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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效果,谈锐想着,内心有点美滋滋,然后在回到家看到秦沣和他的行李时,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霸总的教养让他对着一个小朋友问不出“你来干嘛”这种话,不过连知之就没有偶像包袱了,活得很真实:“秦沣,你来干嘛?还带着行李?被你哥赶出来了啊?” 秦沣点头:“是的,我哥那个大傻逼不让我回家,我只能来投奔姐姐。” 是的,我哥那个大傻逼不知道怎么追女朋友,派弟弟来打探敌情,我就是个工具人。 他满以为连知之会一口答应,谁知道她长长叹了一口气,rua了rua他脑袋上的毛,道:“唉,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要知道,这不是我的房子呀,连我也是寄居在此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大寄居蟹,怎么拯救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寄居蟹呢。” 谈锐噎了一下,他私心当然是不想秦沣住进来的。他动动他霸总的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秦峻安的是什么心,都是狗男人,谁还不知道谁,比的就是谁更狗。可是连知之这样一说,谈锐就不能拒绝了,他皱了皱眉,对连知之道:“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想接待哪个客人就接待哪个客人。” 连知之瞅瞅他:“行吧。那秦沣你就住进来吧。” 她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内心腹诽:这家里本来就有杨芊柳这样的绿茶在,还要加上一个熊孩子,这女主人谁要当哦,夭寿哦。 接下去的日子,秦沣充分发挥了搅屎棍兼电灯泡兼fff团团员身份的作用,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他看到谈锐和连知之在一起,就会不遗余力地散发他硕大灯泡的光芒,夹在两人中间,各种插科打诨兼捣乱。 比如在谈锐教连知之防身术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当一个小阴阳人:“就这?就这?我哥可比你专业多了,教的可好,是吧知之姐?” 连知之:“……” 她拒绝回答这种送命题。 谈锐很无奈,他试图板起脸来和秦沣讲道理,然而七八岁的熊孩子是没法讲道理的,他总能逼得人无能狂怒。谈锐在无能狂怒几次之后放弃了,不能让自己霸总的人设崩在熊孩子身上。 是夜,屋里一片黑暗。忽然,一扇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发出了一点轻微的门轴转动的声音,开门的人顿了一下,动作更小心,然后从门缝里倾泻出一点橘色的光,接着门缝又悄无声息的合拢,把这狗狗祟祟见不得人的事掩盖了。 连知之秉着一支蜡烛,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口,还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确认里头没动静,才转身走开。 楼梯拐角处,也亮起了一团橘色的火光,连知之向那团火光走去,很快,两团火光汇聚在了一起,照亮了两张脸,一张是谈锐,一张是连知之。 两个成年人在深夜展开了某种话题。 谈锐:“睡了?” 连知之:“睡了。” “东西呢?” “带来了。” “你是说有点黄色?” “是的。花心有点点擦边的黄,你帮我看看呗。” “那我看看。” 然后连知之从身后拿出一盆植物,正是谈锐送她的那盆羽衣甘蓝。 “昨天发现的,本来应该是嫩嫩的绿,结果泛黄了。是不是营养液不够啊?” 谈锐把蜡烛靠近羽衣甘蓝,仔细观察。连知之则在仔细观察他,烛光真是好东西,堪比十倍柔化滤镜,谈锐本就长得帅,在暖融融的光下面,那侧脸、那线条、那阴影……连知之感觉自己的道心要崩了。 连知之看着谈锐温柔地拨了拨羽衣甘蓝的芯,修长手指抚过那些叶片,忽然很想变成那棵羽衣甘蓝……打住!她可是被选中的女人.行走江湖没在怕.钛合金直女连知之,要为系统事业奉献的,怎么能耽溺于小情小爱!道心,给我坚|挺起来! “可能是缺镁,明天我带去实验室检测一下。”谈锐道。 这两个人之所以像在搞PY交易似的狗狗祟祟,原因就在于秦沣。为了拆开连知之和谈锐,秦沣死皮赖脸地赖在了连知之的房间睡,连知之无法,只能给他准备了一张小床。 好在这个硕大的电灯泡因为年纪尚小,还做不到24小时超长待机,一到晚上,终于电量耗尽进入了休眠状态。连知之才得以脱身出来和谈锐见面。 这种像偷|情似的幽会,有种隐秘的喜乐和暧昧,黑夜能催生出很多情愫,起码在烛光下,谈锐看向连知之的眼神就和烛光一样温柔,令人心旌动摇。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喁喁私语,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他们并不知道,这幅景象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并给当事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第二天,阿姨惊慌失措地找到了谈锐:“谈先生,杨小姐不见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从前,出去逛个街看个电影夜不归宿是常事。现在在街上出现的人,基本都是被饥饿逼得不得不外出挣扎求生的可怜人,但凡家中有点存粮,谁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外出,大都是龟缩在家熬命。 杨芊柳自来了谈家就没外出过,最多也不过在院子里走走。可是今早阿姨去收拾她房间时,却发现她房间内衣柜大开,常穿的衣物都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家中厨房的一些存粮——这才是导致阿姨惊慌失措的关键原因。人可以不见,粮食不能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