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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雅把自己上一世的生辰八字给了他。 命格这种气运所在,是跟着灵魂走的,若是上一世修出了福报,带着命格投胎,这一世自然会是个万事顺遂的好出身。 宗正徽气哼哼地摇着龟甲,默念她的生辰八字,然而刚念出两个字节,忽地脸色大变,手中龟甲铜钱落在地上,他捂着胸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摇摇欲坠往后倒去。 师父!宗垣大惊,连忙接住老人倒下的身体。 君雅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通常来说,境界低的人无法推演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她只是一时作弄,想看这老头推算不出一脸窘迫的样子,怎么会这么严重? 来不及想太多,眼看宗正徽周身气机开始震荡,这是修为溃散的征兆。像他这种活了超出人体极限寿命的修行之人,若是修为溃散,很快就会器官衰竭而死。 君雅走上前,两指连点,封住宗正徽周身大穴。 你到底是什么人,暗害我师父是何居心!宗垣红着眼睛阻挡她,被她一掌掀开,不想这老头死,就别给我碍事。 宗垣狼狈地被掀翻滚到一边,牵动内伤,他咳嗽几声支起身体,蓦地感觉到一股强大又隐隐熟悉的气机。 目光落在一旁的原野身上,他似乎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微微含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女人。 宗垣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了上次在小院偶遇,原野也是陪在一位戴着口罩的年轻少女身边,那少女轻描淡写便改了师父布下的风水局,他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修为。 印象中原野不是花心滥情的人,也没有妹妹之类的亲戚,齐嫣他也见过,完全跟君雅是不同的风格,那么他一直陪着的女子,显然就是当初那位高人。 再联想到君雅艺人的身份,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以那位高人的心性,当初被师弟们冲撞也没有记仇,不应当会是做出这种下作事情的人。 或许她真的能救师父? 君雅封住老人的周身大穴,阻止修为溃散,用灵力传音道:配合我,不要抵抗。 宗正徽双目紧闭,意识混乱中听见了这道传音,艰难地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他陷入内视状态的神识,便看见了一道浑厚柔和的金光从天而降,一点点梳理归顺暴动胡乱冲撞的灵力,像编织衣物般,将它们分门别类,与不同的筋脉连上,井井有条。 甚至有几条他修行途中受伤导致枯萎的筋脉,也被她轻轻松松一并续接,常年暗伤的隐痛被抚平,宗正徽感觉内腑的淤积都被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这种极其玄妙的状态很快结束,宗正徽睁开眼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竟然从金光流动的痕迹,感受到了一丝道韵的存在,甚至在修炼上有了隐隐的明悟。 原本溃散的修为被稳固,连带着他刚突破不久的境界也稳定下来,宗正徽站起身,整了整道袍,万分郑重地对她躬身行礼:多谢道友。 他就算再不着调,也知道自己这回是闹了笑话,想想方才自己大言不惭,要替君雅起卦,结果翻车,宗正徽老脸有些挂不住,窘迫至极。 君雅微微摇头,难得有些歉意地开口:我知道自己命格特殊,却没想到险些害了你,对不住。 不不不,是老夫学艺不精。宗正徽连忙否认,心里也有些疑惑,他推演君雅的生辰八字带来的后果,为什么会像窥探天机一般严重? 宗垣查看了一番师父的状况,确认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对君雅道歉:方才是我鲁莽了,还望前辈莫怪。 宗正徽仍有些不舍地看向她手中的盒子,试图商量:道友既是同道中人,应当知道我这徒弟的情况,实不相瞒,这宝石是为他续命之用。 不怕道友笑话,你别看这小子婆婆妈妈,其实是我门中天赋最好的徒弟。宗正徽叹了口气,白白胖胖的脸上一片忧愁,玄门大会在即,每个门派都要派出十名年轻弟子参赛,如果没有这小子,我们必败无疑。前两年他恰好受伤无法参加,这第三年如果再缺席,便会被玄门除名了。 君雅听着这跟她上一世玄门的规则不同,难得有些感兴趣地问了几句。 原来这个世界的玄门,并不是像她曾经那样,家族之间各自为政,强者为尊,而是大大小小不同的门派,成立了一个玄学联盟,以宗正徽和吴大师为首分为两个派系,宗派是老牌清正的玄门理念,曾经出过许多惊才绝艳的天才,因为近年人才没落,开始走下坡路;而吴派因为吸纳各路散修,不论正邪,只要修为达标便能记在门下,是以人丁兴旺,时而有颇为亮眼的后辈频出。 宗垣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多岁,能达到炼气化神的修为,放在君雅那一世,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她能理解宗正徽惜才的心情。 看着这师徒俩希冀的眼神,君雅沉吟半晌,抓起宗垣的手腕,用灵力查探了一番他的身体状况。 原野眉毛一跳,视线落在她把脉的动作上。 宗垣后脑勺有些发凉,等他转头一看,原野已经收回了视线。 你身负因果,为什么要靠这玩意儿续命?片刻后,君雅放下他的手腕,脸色有些古怪,似乎不理解这师徒俩小题大做,你这伤是内腑淤积,以灵力入针,疏通筋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