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请王爷写和离书
楚王府,缀锦园。 追月不知从哪儿刚回来,手中撑着油纸伞走到屋檐下将伞合起,甩了甩上面的水滴,正欲推门而入,眼角余光却瞥见从拱月门前楚朝晟抱着秦晚瑟冒雨进门的一幕,面色一变,忙重新撑开雨伞,追了过去,给楚朝晟二人挡雨。 “王爷,为何……束缚着小姐?” 楚朝晟冷着一张脸,不答。 走到门前,他寒声道,“守在这儿,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追月不知何故,但看楚朝晟脸色十分骇人,不敢反驳。 担忧的看了一眼他怀中的秦晚瑟,对上那双眼之后,却觉有些奇怪。 平日里秦晚瑟看着她的视线总是十分平静,带着温和的笑意,像是一个长辈般的慈爱,而眼下秦晚瑟。 眼眶微红,有水光顺着眼眶绕了一绕,几欲落下。 好似许久未见到的老友,久别重逢后的激动,还有对她的求助。 求助…… 追月脑海中想到这个词语时,有一瞬间的迷茫。 小姐平日里素来有主意,从不主动让旁人帮忙,即便是青梅竹马的她,也从不见她开口求助。 而眼下……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王爷……” 伸手想要拦下楚朝晟,但是他人已经进了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追月立在门前,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一双细眉紧锁。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今天的小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头顶漆黑的天幕,又开始雷电交错。 楚朝晟抱着秦晚瑟大步进门,动作虽然雷厉风行,但放她在床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手指一招,一把椅子自动移到他身下。 抬手撩袍落座,一双鹰隼似的双眼凝在对面女子面上。 一道银光忽然明灭,映照的屋内一刹那明亮,叫他看清了女子眼中的厌恶与恨意。 虽然知道那并不是秦晚瑟本人,但用这么一张脸如此看着他,还是叫他心头不免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指尖雷电光芒闪过,“咻”的一声飞闪而过,将四周蜡烛点亮。 橘色温暖的光芒逐渐亮起,将黑暗与寒冷一并驱散。 秦晚瑟被缚令捂着唇忽然脱落,她连忙深吸了口气,冲着楚朝晟破口大骂。 “你伤了小光,我必不会放过你!” 楚朝晟看着她,神色冷冷,“你准备怎么个不放过本王?” 她虽有秦晚瑟的实力,却没有秦晚瑟的头脑,也不如秦晚瑟那般了解自己的实力,打、暗算,她都不是楚朝晟的对手,方才一个照面,就很好解释了这一点。 秦晚瑟一张脸顿时难看了下来,忽而,她扬唇一笑,如同三月春花绽放,潋滟生辉。 楚朝晟心下不免加速跳动。 这种表情,那个女人可从来不会做。 顶着一模一样的脸,让他看到了不同的风景,倒也不算那么糟糕。 但是那张唇接下来吐出来的字眼,却叫楚朝晟笑不出来了。 “我是没有本事对你做什么,但,你伤了我爱的人,我便伤你爱的人,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看着楚朝晟唇角落下,脸色阴霾遍布,秦晚瑟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 秦晚瑟等的便是这句话,敛起脸上外放锋芒,看着温和了些许。 “不怎么样,只要楚王和离书一封放我离去,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就好。” “和离书?” 楚朝晟“呵”的轻笑一声,手肘落在扶手上,手撑着额角,仿佛看戏一般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子。 “不好意思,本王这里没有和离一说,只有丧偶……” “你!”秦晚瑟脸色煞是难看,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眼前这个老狐狸谈条件,没有个冷静的头脑是不行的。 但是她不是那个二十五世纪穿越而来的医疗特种.兵,冷静刻入骨子里,她不行,即便再怎么暗示自己冷静下来,还是禁不住要抓狂。 “何必禁锢着我不放?你心里明明还是爱着那个叶灵夕的,还替她养着妹妹,无论那个妹妹怎么闹腾,你都不会重惩她不是吗!” 楚朝晟眼里光芒一暗,视线发生了变化,如同冰柱。 秦晚瑟眼神变得越发厌恶,“也就是这个女人傻,能容忍一个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你比起小光来,差远了!是这女人瞎了眼才看上了你!” 楚朝晟薄唇抿成一道刀锋,脸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大字——不悦。 但秦晚瑟完全不惧怕他,仍旧在刀剑上跳舞,不停试探触碰他的底线。 “怎么,那眼神,你要杀了我不成?” 楚朝晟指骨捏的噼啪作响,听到这句话时深吸了口气,将怒火压下。 “本王心里装过其他女人不假,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本王?口口声声说爱左阳煦,却把李星霖误认成了他?呵……你二人真是有趣,说情比金坚,结果谁都没有认出来谁。” 秦晚瑟呼吸一滞,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站起身,朝床榻上的秦晚瑟举步走去,双手撑在她左右,宽厚的身子带着浓重的侵略性味道,与她距离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二人交汇的温热气息。 “你做什么?!” 秦晚瑟满眼警惕,柳叶眉紧拧在一起,仿佛他要是敢做什么,就跟他同归于尽一般。 楚朝晟眉心不虞的拢起,十分不爽这双眼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手一抬,遮住了她双眼,结实有力的手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放倒在床上。 “楚朝晟你这个混蛋!你想对我做什么!” “对你做什么?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你不休息,这身子要休息,你若是再乱动,别怪本王真的做什么。” 秦晚瑟身子一僵,知道楚朝晟绝对不是开玩笑,不敢再动。 忽然之间,又有些嫉妒起来。 凭什么那个女人占着她的身子,还能跟她喜欢上的男人心安理得在一起?而她跟左阳煦却要被一堵高高的墙分隔? 从刚开始,隔开他们的是距离,后来是生死,到现在,是身份…… 命运,为何如此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