呼,房门也被从外面推开,两个穿着蓝绿锦衣,看上去比红琴大些的女官快步走近太后的床榻,毫不客气的将红琴掀翻在地上。 穿着蓝色锦衣的女官将正浑身抽搐翻着白眼的太后紧紧抱在怀中,穿着绿色锦袍的女官则拿出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个药丸用温水化开,小心翼翼的给太后灌了下去。 自从三皇子没了后,太后就落下这等情绪过于激动时会陷入癔症的病根。 够了良久,太后才停下抽搐,连带着目光也恢复清明,双目中满是难堪和疲惫,半垂着眼皮不愿意见人。 穿着蓝色锦衣的女官蓝羽轻手轻脚的将太后平放在床铺上,走下床榻后立刻扬起手狠狠的打在红琴的脸上。 方才太后也在情急之时打了红琴个耳光,却远远比不上蓝羽的力道。 红琴满脸泪水的从地上爬起来时,两边脸已经明显不是相同的高度,一边只是微红,另一半却肿起至少半指的高度。 “黑心的小蹄子,做什么要刺激娘娘的情绪?”蓝羽打了人还不消气,提着红琴的耳朵逼着红琴抬头看她,“你也在娘娘身边伺候有几年了,难道不知道娘娘的忌讳?” 绿韵给太后盖上层薄被,回头看着蓝羽逼问红琴的样子,眼中闪过浓浓的快意。 她和蓝羽都是陈国送来娘娘身边的人,也是熬了几年才得到娘娘的信任,成为娘娘身边最得脸的女官。 红琴才来了三年就和她们平起平坐。 还在与娘娘说话的时候,特意将她们撵出去。 凭什么? 无论蓝羽如何骂她,红琴都不反驳也不应答,只拿着帕子按在脸上轻轻抽噎。 因为没从红琴口中逼问出有用的信息,久而久之,蓝羽发现她竟然骂不下去了。 蓝羽也是借着红琴犯错,让太后惊得犯了癔症,才敢如此对待红琴。 抓不住红琴更多的错处,她就没办法再继续。 蓝羽脸上闪过不甘,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太后,“娘娘,红琴惊扰了您,可见是规矩还没学好,不如让……” “好了!”太后的手重重拍在床榻上,“收起你的小心思。” 蓝羽脸上的气愤顿时变成僵硬。 她深深的低下头,小声道,“奴婢不敢有小心思,奴婢只是心疼娘娘平白无故的遭了罪。” 往日里热衷看身边丫鬟争宠的太后,此时却根本就没心思理会蓝羽。 她从床榻上坐起来,对红琴道,“去将见到瑞祥的人叫来,哀家有事要问她。” 红琴无声磕了个头,在绿韵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用帕子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退了出去。 太后见状,指着蓝羽骂道,“你还说她不懂事,看看你做的好事!” 蓝羽立刻跪在地上,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太后惩罚普通宫人的时候,都不喜欢让宫人脸上有伤口,身边的女官更是提不起精神,都不能到身边伺候。 刚才她用尽全力打红琴那巴掌,本是想让太后彻底厌弃红琴。 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纵容那个小蹄子。 当天夜里,安宁宫的灯火亮了整夜。 连带着金源宫的贤妃娘娘,也就是即将成为太子的五皇子生母也跟着整晚没睡着。 女官来给贤妃换热茶的时候,贤妃又问了一次,“安宁宫有消息吗?” 女官摇了摇头,低声劝道,“娘娘何必在意太后,陛下已经应承您,会封您为继后,好让殿下能更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太后娘娘毕竟不是陛下的生母,等您成为皇后,膝下还有太子殿下。太后就算仍旧看您百般不顺眼,也不敢再为难您,您不为难她就不错了。” 贤妃安静的听着女官劝慰她的话,忽而扬起个转瞬即逝的苦笑。 她摇了摇头,声音出口便无,连就在她身侧的女官都没听清,“你不懂……” 女官见贤妃不听劝,也不再说更多。 她虽然劝着贤妃,但心中也是向着贤妃。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自从娘娘搬入宫中,太后就热衷找娘娘的麻烦,甚至害的娘娘流了个小公主。 娘娘明明对太后恨之入骨,却因为陛下对太后的包庇,不得不暂时忍下这口气。 好在殿下争气,娘娘母凭子贵,好日子还在后头。 早晚要让安宁宫的太后血债血偿。 恭王拿到遗诏和玉玺后,每天来庆山行宫‘熬鹰’的时间突然缩短,每当出现在庆山行宫的时候,脸上都刻着‘心不在焉’、‘消极怠工’八个大字。 重奕反而觉得不再试图与他没话找话的恭王更顺眼些。 反正他玩九连环,看话本子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房间内是不是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