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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挨饿就无精打采,愁眉苦脸,一苦着脸就不好看了。” 刚说完这句就见东珊蹙眉扬首盯着他,似乎心生不满想训他,傅恒抢先道:“喏!就是你现在这样,凶巴巴的,没有才揭盖头那会儿好看,姑娘家就得娇羞点儿,不要老是凶神恶煞!” 几句话噎得东珊气呼呼地瞪着他,敢情他忙里抽空过来就是为了来教育她呢!若不是现下有丫鬟婆子在外屋,她真想好好与他理论一番。 傅恒已然猜到她颇有怨言,嘱咐她多吃点儿,而后转身就走。 行至外屋,他又交代丫鬟,“夏果儿,好生伺候夫人用午膳,夫人若是不吃两碗米,我唯你是问!” 坐在里屋的东珊听得一清二楚,心道你才吃两碗米呢!我胃口很小的好吧!只是用饭不爱拘束而已,怎么一到他那儿就变成了饭桶呢? 仔细一回想,他似乎还说了句夫人,这两个字令她窘了好半晌,又羞又恼,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午宴过后,新娘子继续坐帐。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东珊困顿不已,嬷嬷再次请她更衣,说是新娘子必须在新郎官儿进来前洗漱完毕。东珊心道这结亲可真是累煞人也!一日换了三回,忒讲究了些。 晚宴过后,约摸戌时之际,傅恒终于忙完,因着是夏日,他先去沐浴更衣,而后才换了身红色便服回到喜房之中。 一众嬷嬷丫鬟在旁唱着祝祷词,恭迎新郎新娘饮合卺酒,礼成之后,傅恒吩咐众人退下,到院外领赏钱。 彼时东珊未再盘发,将鬓发梳至两侧松松挽起,其余青丝皆散落在身后,只着一件单薄的红锦缎绣松鼠福纹长筒盘扣衬衫。 每回他进来都瞧见她端端正正的坐在红帐边,傅恒深感佩服,“你该不是就在这儿坐了一整日吧?”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能出去溜达吗?”现下无外人,东珊与他说话也就不再有顾忌。 “坐着比溜达清闲,你是不晓得我今日有多忙。”这会子宾客已散,劳累一天的傅恒难得清闲,在帐边坐下歇歇脚。 两人挨得太近,东珊有些不习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傅恒见状,啧叹道: “已然拜过天地,你还打算与我保持距离?” 她这会子困得眼睛酸涩,实在没兴致与他争执,只懒声问道:“还有什么礼仪吗?” 沉吟片刻,傅恒道:“还有最后一项。” “不会吧?”她以为合卺酒结束就没了呢!怎么还有礼节啊?疲惫不堪的东珊甚感绝望,忍不住催促道: “那你快些吧!昨儿我熬了一宿,实在没精神,快撑不住了。” 干咳一声,傅恒提醒道:“圆房这种事……太快了不好吧?” “……”此言一出,东珊顿时涨红了脸,窘嗤道:“我没那个意思,不是催圆房,我的意思是还有没有类似合卺酒的礼仪而已,你怎的净说胡话!” 第32章 亲吻 唔原是闹了误会!已然了解她的意思, 傅恒还是故意装糊涂, “最后一项便是圆房,嬷嬷没有教过你吗?期待便直说, 左右已是夫妻, 我又不会笑你。” “才没有期待, 你别瞎说,”东珊的眼皮直打架, 很想直接躺下, 软声辩解着,“昨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今日又不停歇, 我是真的困了,想早些就寝而已。” 傅恒会意一笑, 眸间蕴着一丝玩味, “晓得了,这就陪你就寝, 夫人的暗示我懂的。” “……”意识到越描越黑,东珊干脆不吭声,放弃辩驳,微微一笑, 以示礼貌,“我不说了可以吗?” 难得她有认输的时候,傅恒心情大好,又往她身边挪了挪, 抬手覆住她安放在床边的手背。 指尖骤然一暖,东珊瞬时一个激灵,刚想挣开,就被他紧紧攥住,不肯撒手,与此同时,耳畔传来他的打趣的轻笑声, “不是要圆房吗?拉个手都不许?” 她才没有渴望圆房,只想梦周公啊!心知不论如何解释都能被误解,东珊也就懒得再去辩解,随他怎么说吧! 正如他所言,今日已然拜堂,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她理该侍奉他,哪有拒绝圆房的资格? 思及此,东珊没再挣扎,任由他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未敢吱声。 这般乖顺的模样倒有些出乎傅恒的意料,明亮的龙凤烛火映照着她那微微低首的侧颜,越显肤白人娇。 却不知这小猫预备伪装到什么时候?傅恒不由起了坏心,抬起右手,长指半屈,指腹自她香腮处轻轻滑过,作势给她整理鬓边的碎发。 东珊整个人明显一颤,但还是告诫自己不可排斥,不能推开他,然而他得寸进尺,指节滑至她下巴,轻轻一勾,迫使她抬首望着他。 此刻的傅恒近在眼前,眸光深如不见底的幽潭,四目对望间,她再难像平日里那般淡然,连定睛凝视的勇气都没有,眼神开始瞄向一边,虚落在一旁灼灼燃烧着的龙凤烛上。 他离她这样近,她竟然也不恼?不寻常的反应不禁令傅恒生了疑,“你不是挺凶的吗?能说会道牙尖嘴利,今儿个怎的那么温顺?心里藏着什么小九九?” 她倒是想有坏心也没那个胆儿啊!毕竟她已嫁人,若稍有不慎,做错了什么,旁人都会怪到她娘家那儿,是以现在的东珊规行矩步,再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