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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越高坐大堂,吩咐两边的官吏,“受过灾的地方,劝百姓们立即回去耕种,此时耕种,在秋季尚能收上来粮食,再晚就只能种冬麦了,户部会出粮种,重中之重的是,地方官吏带着人手,在晚上四处点火,扑杀蝗虫。” 下面的官员面面相觑,司徒越自然是知道他们的顾虑。“要是担心上天报复,那也是日后的事儿了,你们要是不做,本王给你们降下的报应马上就来,诸位,选吧?” 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司徒越允许他们去庙里祷告一番,要是个别人觉得此事有罪,把罪过归在她司徒越头上她也无所谓。 当天傍晚,在所有受灾的地方,衙役们把油脂倒在木头上,每个火堆连绵了十几丈,夜幕四起,点起大火,蝗虫扑面而来,拍打翅膀的声音在几里地以外都能听到,夜幕中,黑乎乎的一片扑向火焰。瞬间,周围一股肉香弥漫在空气里。接着火堆的火生生灭掉,衙役们将另一个火堆点燃,把前面被扑灭的火堆用木头扒开,再一次点燃。 连续五天,整个直隶的都在扑杀蝗虫,受灾的面积没有再扩大。围在大仓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赶回家去,期望着再一次种下粮食,秋季能有一个好的收获。 司徒越在户部看着直隶地界的地域图,深深觉得,直隶有必要修几条水渠,灌溉两岸。不过,这事用户部的名义悄悄办了,最近今上的状态不太好,司徒越也不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两个人在一处,莫名的都想发火。 上皇这阵子很活跃,他本就喜爱市井生活,如今他有了秀才的功名,更是把自己定位于一个久试不第的老秀才。整日的胳膊下面夹着一本书,在京城的各大书院穿梭。他的年纪大了,也没人愿意收他为弟子,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想进学。但是司徒越觉得他是想演戏,而且,老祖父还是个戏精。 戏精老祖父最近卷到一出事儿里,让司徒越越苦笑不得。前几日有人给朝廷上书,要求朝廷开仓放粮,上面签了一千多个名儿,也算是闹得轰轰烈烈了。 上面就有上皇他老人家的另一名儿,曲钊。 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的娘家姓曲,上皇用母姓行走江湖,于是,被人拉来凑数,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人家谢他了一顿酒水,这顿酒水还不是单独谢他的,和他同席的还有一些不得志的秀才举人,不过大家比他年轻,请客的人重点和别人拉关系,无人搭理他自己自斟自饮也算悠哉乐哉。 吃完喝完,请客的人还请他们去了一处书局,这书局不是什么出书的高尚地方,是窑子的别称,也称青楼。不过,敢对外自称书局的窑子,里面的服务人员个人素质会比别处的高点,人家不仅长的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同去的是一帮子土鳖或者是囊中羞涩的才子,如今逮到机会,先是和那些女校书客气几句,说上几句诗词文章,然后暗送了几回秋波,找地方办事去了。 可怜上皇明明是纯高富帅,也就年纪大了点,居然没人招呼他。后来也就是鸨母提了一壶酒来,倒了两杯给他吃,打听他家乡何处,家中人口。 上皇刚开始决定混科考这一片江湖的时候给自己编了来历预备着和人交际的时候说出来。如今有人问了,是迫不及待的要讲出来。 “老朽家里就一个孙子,如今三十多了,是个生意人,整日的在外行商,也不着家,平日里只有老朽和老朽的老妻老妾住在一处。”为了加一点可信度,还把自己的地址说了出来,“上水门外的曲记生丝铺子就是老朽家的。老朽和家人住在铺子后面。” 鸨母脸上的鄙视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了,上水门那是外城门,那边是商人们进城的地段,繁华是很繁华,但是这个社会讲究士农工商,在鸨母看来,那地方和贫民窟没啥两样。人家站起来提着酒壶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抱怨,“老娘居然看走眼了,这老货看气度算的上是贵人了,没想到是个开生丝铺子的。” 上皇此时的心情不知是何,但是一个伙计打扮的暗卫钻了过来,“老太爷啊,可找到您了,赶紧家去吧,咱们家大爷把人打了。” “我大孙子打谁了?” “用大爷的话说是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哈,求营养液,不知道小伙伴们还有没有,我的话给我吧。 第83章 户部在南苑也有办公的院子, 同样也有大量的人员在上值,但是说起来,能用到的大部分数据还是在京城的衙门里,需要什么, 自有户部的小吏骑马去取, 但是这就太浪费时间了, 户部不可能为了等一个前几年的税册整个院子都不办公。所以,很多时候, 司徒越还是会去户部衙门的。 这一日,中午的时候从衙门里出来, 看着头上的太阳实在是太大, 别说人了,马匹都不愿意迈开四肢奔跑起来。司徒越就决定回王府去,最起码, 王府里能自在的躺在有风的地方, 吃着冰镇的水果, 怎么也比顶着烈日去秀野园强。 于是, 司徒越骑着马,自朱雀大街转方向,一路向南, 再转两条街就能到荣王府。 就在转弯的地方,司徒越打了人。 当时他懒洋洋的骑在马上,前面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脸鼻涕眼泪的往前冲, 被王府的侍卫当场拦下了。 “奴才的主子是十七长公主。”那小厮打扮的太监哭哭啼啼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前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