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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那些人打她的时候,往肚子上踹,流了很多血,她们这才知道怕,跑走了装做没事人一样。来寻人的老师吓得半死把人送进医院,医生说是流产的征兆。 在场的爸妈都气疯了,也不顾人还没醒上去就又是踢又是骂,硬生生把人打醒。白林没哭没闹,任凭自己爸妈一口一个倒贴赔钱货破口大骂,还要问出那个男孩子是谁,叫他负责。 如果不是老师和几个姐姐拦着,可能真的会被打死。 陈雁回木木地坐在那里流泪,摄像机正面拍着她的脸,四周环绕着收声设备,周围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这一条拍坏了。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白柳的眼睛一直是低垂的,肩膀缩着,憔悴又怯弱。听到查木的问话,抬起头无神地看向镜头,嘴唇哆嗦了两下继续开口,声音嘶哑。 “后来……” “后来爸妈去学校里闹,要知道是哪个人干的。” “没人承认,都在看笑话,她就跳楼了。” “她的班在三楼,本来跌不死的,她是故意的,头往下跳下去的,她一直很聪明,趁我们没注意窜出去,拉都没拉住。” 白柳抬起那双哭得通红的双眼,像是在问查木,又像是在问自己,嗓音喑哑得可怕。 “这也是她的错吗?”查木面露不忍,笃定道:“不是的。” 他看着白柳郑重道,“不是她的错。” “那,那为什么,受到惩罚的是她呢?” “为什么只有她呢?” 眼泪潸然落下,白柳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为什么啊……” 没有人能回答她,查木也不行。 “卡 !” 听到导演喊过的声音,陈雁回眼泪迅速一收,江秋十神色一松,环绕在二人周身的悲痛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化妆师上前给陈雁回补妆,小心地用化妆棉擦拭对方脸上的泪,陈雁回闭目仰头任对方动作,心里默默背台词。 江秋十来到导演身旁,问:“怎么样?” 游导忙着会看镜头,头也不抬地说:“可以,再来几条。” 男女主第一场对手戏,就是一段高难度的一镜到底式的单镜头表演,只用一个机位,对准两个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的人,这就极为考验演员的面部微表情。五分钟时长的戏份,台词大段大段集中在白柳身上,江秋十也不能光听着无动于衷,既要怜悯、愤怒,又要将这份怜悯愤怒细细分层次,化为成年人的安静无声的崩溃。 游缘看着回放。 取景框里,两人一左一右,两张脸对称呈现于镜头下。常人第一眼看过去,都要被正在痛苦地哭泣、回忆的白柳吸引住目光,然而右边的查木同样夺人眼球。 查木的台词仅有几句,对比起来难度更大。 白柳的悲伤是可以层层递进,难过事再回忆时懊悔痛苦,哭戏并不歇斯底里,却让人看了心底发酸。 [荒唐辩护]前期先集中拍男女主戏份,后期再拍些琐碎细节。查木的台词前期不算太多,尤其是面对白柳时,他总是寡言沉默的。剧本并没有直接描写两人暗生出的情愫,只通过查木对白柳和待其他人表现上些微的不同,让观众隐约察觉到查木对白柳的怜爱与珍重。 拍了大约六七条,反反复复,导演也没说哪里好,也没说哪里不好,只卡着点,等这一场最后一句台词说完了,再喊停,让化妆师补补妆后继续。江秋十与陈雁回却一句话都不多说,叫重拍就重拍,也不敷衍,每一次拍都竭尽全力控制情绪的爆发。 片场其他带妆等戏的几个艺人都没走,坐在现场看这两位走演技派路子的演员演戏,心里不由得佩服。 第八条拍完,游导又喊了遍过,他放下喇叭,见两人从化妆化出和演出加成的疲惫神色,都掺上了真实的倦色,才满意点点头。 “等一下拍最后一条,你们再对对戏,再揣摩一下人物心理。” 两人顺势坐在长椅上讨论剧本。 刚才的哭戏实在太耗心神,陈雁回的眼睛熬得通红,江秋十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的情绪死死压抑着没能爆发,却能感受到那层层灰岩下积累的岩浆。 江秋十翻开剧本,重新看台词,他轻声问道:“你觉得我们刚才的表演哪里还不够吗?” 陈雁回想了想,摇摇头:“不是我们情绪不够,是游导想要我们那种,比较真实的疲惫的感觉吧。” 她手指在剧本上打圈:“你觉得白柳有没有真正喜欢上查木呢?我这里该不该表现出好感?” 江秋十说:“也许有,也许没有,白柳自己未必知道,就像查木,他也不明白自己对白柳的心思,究竟是出于内心正义感的愧疚,还是两性之间天然的怜爱。” 陈雁回若有所思:“所以……还是要有一些比较迷茫的,朦胧的好感,对吗?” 江秋十合上剧本,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我总觉得我这里光哭,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你说说你的思路,我补充。” 两人早已熟络,尝试过后彼此间察觉到了表演上还可以完善的一些细节,再交流补充。第九条顺利拍完,导演终于满意了。 比起其他事无巨细掰扯清楚的导演,游缘比较喜欢给个大方向后让演员自我发挥,只要不脱离剧本人设,能打动他,就算过了。