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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个叹了口气:“莉莉安也替公爵赢了那么多场比赛,现在就这么被抛弃……”他没有说完,但未竟之意很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另一个慌慌张张的:“快闭嘴!你敢说派公爵的不是?不要命了?” 那个人噤声了一会儿,然后改了口风:“话说回来,莉莉安这次可让派公爵大失颜面,开场前的赔率我听说已经到了1赔18.9,哪知道莉莉安会大失水准,现在外头那些赌徒可疯了吧?” “可不是。我听说有人一夜暴富,包下了芙丽嘉女神号彻夜狂欢;另一部分人则在排队跳马尾藻海呢!” 他们一起笑起来,庆幸这次下注不多。这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还带来了外面寒冷的空气。 连知之被冷风一吹,本来半昏迷的状态又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周身裹挟了凉意和潮湿,把外面清新的水汽和空气也带了进来。 连知之微微睁大眼睛,祖母绿的瞳孔里映出了男人的身形。他金发碧眼,面容天真而英俊,鼻梁周围散布着一些俏皮的小雀斑,让他看上去又纯又欲。仅看外貌,他单纯而无害。然而刚才交谈的两个人在他进来后就低头噤声,对他有着深深的畏惧。他是派公爵,满手血腥暴虐残忍的变态。 这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走到连知之面前,居高临下打量她,微微摇头:“哦莉莉安,小可怜。” 他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当他状似惋惜地吐出“小可怜”的时候,就像情人间最温柔的呢喃,充满着深深的怜惜。 但是连知之知道,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同情或者疼惜,只有无尽的暴虐。 他伸手,拎起纱布的一个角,忽然狠狠一扯,连知之的皮肉和纱布都粘连在了一起,被他这样一扯,浑身一个抽搐,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度撕裂,温热的新鲜的血又再度涌出,沾湿了派公爵的指尖。 连知之痛的在心里大喊:我草泥马啊!他妈的傻逼!你个辣鸡给我记着!我要把你的嘴撕得和你的逼一样宽! 派公爵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漫不经心地擦去指尖上的血迹,对上连知之愤怒的目光,也只是兴致盎然地一挑眉,他俯下身,对上连知之的眼瞳,“小可怜,想杀我?等你有命活着再说吧!”他直起身子下了命令:“把这个废物送到蛊斗星上去,再把她肮脏的血都擦干净。去吧。” 蛊斗星,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那两个人深深弯下身子,右手握拳放在左胸,齐声道:“遵命,公爵。” 派公爵走了,门再度关上,那带着水汽的自由的风被隔绝在外,屋里又恢复了闷热和腥臭。 那两人丝毫不意外公爵的决定,其中一人说:“我就说吧,莉莉安会被送到蛊斗星上去。” 另一人说:“莉莉安这样的状态,去蛊斗星就是个死。” 在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连知之努力拼凑出了一个事实,蛊斗星是一个废弃的星球,没有自然资源,生存环境恶劣,并且各大主星还时不时把废料倾倒在这个星球上,可以说,蛊斗星是联邦默认的垃圾星。 派公爵会把自己失去战斗价值的,或伤残严重、或年老体弱的战兽派人送到蛊斗星上去,任由它们自生自灭。战兽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自相残杀,吞噬同类,曾经有一个研究古地球文化的学者指出:派公爵的这个行为就如同古地球中一个东方古国的少数民族文化当中的养蛊行为,让众多蛊虫厮杀直到只剩一个蛊王,这是残忍的、违反联邦法律的、退化的行为!联邦应按法律制裁和审判派公爵! 最后,派公爵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个学者却在三天后死于一场车祸。 学者死了,派公爵却对这个养蛊文化很是推崇,宣布将垃圾星改名为“蛊斗星”。 他们说完了,把连知之粗暴地扔到一块麻布上包裹起来,连知之恢复原形的身体只有普通猫咪一般大,轻轻松松就被拎了起来。她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垃圾桶,然后听到那两人说:“垃圾车十分钟后到,直接运去星际接驳站,半小时后有一趟去蛊斗星的航班。对了,我顺便去把垃圾也带过来,一起运到垃圾星上去。你有没有垃圾?” “我也有。走走走,抓紧时间。” 他们走了,连知之在垃圾桶里躺了一会儿,积蓄力气。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逃生机会了,如果真被送去了蛊斗星,她绝对是要game over的。 她用牙齿撕咬着纱布,把它又胡乱地裹住伤口,然后用尽全力奋力一跃,跃出了垃圾桶,重重落在地上。这一下把她的所有力气都用光了,伤口再度迸裂,连内脏好像都在隐隐作痛。连知之躺在地上呼呼喘着气,但她知道时间紧迫,不允许她休息,她用脑袋顶住地板,让自己翻了个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那两人并不觉得莉莉安伤重至此还能再逃跑,所以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门,留了一条缝。 连知之钻出门缝,外面是一条漆黑的小巷。巷子角落堆叠着许多垃圾,散发着酸臭味,路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碎裂凹下去的地砖积蓄着一汪肮脏的臭水,整个路面上污水横流,无处落脚。 连知之的体力迅速流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她一头扎进那堆垃圾里,把自己深埋在其中,闻着古怪的酸臭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