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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容安心道:这姑娘扯起幌子来当真是极其顺口且反应机敏,若非他知晓内情,只怕也会被她给蒙骗住。 宁琇狐疑的打量着她,“你真的没去戏楼?” “哥,咏微还在咱家呢!我总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跑去戏楼玩儿吧?到店铺里闲逛还有可能,你也晓得我不喜欢听戏,我去戏楼作甚?” 妹妹信誓旦旦,宁琇找不出破绽,唯有放弃追问,正色嘱咐道:“很快你便要入宫选秀,万莫出去闯祸,老实在家练习宫规。” 耳朵已经起茧子的东珊勉笑应承着,“谨遵兄长教诲。”道罢她感激地看了鄂容安一眼,而后福身告辞离去。 鄂容安亦向宁琇请辞,宁琇留他在此用晚膳,鄂容安只道今晚还有应酬,多有不便,待老夫人寿诞那日再携礼来贺。 辞别后的鄂容安快走两步,赶上东珊。 起初东珊还不敢与之说话,直至拐了个弯,约摸着兄长瞧不见时,她才小声道谢, “多谢小容爷帮我解围,幸好你没承认,否则我这会子定在挨家法呢!” 这“谢”字他可担不起,“我若晓得你是个姑娘,断不会找上门来,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倒是我疏忽大意。” 提及此事,东珊窘迫一笑,“怪我昨日扯了谎,当时情非得已,并非有意欺瞒,还望小容爷见谅。” “无妨,你乔装打扮,料想自有要事,谁还没个苦衷呢?我懂得,断不会怪罪。” 险避一劫,东珊甚感庆幸,暗谢上苍保佑,“得亏今日是你过来,若是那个小九爷,定会当场将我拆穿,乐得看我笑话。”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鄂容安摇头朗笑道:“你倒是了解他的脾性。” 第5章 说话间,已到得分叉口,东珊要回后院,鄂容安则要出去,两人就此拜别。 行了一段路后,鄂容安回望一眼,但见那道娉婷身影渐渐消失于迂回的长廊之中,唇角微扬的他不禁在想,倘若傅恒晓得真相,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日的傅恒并未出去应酬,而是直接回府,去看望他那六岁的小侄子明瑞。这孩子太调皮,嬷嬷一个没看紧他便爬上假山,摔伤了腿,现下正躺在帐中将养着,他整日的说无趣,傅恒便从外头带了本《西游记》的话本子,让下人念给他听。 果不其然,一开始讲故事,小明瑞便老老实实,再不哼咛。 四夫人见状,欣慰笑赞,“还是九弟你有法子,我怎么哄都难如他的意。” 眼瞧着孩子在受苦,四夫人舍不得打骂,唯有顺着,偏他只想下床跑,正愁没法子管教呢!傅恒带来的书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同为男子,傅恒更加了解少年心性,“现下他腿脚不便,无法再跑出去玩耍,自是急躁,男孩子才不稀罕什么吃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向往神话故事,尤其是这种英雄事迹,这故事长着呢!足够他消停几日。” 如此,四夫人也就放心了。 进来许久没见兄长,傅恒顺口闲问,“四哥呢?又有应酬?” 说起这事儿,四夫人就来火,“这两日的天儿时冷时热,他一个没留神感染了风寒,还在喝药呢!却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晌午仍旧去应酬,回来便说头疼得厉害,我命人煎了药,他服下后就睡了,这会子还没醒。 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近几日万不能再让他饮酒,过两日是永绶之母的寿宴,他若是前去,少不了又得被人灌酒,还是你代你四哥去贺寿吧!” 永绶?那不就是宁琇的阿玛嘛!对此傅恒颇觉好奇,“咱们家跟他们交情一般吧?差人带礼不成吗?怎的还得要我亲自过去?” “关系是一般,永绶虽已逝世,他的身份却摆在那儿,咱们可不能慢待。” 什么身份?“据我所知,永绶的阿玛揆叙乃是纳兰·容若的二弟,四嫂说的可是这层关系?那也未免太远了些。” 若真只是为这个,倒也没必要劳傅恒亲自走一遭,“其实纳兰·容若还有个三弟,名唤揆方,娶了康亲王杰书的女儿之后,揆方便贵为和硕额驸,他们夫妻俩育有两子,永绶和永福,只可惜郡主与额驸皆早亡,他们的儿子才交由兄长揆叙抚养。” 这么算来,永绶也就是康亲王的外孙,而康亲王又是礼亲王代善的孙子,所以永绶也算是皇亲国戚,捋清这几人的关系后,傅恒才终于明白,为何四嫂一定要他代他四哥过去贺寿。 即便不喜应酬,礼数却也少不得,无奈之下,傅恒只好应了。 三日之后的晌午,傅恒去赴宴时发现鄂容安也在,这才想起鄂容安与永绶之子宁琇颇有些交情,来贺寿倒也正常,忆起那日在戏楼发生之事,傅恒笑问鄂容安, “你不是要还折扇吗?可有找到小东子?” 今日的鄂容安一身银色绣竹叶暗纹长衫,青封玉带下方垂系着一枚蓝田白玉镂空方形坠儿,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如今再听到小东子这称谓,他只觉好笑,“找到了。” 居然真被他给找着了,傅恒还以为那就是个骗子呢!“哦?莫非他真的是宁琇的表弟?” 摇了摇头,鄂容安笑得意味深长,“哪里是什么表弟啊!” “我就说嘛!肯定是个小骗子!”傅恒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鄂容安正待讲明小东的真实身份,忽闻前方有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