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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如何才算是回报了恩qíng,她不明白,只能对他比以往更好。

    可每每一想到,他始终是要回国的,又觉得心里难受。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的啃着兔子包,在这屋顶上也算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从谢堂街走过的军队,此刻已停在了皇宫大门前。

    许吝神色镇静的命人将贾韫辛从囚车里带下来,将她手腕处锁上铁索,有副将从旁侧递来铁链,这是用来拴在铁索上,以供许吝拉着,免得犯人逃跑。

    许吝摇了摇头,将铁链推了回去。

    就这样,无妨。

    随后带着贾韫辛,两人并肩往皇宫里走去。

    贾韫辛似乎并未将自己当作阶下囚,她走走停停,四处张望,有时还停下来询问,这花是何花,这树是何树。

    带路的宫奴都快听不下去了,却见少将军脸上并无耐烦,有时还会回答几分。

    等快到朝廷之时,贾韫辛突然停了话语,过了好一晌,她才悠悠道。

    我还以为你会用铁链拉着我走。

    许吝没接话,仍旧挺直着背脊,在前面走着。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坐在高位上的皇上,脸色蜡huáng,却神qíng振奋。

    这次许少将立下如此大功,朕定要好生赏你,喜欢什么,尽管开口,寡人一定替你办到。

    许吝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贾韫辛突然笑道。那还真是有趣。

    大胆!你一个阶下囚,居然不对吾皇行礼!有文官见不得她张狂的模样,上前指责道。

    大胆!贾韫辛学着这文官的语调回道。你们的皇帝都还没开腔,你怎么敢提前说话!

    那文官猛地回头对着皇上说道。臣

    够了,果然异族人都是能言善辩的,朕没什么好与你详说的,若是你能劝你们夏国退兵,做我楚国的归顺国,朕就饶你一命。皇上仍在高台上说着话,台下的贾韫辛却脸色一横,不用,我马上就死。

    说完,便突然伸出舌头,嘴微张,yù咬舌自尽。

    只觉眼前冷风一晃,本跪在地上的许吝,眨眼之间已起身到了贾韫辛身侧,伸手止住了她的xué位。

    这一切说来太快了,不过眨眼,皇上以及众位大臣只听见贾韫辛一声吼,许吝却已站到她的身侧,贾韫辛的嘴微张,是动不了了。

    许吝将手从贾韫辛的xué位上离开,而后对着皇上说道。臣以为此女刚烈,应将她先关押起来,而后再与夏国皇上谈条件。

    皇上等人也不想她死去,毕竟难得抓到个他国皇室,到时候夏国肯定会用重金将她赎回去,留着她的xing命才是好的。

    贾韫辛就这样张着嘴,被许吝带到了牢房里。

    这牢房里戒备森严,她又被关押在牢房的最深处。

    许吝先是看了下牢房里有无锋利的用具,而后唤退其他人。

    等到牢房里只剩下他二人之时,他方才将贾韫辛的xué位点开。

    你好好待在这里,你兄长不会不救你的。

    话音落,他便转身离开。

    许吝,你就是个懦夫。

    许吝止住了步子,却没有回头,背对着贾韫辛,也不说话。

    倒是贾韫辛手上戴着铁索,跳着走到许吝的背后。

    你就这么怕我死?你喜欢我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

    许吝还是没说话,也没动作,沉默着。

    你以为这牢房里没有锋利的东西,我就不能死了吗?这里还有墙,我可以撞死,也可以饿死,我

    她话没有说完,却听许吝突然抢声道。

    如果你死了,夏国一定不会再存在这个世上。

    贾韫辛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声气。

    你这人,分明爱我,却又总是口是心非。你转过来看着我,我有话要说,若你不转过来,你一离开,我就自杀!

    许吝最后还是转过身子了,只是视线始终盯着地面。

    贾韫辛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行了,你走吧。

    许吝算是落荒而逃。

    贾韫辛看着牢房,悠悠长叹了声气。

    呆子,楚国都要被内贼卖给我们夏国了,你却还要一心为国。我怎么可能去死,吓吓你罢了。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么(?deg;3deg;?)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汴丘长天万里,黑云压城。

    姜裳刚由着窦怀启将自己带下屋檐,就正好撞上了坐着轿子回府的姜宏朗。

    姜宏朗掀开帷帘,怒气冲冲的跑了下来,姜裳!谁准你跑到屋顶上乱窜的?

    爹!你今日怎么回来得如此晚?

    姜裳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前挽住姜宏朗的右臂,娇声道。女儿就是心qíng烦躁,去屋顶上透透风,这不是有窦怀启守着吗,他武功高qiáng,我哪里会出事。

    姜宏朗先是眯着眼看了眼窦怀启,见他低着头,还是老样子,沉默不语,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用手拍了拍姜裳的手臂。爹爹还不是担心你出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他人掳走了。

    姜裳陪着姜宏朗往府里走去,说着宽慰他的话。爹爹不是说,尼姑庵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吗,也许是妹妹自己走了。

    唉,谁知道呢。姜宏朗一声长叹,你这个妹妹可当真不让人省心,若是自己离开的,也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你二娘终日以泪洗面,也不见她回来瞧一瞧,不过说来也奇怪,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居然找了两年都找不到。

    爹爹就不别想了,放宽心,佛家不是常说,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会合有别离,无常难得久,缘分二字总是玄妙的,到了时间,妹妹总会出来的。

    姜宏朗也知道着急是没用的,又见大女儿温婉知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青容真是将你教得很好啊,以前小时候她那般宠你,为父还担心你会娇纵。

    姜裳低着头,笑而不语。

    二人走到前厅时,姜宏朗才拍了拍她的手臂,你且先回院,这现下少将军带人回来,我还有要事去做,晚些时候,带着婢女到前厅陪爹娘用膳。

    好的,爹爹。那女儿先走了。

    姜裳眼睛眨了眨,温和的说道。

    是夜,霞散绮,月沉钩,帘卷西厢楼。

    姜裳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前翻看着书卷,近年来她越发沉稳,以前她嫌弃书中知识太过无用,与人jiāo往,只认武力为最好。

    现在才发现,武力乃是最弱等,书中的快意恩仇,书中的千秋大业让她多了几分感慨。

    小姐,夜深了,且还继续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