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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不在院里吗?

    嗯,今日皇太子妃遣人来召小姐进宫,小姐带着司音和鸦红姐进宫了。

    听此,窦怀启心里有些沉闷,今日出了恶气,不应如此才是。

    司凉带着窦怀启进了南云院东边的厢房,这个厢房是特地给下人们留的,所以空间也算不上多大,左右不过三十尺。

    但南云院里只有窦怀启一个男孩,这东厢房也自然只有他一人住,陡然间由大通铺到这整个屋子,他有些不适应。

    这厢房里该有的都有,比起低等奴才们住的下人房要好得多。杂石铺成的地面也算光滑,小圆木桌,青花茶壶茶杯。

    通铺倒还是通铺,只是这通铺是一个人住。

    这我住在这里?

    窦怀启眼睛大睁,嘴唇微张,这个时候才显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qíng。

    也不怪乎窦怀启吃惊,这将近半年的流làng之旅,他吃过许多苦,见过太多刀光剑影,这陡然间的改变,让他有些不适应。

    司凉斜眼看了他一眼。嗯。你就住在这里,大小姐已经与夫人说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她的书童了。只是入学之事可能得等到明年开了。

    我,也要去书院吗?

    当然啊,书童自然得陪大小姐去的。

    窦怀启越发觉得这姜裳对自己太好了,可他又抓不清姜裳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一时思绪迷糊,得不出个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周末要吃好吃的。

    (捉虫)

    第10章 第十章

    红墙黑瓦,檐上雪重,宫门深冷,惟枝红梅从角落探头。

    姜裳带着司音和临走时被娘亲硬塞给自己的鸦红,候在皇宫的东侧宫门处,已有半个时辰了。

    冷风刮得她脸面发凉,小手冻得发僵。

    可皇太子妃的人却迟迟没有来接自己,不免有些懊恼,早知就带个手炉再来了。

    今日早些时辰,自己尚在榻上辗转于梦境中。

    就有奴婢前来报,皇太子妃差人前来,唤她一人带着奴婢前往宫内,好谢她蓉庭之事。

    姜裳半梦半醒之间,由着司音等人梳洗,其实她是不愿进宫的,上辈子拢共就进过两次宫,一次是定亲时,进宫见皇上。第二次则是宇沿邢生辰,自己作为未来的太子妃进宫恭贺。

    而这次,她从未觉得自己帮过太子妃,太子青纱外静候,分明是个陷阱,自己就是个不过脑的笨蛋,才会那般失态。太子妃明明不用提道谢之事,可她又似非常上心。

    遣人来时,又特地提醒自己一人。

    姜裳睡得迷迷糊糊的大脑,猛地跳出个想法,难道她真的想将我爹纳入太子阵营?

    可若真是这样,明知太子妃没有几年阳寿,若自己与她相jiāo,岂不是又一次陷姜府于困境?

    四皇子年纪尚小,哪里能与宇沿邢一争?

    姜裳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起了一人,那便是迟迟没有露面的二皇子。

    上辈子他也没落得好下场。

    可现如今,姜裳却不知这二皇子去了哪里。

    大小姐,已经梳洗好了,司凉将早食也备好了。鸦红姐在外面候着。

    嗯鸦红怎么来了。

    回大小姐的话,是夫人派来的,一会就由奴婢和鸦红姐一路随小姐进宫。

    姜裳大概明白了,许是娘亲担心自己,所以特地多派了个奴婢过来。

    姜裳点了点头,走到外室的木桌旁,一碗清粥三碟小食。她满意的赞赏了一声,好久没有吃过灶房里做的宫灯包子了。

    她咬了一口,偏头对着司凉说道。待午膳过后,记得将窦怀启带到院子里来。

    诺

    啊,对了。姜裳忽然想起昨日晚膳时,娘亲和爹爹的对话。我那个妹妹听说最近爱说胡话,怎么了?

    这旁边的三个奴婢面显犹豫,支支吾吾的,竟没有人回话。

    怎么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年纪最小的司音出声道。回大小姐的话,二小姐自从从冰湖里捞起来后,得了风寒,一直昏迷,前几日可算清醒了,可又说些胡话。

    听伺候她的奴婢说,她一醒过来就说些什么借尸还魂,什么穿什么越的,说话语气和神态,完全不像个几岁的小孩子。昨日夫人又特地去城里请了最好的大夫替她诊治。但似乎说是伤了脑子,过些日子就好了。

    不像个几岁的小孩子?姜裳心想,自己不也不像吗,细细一琢磨,上辈子那姜烟烟从冰水里被人救起来后,也说了一段日子的胡话,常说自己不是这深院里的小姐,而是从另一个地方而来,甚至说她们汴丘不过是本话本。

    话本书也,这意思不就是说她们姜府,不过虚无,只存在于书中。

    这言语渐渐传开后,下人们都说她是烧糊涂了,更有甚者说她是鬼魂缠身,那段日子,姜府里的下人都怕进她那个偏院。

    以至于开时,姜父是花了大功夫,才将她送进了书院。渐渐的,姜烟烟不再说些胡话,她既聪明,又颇有才气,在书院里总是被人喜爱,而自己则有些不入流了。 那改日我去见见妹妹。

    是该去见她,毕竟是折磨了自己一辈子的小毒花。

    姜裳站在宫门前,心思却不知翻到了何处去。她被司音和鸦红围在中间,冷意淡了些。

    宫门两侧的守卫正冷眼盯着她三人,似乎生怕这三人化成轻烟溜进宫里,自己不好jiāo差。

    两两似正在对峙时,有人踩着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宫服,长相喜人,细看她的长相与前些天见的浮月有些相似。

    姜小姐,真是让你等得太久了。来人将太子妃的令牌递给了守卫。

    姜裳这才心里一松,总算能进去了。

    姜小姐勿要生气,这皇宫路漫,奴婢收到消息,便抓紧时间往这边赶了过来,但似乎迟了点。来人说话很好听,走路沉稳。

    嗯,没事,外面的雪好漂亮,亮晶晶的。姜裳确信自己的话,能让人一听就知道,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毕竟她看见来人用袖子遮了遮自己的脸,可惜却忘记遮住自己带笑的眼睛。

    皇宫的布局与上辈子的记忆里,相差不远,只是东宫自己以前并未去过,这次被人领着穿廊过壁的,方才知道这人之前说的话,并未作假。的确,路漫长得无边。

    浮廊冰湖,柳枝垂暮,梅花二三踏石户。

    姜裳最后是在东宫的院落里,见到了正喝着热茶的张溪敏,皇太子妃比起上次相见,穿得较素,都快与这背后的白雪融成一块山水美人画。她身旁站着的奴婢四五人,姜裳认识的却只有那次在蓉庭里见过的浮月。

    臣女,拜见皇太子妃。

    姜裳见张溪敏回头朝自己看来,连忙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