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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清醒,没什么大毛病,又有夫人相伴,下人们便各自退去,关好房门。 忙了一整日的东珊才入帐,傅恒顺势贴近,与她撒起了娇,说是身子冷,要她帮他暖一暖。 人在病中,东珊不忍拂他之意,但她的右手不便挪动,只能放在锦被之外,便紧挨着他,让他自个儿靠近些。 此话一出,他立马侧身,长臂一揽,顺势搂住她腰身,熟练的撩起她的中衣,顺着曲线上下轻移,触手一片柔滑,感受着怀中温香,傅恒心满意足,低声与她耳语, “你的出现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东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在他最脆弱之际,她及时来到他身畔,这样的陪伴于傅恒而言,无疑是最温暖的关怀。 “淋雨罚跪,定然很难熬吧?”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东珊便心疼之至,歪在他颈间,轻声慨叹, “你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却为我受这样的惩处,真是难为你了。” 屈辱感的确是有的,但为了东珊,他甘愿承受,毫无怨言,“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至少丹珠得到了应有的惩戒,你也不至于白白受她欺负。” 她的仇是报了,可她却连累傅恒与庄亲王结怨。小舅子与皇叔相较,乾隆肯定会偏袒他的皇叔吧?却不知傅恒在行宫到底受了多少苦。 不放心的东珊抬手去解他中衣,傅恒见状,受宠若惊,心道夫人肯定是想他了,“想要我交功课直说即可,我自个儿解,不劳烦你,你手上还有伤呢!” 东珊手微顿,双颊登时泛起红晕,明眸敛波光,嗔他一眼,“瞎想什么呢?昨夜我梦见你又是挨鞭子又是挨板子的,你却说只是罚跪,我怕你瞒我,便想查看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 说话间,她已解开他的中衣,前后皆仔细瞧了瞧,并无受伤的痕迹,这才安心。 被夫人盯着瞧的感觉真奇妙,坏心顿起,傅恒干咳一声,在她耳边笑低语,“不是怕我挨板子吗?可要我褪去长裤给你看?” 第70章 我哪方面最厉害? 明明是关心他才有这样的举动, 怎么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变了意味?猜出他的坏心思,东珊灵眸一转,当即改了主意,“你若挨板子伤了腚,肯定得趴着睡,不会这般仰躺着, 由此可见,你并未挨打。” 傅恒当即翻转身子趴在帐中, “真挨了打, 打得轻,不信你瞧瞧。” “我才不要看, 没羞!”感觉到他搭在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 东珊及时将其按住, 打岔说起旁的, “除却罚跪之外, 还有其他惩处吗?你才升官不久, 倘若因我而降职, 那我可真成了罪人。” 轻拍着她, 傅恒安慰道:“皇上只是装模作样的训我一顿,罚我一年月俸,仅此而已。千百两银子, 根本不算事儿,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实质伤害。” 他唇角噙着的那丝笑意是怎么回事?东珊抬眸望着他, 惑然不解,“罚跪那么久,这还不算严重?皇上龙颜大怒,换成是我早该吓傻了,可你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紧张?” 起初傅恒也以为自己真的得罪了皇上,后来听罢皇上的一番话,细思之下,他才真正明白皇帝的用意, “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弘晓的兄弟与弘皙来往密切一事?弘皙仗着自己是昔日东宫之子,对皇上登基一事颇有不满,暗怀谋逆之心,皇上已有所察觉,正在暗中调查,最令皇上震惊的是,连庄亲王也与弘皙来往诡秘!” “怎么会这样?”东珊满目讶然,感觉自己又吃了个大瓜,“昨日我还听额娘说,皇上对他这位皇叔十分优待,委以重任,还破例让其食亲王双俸,是以额娘认定皇上肯定会偏帮庄亲王,严惩于你。照此说来,庄亲王不应该对皇上感激涕零吗?为何还要与弘皙来往?” 趴着的傅恒有点儿累,于是又翻转过来,寻了个舒坦的姿势,搂着东珊,闲闲的与她讲解着皇室秘辛, “外人皆以为皇上优待庄亲王,但在庄亲王看来,并非如此。 先帝驾崩之际曾留下遗诏,设立总理处,命庄亲王、鄂尔泰、张廷玉等人辅政。历来皇室亲王皆参政,譬如先帝就十分信任他的十三弟,命其担任要职,还破例将十三爷封为怡亲王,世袭罔替。 然而咱们皇上登基后一心想打破这个局面,去年冬月,皇上下令解除庄亲王总理事务王大臣的职务,复设军机处,只将鄂尔泰、张廷玉、海望,讷亲这些信得过的臣子留在军机处。如此一来,庄亲王手中没了实权,他的利益被触动,便对皇上心生不满。” 皇家利益牵扯深远,很多人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东珊不了解朝政,也就不懂这些个宗亲与皇帝之间的纠葛,今日听傅恒说起,方知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要集权,庄亲王就该顺从圣意,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于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雍正爷信任庄亲王,乾隆却不希望被这位皇叔掌控,他只愿留下能被他掌控的臣子。 傅恒并非黄带子,也就不会贪恋政权,他所希冀的,无非就是在朝中立足,为官征战,为清廷奉献自己的一生,光宗耀祖,延续富察家族的荣耀,仅此而已。 “若然庄亲王为子孙后代着想,理该就这般担个一官半职,安稳过活。奈何他已习惯掌权,突然被削权,心中不忿,弘皙又刻意拉拢,他才生了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