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蒋氏向下面扫了一眼,便朝蒋妈点了下头。 蒋妈会意,立刻走到蒋氏跟前。蒋氏向着蒋妈附耳说了几个号码。 蒋妈听后点头示意听明白了,便起身回到刚刚战立的位子上,大声喧道:“第二个、六个、七个、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三个、十五个站出来。” 几个女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几个排序的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 剩余几个,蒋妈随手点了几下,“你、你、对,还有你、旁边那个、别看了,还有你。” 当出列的这几人站好后,蒋妈回复道:“世子夫人,是不是就这几个。可有遗漏?” 蒋氏略微点了下头。这几个丫头面容清秀,没有过分出挑,但是也没有貌丑的。 蒋妈会意,“其余的人先带下去,这几个我们世子夫人还要再挑挑。” “是,是。”李牙婆听后直点头。 接着便呼喝着将其余众人带了下去。 这些人一看就是经过了很好的调~教,自始至终都没有乱喊、乱叫、乱晃、乱动的。只不过还是可以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选上的人自然面露喜色,没选上的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还有些想要争取机会,有些跃跃欲试,想说又不敢说的。还没待实施,便被李牙婆给拉了下去。 等多余人出去,蒋氏抱着王姒宝走到下面。 闻了闻留下这几人身上的气味。又让这几人伸出双手,仔细看了看几人的指甲缝。接着又转到几人身后看了看几人的头发。 最后回到主位,让几人脱下鞋子。 蒋妈则仔细查看了几人脚趾甲是否修剪整齐,顺带闻了闻几人是否有脚臭。 这样一来又淘汰下去两人。 蒋氏又让剩余的几人报上自己的身家来历。 几人的经历都很相似,要么是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于是不得不卖身为奴,为家里减轻负担。要么就是家有不慈长辈、兄嫂,不得已被卖给牙婆为奴为婢。几人当中均没有被拐卖的。 只是其中一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明显有造假的成分在。因此这人也被淘汰出局。 最后剩下的几人蒋氏让李牙婆留下,告知今后有好的再送进来。 下去后,蒋妈给了李牙婆这几人的卖身银子和辛苦费,打发走了她。 要想成为和顺侯府的奴仆必须卖死契,这是惯例。几人都无异议。蒋妈便安排人将这几人的卖身契全部办好。 接着叫人安排好这几人的住处,并统一安排好她们今后的岗前培训工作。 ☆、第十七章 雍国俊杰 “冬蒲,过几天就把你和长顺的婚事给办了。今后你就顶替徐嬷嬷担任宝珠院的管事嬷嬷。” 冬蒲是蒋氏的一等大丫鬟,听到蒋氏叫到自己的名字后,立刻走到屋子中间。 她十七、八岁的年龄,长相和蒋氏其他丫鬟一样,并不出挑,只能算是面容清秀而已。但身形修长,正是少女长成的最好年岁。虽然是奴婢,但这几年在蒋氏的悉心教导下,自有一番别的丫鬟身上所不具备的沉稳和大气。 在听到蒋氏的安排后,冬蒲立刻跪地磕头。道:“多谢世子夫人对奴婢的信任,也多谢夫人成全奴婢和长顺。奴婢以身家性命担保,一定会照顾好郡主,不让郡主有任何闪失。” 说完这些,“咣咣咣”又结结实实给王姒宝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拜见新主子。 “好了,快起来吧。我还有别的事儿要交待。”蒋氏抬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 “是,夫人。”冬蒲起身,站到一旁,等待蒋氏的下文。 蒋氏继续交待:“冬蒲从今日算起,给你十天时间好好备嫁。等十天后就回来照顾宝妹。等你回来后再在家生子当中挑选几个出挑的好好带一带,如果有合适的,就留在宝珠院。” “是。”冬蒲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既然夫人这么信任她,连给郡主挑丫头这样的大事儿都交给了她,她又怎能不尽心?怎能不尽力? 从这一点上也看出了蒋氏驭下手段的高明之处。说是让冬蒲挑选家生子,事关宝妹,蒋氏又怎能不上心? 那些所谓的人选,自然也是在蒋氏挑好的范围内方让冬蒲再去选。 蒋氏继续吩咐:“另外让香草、香芜给宝妹当一等大丫鬟。我这儿从三等丫鬟上在进两个为二等,顶替她俩的位置即可。至于三等的,慢慢再寻。” 香草、香芜立刻上前叩拜蒋氏,接着又叩拜新主子王姒宝。 这两个丫头同冬蒲一样,长相不出挑,年岁在十四、五之间。左面站着爱笑的是香草,右面沉稳一些的则是香芜。二人身上同样都透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息。 这也是蒋氏惯常用人的习惯,不用那些所谓的花架子。 她不需要在自己院子里培养什么通房、侍妾之类的,等着爬自家夫君的床,来恶心自己。她掌管着整个侯府内宅,她需要的更多的是能够真正办实事的人。 “待会儿,冬蒲下去到蒋妈那儿领一百两银子,算是我给你的添妆。另外再领十两银子,让厨房置办一桌酒席,给你们几人好好聚聚。” “多谢世子夫人。”下面一众称谢。 蒋氏摆摆手,“好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是。” 蒋氏安排好这些,摸摸了王姒宝的发顶。开口询问道:“宝妹,累不累?如果累了,娘这就抱你回屋歇会儿。” 王姒宝乖巧的点点头,“嗯,累了。” 等王姒宝睡醒,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看到的不是蒋氏,而是她嫡亲的二哥,在侯府嫡子当中排行为三,今年十四岁的王裕浦。 “二哥?”你怎么在这? “我好不容易得到空儿,可以单独和你在一起。高兴不?” 现在王裕浦在皇家书院‘地级’甲班上学,本年度的课程已经全部学完,只需要等到年底参加升‘天级’大考即可。(注:皇家学院分位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级为最高,黄级为最低。每一个级别学制为三年。下一卷女主会到皇家学院上学,再细讲。)因此这时的他不需要每日都到学院上课。余下来的时间多用在交际上面。 其实交际对于权贵及世家子弟来说,也是一门必修课。 说来王裕浦是一个不太上进的文艺男青年。 他一个出生在侯府的二世祖,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庶子。等到了年岁,家里自会给他弄个功名,再娶门好亲。将来等到侯府分家,怎么也会给他置办一份上好的家业,供他吃喝玩乐一辈子不愁。 他既不需要像长兄王裕泽那样需要担负侯府的将来,也不需要像寒门子弟、家族庶子一般靠读书考取功名。他只要不是目不识丁,说话做事时不会丢侯府的脸面,也不会将自己培养成一个没事儿惹是生非、好赌成性的纨绔子弟,再不做些欺男霸女败坏侯府门风的事儿,家里对他就不会过多干涉。 王裕浦这人不愤世嫉俗,属于淡然随性、比较阳光的类型。他把平时过多的精力,都用在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及各种玩乐之上。 本不抱有过多希望的他,竟然在画画一途上显示出了大好的天赋技能隐藏属性。 王裕浦的画比较简洁、灵动、充满画面感。 因为画画出众,还让他在大雍闯出了些许名声。 他与同在皇家书院读书的敬和长公主的嫡长子肖俊宇、定南侯府的嫡三子苏修、丞相府的嫡次子姜耀城并称为雍都四小公子。 雍都四小公子排名之上还有雍国四大公子。那可是清一色的天潢贵胄,也是雍国万千少女心仪的对象人选。 雍国四大公子分别是:当朝太子夏立轩、四皇子夏立尧、楚王世子夏子玉、另外还有有着战神之称的一品定国将军郑楚荣。 不过雍国四大公子不是已经成亲,就是已经定亲。他们这些旧人,正逐渐被一些新人所取代。 目前呼声最高的就是虽然不在朝堂,却有着大雍第一望族之称谢家的二公子,人送玉面郎君称号的谢玄。 谢玄年方十六,面容俊美不凡、身姿似神似仙,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最主要的一点是人家至今尚未婚配。 当然,以上这些人和刚满周岁的王姒宝童鞋似乎有些遥远。在她的认知里,有着良好基因的自家几位兄长的长相就已经甩别人好几条街。 尤其是自家三哥,侯府排名第四的王裕洵。虽然目前年仅十三,但那遗传了自家老爹百分之八十,比自家老爹更胜一筹的完美面容,完全可以pk掉任何对手。 他本人尤其酷爱读书,更让他比别人多了份书卷气。只不过那小子也有个缺点:就是太不活泼。小小年纪像个小大人一般。 扯远了,回归当前。 听到自家二哥问自己高不高兴,王姒宝当然很给面子,大声的回了句:“高兴。” 王裕浦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小丫头立刻会意,吧唧一口来了个湿乎乎的吻。 哈喇子滴在脸上的王裕浦也不擦,道:“宝妹真乖。既然你表现这么好,那哥哥明天带你去看蹴鞠好不好?” 与自家妹妹同游,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儿。机会难得,担心自家妹妹太小,不懂蹴鞠是什么,而不跟他去,便继续诱惑道:“看完蹴鞠,二哥再带你去吃好吃的,买好玩的,好不好?” 切,那都是对付小孩子的玩意儿,还来骗我。 王姒宝果断同意:“好。” 王姒宝童鞋是想出门都快想疯了,这样送上门的大好机会又岂能错过。 ☆、第十八章 出行 在征得了全家人的同意后,王裕浦在第二天早早便等在了梅香院。 全家人之所以同意王姒宝同王裕浦外出,还是因为王姒宝最近的情绪一直不高,众人为了让她高兴方才应允。 蒋氏将王姒宝装扮一新,又将王姒宝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叫香草和香芜二人带好,方将王姒宝打包交给了兴奋不已的王裕浦。 当然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一番。 王姒宝带着哈皮的心,挥了挥手中的小手绢,和自家娘亲告别后,便美美的和自家兄长带着一长队护卫出门去了。 蹴鞠的场地和郊外的跑马场挨着,属于跑马场的一部分。从侯府到那里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车程。王姒宝童鞋在马车三咣当两咣当之下,如同躺在了摇篮里,华丽丽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可怜的王裕浦不得不换了套外衣才下马车。 毕竟原先穿的衣服上,沾了太多王姒宝的口水,让别人看到不雅观。 下车后的王裕浦先活动活动僵直的双臂后,方重新抱过正张着两只小胳膊等着他抱的王姒宝。 毕竟整整抱着自家又重了不少,胖乎乎的小肉墩儿近两个时辰,再加上业务不如自家亲娘和老爹熟练。 不过王裕浦的心情那叫一个好。自家妹妹那样乖巧可爱的任他抱着,娇嫩嫩、软呼呼的小身体抱着时,手感上那叫一个舒服。可比他画了幅好画,被别人夸奖时的感觉还要爽。 抱着王姒宝,后面跟着一众随从,王裕浦心情愉悦的举步朝跑马场方向走去。 门口有守卫看到王裕浦立刻行礼问好。接着有个小厮模样的人上前见礼问安:“三公子安好。您可算来了,咱家三少爷和其余两位爷都等急了。呦!这是宝郡主娘娘吧。小的宝柱给宝郡主请安。” 这个机灵的小厮口中的三少爷便是定南侯府的嫡三子苏修。王裕浦因为家中整体排三,因此外面的人都称呼他为王三公子。 “起来吧。”王姒宝像模像样的伸手虚扶。说出的话软软糯糯,但却带了点威仪。 香芜走上前递给宝柱一个荷包,口中道:“拿着。这是咱家郡主赏的。” “呦,那敢情好。小的谢郡主娘娘赏。” 宝柱心中暗暗称奇:这小郡主果然如王三公子说的,极其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